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时嬿婉之我为帝母
作者:无敌小橘子 | 分类: | 字数:47.6万
本书由笔趣阁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145章 皇威
容妃顺畅久了,疏于伪装自己,且嬿婉做了那么多的改变,一个小小宫女还真撼动不了她的地位。
如懿已死,属于她的女主光环早就消散了。皇上再傻,活了五十多年了,还能看不懂这点儿小心思吗?
就是看出来了,还依然顺着往下走,无非是想看看背后之人究竟能做到哪一步了。
如此,汪芙芷的青云之路还未开始便已经确定了结局。
到了年末,汪芙芷的位置终于动了动,由官女子到了答应,封号为“惇”。
颖妃也好,容妃也好,都未见过如懿年轻时的样子,之所以能伪装的这么像,必是有旧人指点。
晋妃怒气冲冲来了永寿宫,她已知道是谁在背后做鬼了。
“是婉嫔。”
嬿婉毫不意外,“我知道,海兰死了,潜邸旧人几乎殆尽,只剩下一个她了。”
晋妃不忿道:“皇后娘娘,您意欲何为?”
嬿婉沉吟道:“不如何,如今汪芙芷还不是宠妃呢,皇上只拿着她解闷儿就是了,且看她如今还不敢对我不恭就知道了,这是心里没底气呢。”
晋妃依旧难以平复,“真是小瞧她了,本以为不声不响的,是个老实人呢,谁知道竟暗地里藏奸。她上次承宠什么时候?只怕还是当初翊坤宫还在的时候吧。那时不是她怨您教她抄录御诗才能得宠吗?如今呢,皇上冷落她多时,还不是自己暗中又搜集御诗,想要将事情再做一次?”
嬿婉诧异道:“还有这事?”
晋妃讥讽道:“人人都道她有几分痴性儿,我说那是痴心妄想才对,哪个妃子得宠她不是跑到人家宫门前徘徊不去,嘴里说的是想知道皇上究竟为何喜欢人家,可实际上见到这样时时窥探自己的人,谁不觉得厌烦?偏她拿出一副老实柔弱的样子来就想叫别人同情,呸,我才不同情呢,蠢货!”
说罢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脏话,立刻窘然,“皇后娘娘,臣妾不是有心的。”
嬿婉嗔怪道:“咱们多少年的交情了,还说这个。不过那婉嫔这么多年的暗中观察也不是没有作用的,你且看皇上就算知道汪芙芷别有用心却依旧肯宠她就知道了。”
晋妃也是皇上的女人,闻言自然不悦,“也不知道皇上喜欢了她什么,轻浮浪荡。”
嬿婉笑了笑,“那可不是轻浮,也许是汪芙芷自己学的不像吧,可婉嫔确实是用了心思的。皇上一向不喜欢循规蹈矩的女人,最喜欢跳脱于规矩之外的自由天性。若是太过,便是刁钻;若是不足,就是唯诺。由此看来,这汪芙芷还算是聪明。”
晋妃有些难过,“皇上制定下宫规种种,用来约束女子,却又不喜欢她们按部就班,却喜欢跳脱于规矩之外的女子。”
嬿婉道:“因为皇上本身也是束缚在无数规矩里的,他向往自由,更享受把控权利的快乐。所以把规矩的女子变得不逊,把不逊的贵女变得规矩才是乐趣所在,根本不需要你本来 的性情。欣赏一幅画固然快乐,可那不能沾染,不若自己寻一张白纸泼墨而就,那真是怎么看怎么喜欢了。”
晋妃有些意外,这说的不正是嬿婉得宠的原因嘛。
嬿婉不甚在意,“别管那些,且看颖妃她们还要如何做吧。”
合宫请安,是每日必须的功课,就是难为了嬿婉,日日都要早起准备。其实有时候真想一觉睡过去得了,想一想却又还是得爬起来继续。
这日早晨,各宫嫔妃请安时见到了个意外的面孔,春嫔。
自大封六宫独独撇开了她,春嫔便臊的不愿见人,月月年年的称病不出门,就怕被人嘲笑。
今天倒是稀奇,就算刚下过了大雪,路上还湿滑着,也依旧过来了。
请安之时座下座位时常空着一个,那便是容妃。本来她想由着自己的性子,不想在嬿婉面前卑躬屈膝,谁知她不来一次便扣一次月俸,长此以往,几乎都扣到后年去了。
诚然她过去盛宠,一时间还不算窘迫,可那些东西又不能卖了换钱。而且她富贵惯了,从前一不高兴,动辄摔砸,更别提什么积蓄了。
再扣下去,只怕捉襟见肘。皇上又不管,她也不可能去告状,更不可能向嬿婉屈服。因此就算是心痛,也要硬着头皮撑场面,说不来就不来。
嬿婉也不生气,不来就不来,只管按规矩扣月俸就是,对于她兜里有多少积蓄一清二楚。
这人啊,就是不能吃得太饱了,早点儿认清现实才是。
可以不喜欢皇上,干嘛跟钱过不去呢?前两任皇后都在下人缺钱这事儿上栽过,一个个儿的,还不知教训。
晋妃正笑着和嬿婉说着孩子们的趣事儿,还有公主备嫁的问题,一晃就过去了许久。
刚说到永瑆的福晋诊出了喜脉,晋妃这才回过神来,“哎?这许久了,怎么也不见容妃和惇答应,莫不是雪天路滑摔着了?”
