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赵明明好奇：“年糕儿啊，你真要找凌大叔帮忙看仓库啊？你又不咋了解他，你不怕到时候把你的货给搬走啊？”

年糕儿：“三钱心眼儿挺好的，早先还帮我们去车站拉过货，再说了咱们的货数量都是固定的，仓库里不开封，少一箱就发现了，怕啥啊？”

赵明明：“……这倒是。”

秦富贵：“肯定是年糕儿觉得人家的名吉利，都带钱了。”

年糕儿别过小脸说：“谁不想名儿起的吉利一点呢。”

赵明明：“年糕儿，你不会还惦记着要改名儿吧？”

年糕儿：“改啥啊？都叫习惯了，再说我的名儿挺好的，蒸出年糕儿馒头，白白胖胖还软乎乎，比白面馒头还香，可好吃了。”

秦富贵瞅了年糕儿一眼，年糕儿心里肯定可想改名了，但是她没办法子，只能夸她自己的名儿来争一下。

但是秦富贵不说，他怕被扣工资。

三天后，一辆手扶拖拉机拖着满车的山楂片到了凌家村凌寄家门口，开拖拉机的和压车的小刘一起帮忙搬货。

得到消息的凌三钱急匆匆赶了过来，压根没人叫他帮忙，但他非常热心地加入了搬货大军。

年糕儿拿着小账本在旁边清点数量，秦富贵帮忙核实，一时之间，老的小的忙得不可开交。

货搬完后，小刘跟年糕儿确认数量。

小刘：“赵哥，那这个就没问题啦！”

赵明明头也没抬：“年糕儿数的算数的。”

小刘：“……”

这赵老板咋啥事都让一个小孩处理呢？

他对这小孩还挺放心的。

赵明明在收货单上签了字，送货算是完成了。

当初说好卖了付钱，如果货实在卖不动的话，还会把货拉走的。

小刘等于是免费给批发铺铺货，年糕儿这边一点儿压力都没有，她在果丹皮和果冻上可是垫了不少钱，其实暂时没打算铺新货，没想到人家主动送上门来，她咋可能不要呢？

山楂片正式上货，因为价格便宜，还是独立包装，小孩子都方便携带，批发的数量呈现后来者居上的架势，很快超过了另外几个品种的日销量。

年糕儿很满意，“小刘同志没骗我，山楂片确实很好卖！”

赵明明：“……”

芝麻点大的小孩，口口声声喊人家小刘、三钱，叫她爸听到了，看揍不揍她。

赵明明一抬头，看到对面一个黄毛身后跟着好几个看着都不像好东西的学生，正对年糕儿拼命招手。

赵明明：“？？？”

啥情况？

还有小黄毛到家门口堵年糕儿了？

是不是因为年糕儿太有钱的事，叫这些小流氓知道了？

赵明明正打算抬脚走过去，就看到年糕儿坐在小摊跟前没动，而是反过来朝黄毛招手，“你过来呀！”

赵明明：“？？？”

他赶紧走过去问：“年糕儿，你认识那小流氓啊？”

年糕儿扭头看着赵明明说：“赵明明哥哥你说啥呢？他是咱店的业务员啊！”

赵明明：“啥？”

年糕儿：“他是咱店的业务员。”

赵明明震惊：“年糕儿，我们店都有业务员啦？啥时候的事儿啊？我咋没听说呢？”

年糕儿：“好多天前的事儿了，因为他业务不好，也没给他发工资，所以就没说。”

说话间，二流子已经带着两三个半大孩子过来了，站到铺子门口的时候，二流子还小心地看了赵明明一眼。

赵明明也扭头看了二流子一眼，看的二流子当时就打了个哆嗦。

不知为啥，他每次看到这小平头的时候，都觉得小平头很会揍人的样子。

好在赵明明也就看了他一眼后，就到后面捣腾货物查看数量去了，

二流子带着几个人走到年糕儿旁边，“小孩，我把人带来了。”

年糕儿看了他一眼，又看看他带过来的那三个人，其中有两个男同学，一个女同学，这三个人看着都不像好学生的样子。

二流子：我把人带过来了。年糕儿：不是说五个吗？咋只有三个人？二流子：……他们有事来不了。

年糕儿问：“你不是说五个人吗？咋只有三个？”

二流子不看年糕儿，眼睛看天说：“另外两个人说星期天有事儿，来不了。”

年糕儿点点头，然后她对其中那个女同学说：“你跟我来一下，我问你点事儿。”

女同学有点不耐烦地看了年糕儿一眼，“不是说就过来看一眼真假吗？咋还要说话呢？”

年糕儿：“不说话你咋知道我是帮忙看店的，还是给自己看店的？要是他骗你过来，有人把你卖了咋办？”

女同学：“……”

常娥过来帮年糕儿看铺子，年糕儿带着女同学进屋子里，在桌子旁边坐下，问了女同学几个基本问题，比如问她是哪个学校的，念几年级了？二流子跟她是咋说的？

还问对方家里条件咋样？想不想赚钱？是被二流子逼着过来的，还是自己想赚钱主动过来的？

女同学：“……一开始是被那小子吓的，我跟班里同学在外头偷偷学抽烟，那小子突然找过来，说要跟我谈生意啥的，我本来逃课无聊，就听他说了一会儿。我一开始觉得他是骗子，就空口白牙一张嘴，还说啥做生意，我觉得他脑子不好，后来他又来找我，说带我到这看看，我好奇就来了。”

年糕儿点点头：“他是我找的业务员，专门跑学生生意的，你要是想做的话可以做一下试试，你要是不想做，但是又想赚钱的话，你也可以给我当业务员，你介绍一个人我也照常给你发工资。”

女同学震惊：“还能这样啊？”

年糕儿：“咋不能这样啊？自己卖货，坏处是卖不动货就砸自己手里了，好处是只要卖的好就赚的多，赚多赚少自己说了算。给我跑业务也挺难的，介绍一个新学校帮忙卖货的，就有收入，但是学校没有那么多，我觉得在学校上课的小孩卖货更靠谱一些，还没啥难度。”

女同学：“听你这么说，确实卖货容易一点儿，不过，是我要先从你这儿拿货啊？”

年糕儿：“那肯定啊，附近的学校可以帮我卖货，但是你学校远，每天送货不方便，所以你只能进货来卖。当然了，我们只给一个学校一个小孩提供货，要是你接下这个学校了，我们就不会给第二个小孩提供货，只要你能招人把整个学校的卖货生意包圆，那你就做下来整个学校的钱。”

女同学：“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年糕儿：“那可不？自己卖货卖的好的小孩都可厉害了，待会儿你去集市上转转，集市上有三个摊子，都是从我这边拿货的，其中一个叫熊小茂的小孩，长得跟大熊似的，他就是自己拿货自己卖，现在他奶奶都在他平时上学的时候，背货去周边集市卖货呢，生意做的可好了。”

女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