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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时嬿婉之我为帝母

作者:无敌小橘子 | 分类: | 字数:47.6万

第97章 驯服

书名:良时嬿婉之我为帝母 作者:无敌小橘子 字数:3046 更新时间:2024-11-13 05:19:10

承乾宫内,香见一如既往的冷淡,一袭寒部丧服,面如冰霜。

皇上就坐在主位,一杯一杯自斟自饮,欣赏着被自己逼到墙角的香见。

犹如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再嘶吼咆哮,也终会被人驯服。而皇上,此刻就是要驯服眼前的“野兽”。

香见浑身不自在,自从入了承乾宫,皇上除了不让她离开以外,什么都依着她,多过分的要求眼睛不眨就答应了。

皇上并不对香见用强,只是那眼神一日比一日热切,烧的香见无处躲藏。

无论是发狂般哭嚎咒骂,还是举起宝剑怒指皇上,他都不言不语,只是意味深长的瞧着,就像是香见在无理取闹一样。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当你弱小时,你的发怒也是笑话。

如今的香见就是笑话,无论她怎么做,皇上都是“包容”,无限包容。

哪怕前一天冷嘲热讽,第二天皇上就送来珍宝无数。香见当着皇上的面随意摔砸珍宝,随意剪碎珍贵稀有的布匹,皇上也只是笑。

末了,皇上告诉她:“你尽管碎,无论你碎多少,都会由你母族补偿。”

香见就快疯了,被皇上逼疯了。

于是她更加冷漠,不仅对皇上的赏赐视若无睹,更是不言不语。每天穿着丧服祈祷真神,为她的寒岐日日祷告。皇上也由着她,甚至转头就让内务府为她缝制更加精美的寒部服饰。

香见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她对那些衣饰不屑一顾,只穿自己的旧衣裳,仿佛这样就能跟皇上划清界限一般。

皇上也依旧点卯一般,每日过来瞧着香见下酒。

香见仿佛应激反应一般,一到时辰就要发疯。若是皇上哪天没来,她才觉得浑身不自在。

皇上就这样一点点试探,有次甚至大半夜才过去,香见居然也没睡着,依旧对着窗户默默祈祷。直到皇上来了,她又发泄了一次坏脾气,这才能安然入睡。

皇上不由得勾起嘴角,准备将网收拢了。

自从皇上痴迷香见后,如懿就称病不出门了,一心以为的少年郎对香见如此痴迷,只把她衬得笑话一般。

于是她病了,天长日久,假病也成真病了。

还有纯贵妃,被人遗忘了许久的她,也终于到了生命的暮年。

秋风萧瑟,似乎未感受春夏,就已经飞快的树叶凋零了,而皇上精心编织的“牢笼”也终于成型。

这天皇上遍请后宫,与他一同欣赏香见最后的挣扎。在南海一带,皇上建起了一座高楼,名为宝月楼。

半年的冷淡,已经让后宫嫔妃们由怨怼转为惧怕,此刻明知自己是来做陪衬的,依旧笑意盈盈,仿佛去参加盛会一般。

嬿婉的身子愈发沉重了,估计不久就要临盆,也如其他人一般,来见证皇上的“名场面”。

如懿身为皇后,自然打头的那一个,领着众妃上了宝月楼,等大家都到了,还没怎么欣赏呢,皇上便与香见缓步而出。

香见一如既往地冷漠,无论是皇上还是嫔妃们,都不能叫她侧目。

直到...

皇上指着一出建筑问道:“你们看,那是哪里?”

嬿婉闻音知雅意,适时发出惊呼,“哎?那不是寒部的祈福堂吗?”

香见蓦然一惊,赶紧出来看,果然见到了一座寒部样式的建筑,与宝月楼遥遥相望。

不顾众人的反应,香见开始以寒部语言祷告。

皇上只是笑:“区区一座楼有何稀奇,香见,你不若睁开了眼,看看那楼里,朕将你族中老弱妇孺都接了过来,以后有他们陪着你,你也不用时时思乡了。”

香见睁大了眼睛,只觉得皇上那满脸的笑意都是折磨,满含恶意。急忙奔到窗口眺望,果然有些族人熟悉的面孔就在眼前。

见着香见望了过去,甚至有些人向她挥手致意。皇上紧紧盯着她的反应,片刻后将族人带了过来。

在楼下,寒部的族人齐齐高呼万岁和香见,香见终于忍不住落泪。

嬿婉笑着站在远处,看着皇上拥着香见,絮絮叨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而如懿就在一旁,面色越来越戚惶,甚至有一瞬间的晃动。

嬿婉摇了摇头,何必呢,又不是不知道他是啥人。

回了永寿宫,晋嫔也忍不住叹息,“你说我爹娘怎么就没给生一副倾国倾城的好相貌呢,引得男人如此痴迷,什么身份体面都不要了。”

嬿婉奇道:“你很羡慕啊?”