颖妃的六公主转了年就要出嫁,此刻也没了顾忌,“这两位都是宠妃,如今这一时迟来,一时不来的,想是皇上纵出来的吧。”
恪嫔也道:“皇后娘娘怕是又要罚月俸了吧,也是,平日里我们都不敢与容妃争执,还不是顾忌着皇上的意思,皇后娘娘顾虑皇上,也只能拿宫规说事了。”
嬿婉依旧好脾气的笑了笑,“说的也是,这雪天路滑,宫人就是早上扫了,太阳一出来晒化了雪水路上还得结冰,要是摔着你们之中的谁了,本宫真是要心疼的。这样吧,颖妃的储秀宫和你住的都挺远,以后便提早半个时辰过来请安,直到冬雪消融再与姐妹们同来不迟。”
颖妃豁然大怒,“娘娘这惩罚也太重了,哪条宫规如此规定了?”
嬿婉道:“本宫罚你们了吗?还不是顾惜着怕你们摔跤,你们又没做错事,本宫何须惩罚?”
颖妃只得息事宁人,若是认了这是惩罚,那领罚就是应该;若是不认这是惩罚,那就要乖乖每日提前过来请安,左右都是自己吃亏。
冬日寒啸,也亏她想的出来。
也就是此时颖妃才知道皇后之位的重要性,人家身在那个位置,可以做的布置太多了。早知一个汉女也能登后位,自己何不争一争呢?大清初期,有的是蒙古皇后。
见她们不再说话,嬿婉便笑了,依旧和蔼的同晋妃她们说话,“眼看着就要腊八了,宫中自然是要过腊八节的,这还是本宫登上后位以来第一次操办此事,还不知该如何呢?”
晋妃道:“总有旧例可循,不过今年是娘娘的大喜事,不若热闹一些...”
“我倒以为,一切以翊坤宫娘娘在时的规矩为准,何必费那个脑筋?”
容妃一来,颖妃就松了口气,反正容妃一向如此,堵的别人无话可说。
嬿婉看着她道:“若说遵循旧例,孝贤皇后在时的规矩倒是不错,皇上也时常念叨,不若就依那时的规矩好了。还有尚在京中的孩子们,也都一并叫来吃顿饭,一家子合乐。”
容妃见嬿婉根本不搭话茬,不由得仰着脸,满不在乎的坐上了自己的座位,“皇后娘娘心里有一万个主意,何必压抑呢?”
嬿婉道:“本宫心里主意再多,那也不过是粗浅的想法罢了,若不是有你提醒,本宫也绝想不到援引孝贤皇后在时的旧例。”
“孝贤皇后”四字说的尤为清楚,容妃一时语塞,倒给嬿婉递了台阶了。
嬿婉接着道:“今年也的确是本宫大喜之年,不好小气了,年节也好、正月也罢,各处赏赐都添一倍。”
容妃打断她,“是吗?不是说要遵循孝贤皇后旧例吗?听说孝贤皇后生前提倡节俭,怎么娘娘反而背道而驰。”
这话语气实在太冲,一丝尊敬之意都没有,饶是嬿婉一贯的好脾性,也不由得冷了脸。
晋妃讥讽道:“想来容妃是翊坤宫住的久了,性子里也不免沾了乌拉那拉氏的脾性,如此刁钻。”
嬿婉道:“容妃,自入宫以来,你从未守过宫规,本宫知道你为何频频提及乌拉那拉氏,无非是她生前从未管过你,任你施为。而本宫不一样,自皇上将协理六宫之权交于本宫之时,就以克己守礼为本分。从前还可说是年轻不知事,可你早就过了而立之年,不仅未学会恭敬,更未绵延子嗣,若再放纵了你,那就是叫满宫里循规蹈矩、有子嗣的嫔妃们寒心。罚月俸不过小打小闹,本宫知道你不在乎,那便拆了宝月楼如何?一样是妃妾,没得你就异于常人。”
“你敢!”
容妃怒目而视,宝月楼不仅能看见迁居至京城的族人,更是她盛宠的象征。不想住在宫室就回去宝月楼住,那是独属于她的地方。
嬿婉笑了笑,“不敢?宝月楼也好,承乾宫、翊坤宫也罢,都是皇上赏你的,本宫与皇上夫妻一体,能赏你的,自然也能收回。还是说你感念于同皇上的情意,舍不得拆了宝月楼?若是如此,本宫也不是心肠冷硬之人,便随了你吧。”
容妃指着嬿婉,第一次因激动而落泪,说留下不是,不留下也不是,最后一跺脚,转身就跑了。
嬿婉气定神闲,似乎并不担心。
晋妃道:“娘娘,若是容妃伤心过度之下再次自戕,那...”
“那也是本宫做得太过了,未能体会到她对皇上爱恨交织的情意,那时皇上就算罚本宫也认了。”
晋妃眼睛一转,瞬间明白了过来。容妃一向嫌弃皇上,这下不拆宝月楼就是舍不得与皇上的情;拆,她以后就不能登高望远看望族人。
这下子将她架在火上,骑虎难下,端看她如何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