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野。”

夏软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你不要哭了。”

“我们这一世还有好久好久呀，我再跟你保证一遍好不好，我们还会有下一世，下下世，很多很多世。”

“宝宝，其他世界没有我，我们只有这一世。几十年后你就要离开了，没有了，我很清楚，只有这一世。”

“没有了，宝宝，我是鬼，没有了。”

闻野的泪是凉的，但是夏软觉得自己手心上沾到的泪是灼热的，烫到了她的心里。

不然，为什么她会那么心痛呀。

这一世的爱人是鬼，所以在他的认知里，她和他不可能有下一世。

不像前几世，虽然爱人也不太相信有下一世，但是爱人还是期待的，不会那么绝望。

他是神，笨蛋，所有小世界都是他创造的，怎么可能没有下一世呀。

“有的，会有的。闻野，你不准再哭了。”

……

到最后，反倒是闻野一直哄着不停哭着的夏软。

闻野见怀里人哭得那么伤心，心疼得厉害，马上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温柔地哄他的宝宝。

宝宝说有那便有。

他该信她。

她说的话，大于这个世界中的事实。

离开的时候，闻野是背着夏软回去的。

在经过奈何桥时，夏软在闻野耳边轻轻说了“我爱你”。

这是她在这个小世界第一次跟闻野说这三个字。

闻野的脚步停顿了几秒钟，随后扬唇笑起来，继续背着她向前走。

夏软每一世都很少主动跟爱人说“我爱你”，连“喜欢”也很少说。

她总是以为爱人知道她对他的感情，不需要她一遍遍跟他说。

后来，她也渐渐明白。

爱是需要表达的。

是知道，但是也想听到。

－－－－

从冥界回来后，闻野再没有提过这件事情了。

夏软怕闻野会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因为这件事偷偷哭，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非常乖。

她觉得自己一直都很乖，几乎不会惹闻野生气，也听他的话，只是在床上的时候偶尔不会乖乖听话。

而现在的“非常乖”，就是在床上也很乖……

这样持续了很长时间后，闻野则是越来越过分了。

闻野是鬼，体力和耐力自然不是常人所能比的。

甚至比银夭那一世情期还“过分”。

“宝宝又哭了。”

“你还好意思说，是谁惹我哭的？我说了你今天晚上不准和我睡在同一间屋子里，你还笑，我锁门根本没用，你以后不能再从墙上穿过来了。”

夏软推开闻野的大手，往大浴缸的另一侧移了过去，继续委屈地说道，“我自己洗，你的手拿远一些。”

她的眼尾一片湿红，嗓子也哑了许多，带着情事过后的慵懒和乏意，抬手揉了揉眼睛。

身上也布满了暧昧的痕迹，到处都彰显了男人的疯狂占有欲和偏执爱意。

闻野的喉结轻轻上下滚动，不动声色地继续看着夏软身上的痕迹。

那是他故意留下的，且没有用鬼气清除。

他爱他的软软，所以想同她亲热，再亲热一些。

一次次占有，才能让他更加确定这人是属于他的。

只属于他。

被他独占。

起初见她哭，他会兴奋，想让她继续哭，摧残欲恶念渐长。

后来他越来越在意她，离不开她，爱上了她。

她再哭时，只剩怜惜和疯狂的爱意。

宝宝总说他是大色狼，大色鬼。

其实不是，今天晚上她不让他进房间去床上和她亲热，他是等她睡着后进来看看她。

他躺下什么都没做，他的宝宝睡梦中主动钻进了他的怀里，就像以往无数个夜晚那般。

他和她，早已离不开彼此，一晚也不行。

“是宝宝主动抱住了我。”

“我当时睡着了。那我抱住你了，又不是让你脱我的睡衣把我亲醒，然后－－我不跟你说了，我又想哭了。”

夏软接过闻野递过来的一杯牛奶，喝了大半杯，打了个哈欠。

她刚想将杯子给闻野，突然改了主意，将杯子里剩下的小半杯牛奶倒在了闻野的胸膛上，“牛奶味的大色鬼。”

闻野将夏软手中的杯子拿过来放在了大理石地板上，随后将她抱到了怀里，嗓音低哑带着笑意，“大色鬼给你奶喝。”

“我不！你，闻野，我又要哭了真的……大色狼……”

“我的宝宝娇气。”

“我才不娇气，你才娇气，你……你娇弱无比。”

“嗯，我娇弱。”

“我说错了，你不娇弱，我娇弱，我不说你了，我不要在浴缸里，闻野……”

……

————

恶鬼，欺负她的大坏鬼。

被他缠了一世。

也愿意被他缠着。

他一开始就选择了她，此后再没有变过。

是闻野先离开的。

她的那个远房表哥原来早已经找到了能让鬼王彻底消失的办法，闻野一直没有告诉她。

等她时间到了，要离开的最后一天时，闻野察觉到了。

他是在她面前消散的。

坏家伙。

她看着他的身体一点点消散在她面前。

是魂体消散，不止是身体。

缠了她一世的闻野，主动让她离开。

条件是，他要先彻底离开。

坏鬼。

鬼魂会彻底消散，神魂不会。

他这是去了下一个小世界，并且没有记忆。

坏神。

非常非常坏，又把她惹哭了。

……

“软软，这几个小世界一直都没有结算积分，现在积分终于结算下来了。目前共计积分，包含支线任务的积分，世界综合评级SS级。”

回到系统空间后，779就马上兴奋地说道。

它见夏软一直沉默着，立刻又安慰她说道，“软软，下一世主神还会出现的啊，每个小世界都是如此。”

“可是那时候我们的记忆都会被清除，我不记得他了。”

夏软的语气失落，夹杂着明显的难过和不舍。

“记忆真的那么重要吗？软软，没有记忆重新相爱也同样重要，结局总是好的。”779虽然不太理解爱情，但是经过数据分析，它很快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我知道了。”

夏软在系统空间待了许久，也没有等到主神的出现。

779见夏软一直没有去下个小世界的打算，忍不住提醒道，“软软，我们该去下个小世界了。对了，我已经从主系统那里打探到了一个关键词。”

“什么呀？”

“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