晋嫔想了想道:“若我是皇后那样的,大约会羡慕寒香见能得到这样的殊荣,可惜我不是,我受到的教诲不允许我以情爱为重,如今想来我也不错,一宫主位,吃喝不愁,还有三两好友,很好了。”

嬿婉道:“皇后年轻时也是向往自己在皇上心中独一份儿的特别的,只是皇上对她不够深爱,最多算特别,就是宠,也不见得比别人多多少。”

晋嫔有些怅然,“入宫多年,我头一次觉得这样无趣。”

嬿婉忙引着她往别处想,“不说皇后了,你且看皇上,明白他一番心术了吗?”

晋嫔有些怔然,“什么心术?”

“俘虏香见的心术啊。”

晋嫔嗤笑,“皇上也就是以强权压之罢了,不断地讨好,再以族人性命相邀,这不是君子所为。”

嬿婉道:“管他是不是君子,你会马术,那我问你,要是你在野外猎了一匹野马,你要如何驯服它?”

晋嫔道:“驯服野马不是一夕之功,需得放低姿态,先让野马放松警惕,接着喂食,让它习惯你的接进。等建立了稳健的信任,便可翻身上马,这时候野马还不能适应,你只稳稳抓住它的脖子,别让它把你摔下来,接着慢慢耗尽野马的体力,直到野马再无力气反抗,后面便好了...”

晋嫔越说语速越快,接着猛然惊醒,“你是说皇上对香见就是想驯服野马一样?”

嬿婉笑了笑,“大差不差吧,道理都是相通的。”

晋嫔犹自不平,“皇上也太可怕了,我还以为他是沉迷美色,真心喜欢香见呢。”

嬿婉唏嘘道:“或许没有陈姑娘,皇上会真的沉迷于香见的美貌和倔强,可惜有了前例,她便不那么出彩了。没有色令智昏,皇上更能懂得如何去驯服一个女人。”

晋嫔喃喃道:“你觉得香见被驯服了?”

嬿婉反问,“你如今看香见还有多少次提起寒岐?哪一次不是为了惹得皇上生气才故意提起的。也许以前是真心念着寒岐,可皇上日日过去点卯,不论香见如何抗拒也要去。她少不得要拿男人最在乎的东西来刺激皇上,以求皇上厌恶。可谁知皇上浑然不在乎,也只偶尔露出生气的样子来。香见自以为得了让皇上厌恶的法子,时常提起寒岐,却没发现,她如今整颗心都在想着如何与皇上作对,哀叹寒岐的时间便越来越短了。”

晋嫔接着说道:“天长日久,香见就会渐渐淡忘了,皇上真是好可怕啊。”

嬿婉道:“左右你对皇上也并未有那样的心思,何必在乎这些。倒是可惜香见一片痴心也无法得偿了,为了让我如愿,少不得不能让她如愿。”

晋嫔撇开心思认真道:“既然皇上痴迷香见,那少不得要牵动皇后的心思,若她一昧的沉寂下去,便是朝臣们也会渐渐同情她,到时候你预备怎么办?”

嬿婉道:“傻瓜,皇后哪里闲的下来。眼看着五阿哥越发大了,少不得要为他的婚事操心的。听说皇后病了,那欣荣不也进宫探望了吗?若是皇后顺势留下她学规矩,那么与漱芳斋那边,又是鸡飞狗跳了。”

晋嫔失笑,“那还真是忙碌啊。”

嬿婉也道:“谁叫十二阿哥天资不聪慧呢,少不得要多看顾五阿哥,以期余泽能护佑她的儿子罢了。”

晋嫔摇摇头,她就说这后宫平静不下来,不是这样的事儿,就是那样的事儿。

有些话在嘴边,嬿婉又咽了回去。其实皇上对香见驯服,对其他人何尝不是呢?如懿还有以往的孤傲吗?不也得压下心酸战战兢兢为皇上打算吗?

其他的妃嫔,或娇艳或清冷或柔婉,都是皇上依着她们本来的特性驯化出来的脾性。

比如嬿婉自己,仿佛是个一心恋慕皇上到没有自我的女子,以皇帝的喜悲为行事准则。越是恭顺,得到的好处就越多。她没有自己的脾气吗?当然有,只是那对自己毫无用处。

所以皇上对嫔妃们驯服,一些嫔妃们自己也会完成自我驯服。说到底,都是封建集权的压迫罢了。

嬿婉甚至有时需要反复提醒自己,才能始终保持清醒。无论面上怎么演,终归是心事属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