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家伙估计还没见识过修仙界的残忍，如此大放厥词，还真是愚蠢至极。”

“他或许有些天资，却不懂修士间竞争的惨烈，不知天高地厚。”

“没有宗门的扶持，就没有资源，一些高级功法、术法，乃至神通秘典，都只掌握在宗门手里，而那些散修，则只能靠自身摸索，艰辛困顿……”

“若有宗门扶持，三百年内晋阶化神没任何问题，但若是散修，熬到气血衰败那天，恐怕也难以登顶元婴境！”

“那些野修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说不定啊，他这一辈子也就止步筑基境巅峰了……”

很多宗门精英弟子暗中窃窃私语，脸上尽是讥讽之色。

对于散修，他们打心眼儿瞧不起，认为是一群乌合之众，比起宗门精英差距巨大。

就连那位化神尊者也微微皱眉，显得有些失望。

入宗门，不只是能有一个好的修炼环境和资源提供，而且还能够享受到宗门庇护。

可以说，这是一条快速成长的捷径。

换做散修，任何东西都得自己去一点一点

积累，耗费漫长岁月才有可能成长起来。

比如，高阶的功法有助于前期快速积累突破，最起码也能晋升至化神以上的境界。

上限很高。

而低阶功法，能勉强结丹便算运气逆天了，想要更进一步，根本没可能。

但是对散修而言，想学到高品阶的功法，太难了。

除非……

杀人夺宝，但风险很高！

拍卖场拍卖，需大量灵石。

灵矿脉都被宗门掌握在手里，散修手里头能拿得出剩余灵石的寥寥无几。

总之，散修在修行路上，一切都充满荆棘与危险，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粉身碎骨。

正因为如此，很多修士挤破头都想往宗门挤。

但资质这一块直接把他们给淘汰掉了。

“小子，不要怪本座没提醒你，散修的日子并不容易！”

化神尊者目光灼灼的盯住墨观，沉声告诫：“即使你资质逆天，未来成就不凡，但没有宗门支撑，依旧是寸步难行，希望你不要让本座失望！”

墨观躬身一礼，郑重应道：“晚辈明白，但我意已决，不会改变！”

“墨观，你别犯傻，化神尊者愿意收你为徒，这是你莫大的福分，你可别辜负尊者美意！”好友焦急劝慰，担忧不已。

墨观只是淡淡一笑，并未多言。

好友继续劝阻：“墨观，进入宗门百利而无一害，你以为那些叫好的散修是真的欣赏你吗？若是他们有机会进入宗门，早就屁颠屁颠投奔了，头也不回的。”

“这世界上的天才太多太多，可只有那么一小撮人能登上高位，大部分人在半道夭折，埋葬荒野之中。”

“不入宗门，你的未来，注定坎坷崎岖，一路披荆斩棘，你要想清楚啊……”

墨观仍是摇头，态度异常坚定：“谢谢好意，不过墨某已经想好了。”

好友叹息，无奈至极，余光却瞥见了一旁的柳如烟。

刹那间，他浑身一震。

原先的沮丧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惊艳。

“你是为了她对不对？”

墨观怔了一下，没有说话。

“她只是一个凡人，而你……”

好友面露不解：“你是一个修士，却舍弃自己的光明大道甘愿陪她一起，成为一介散修……你糊涂啊！”

“糊涂么？”

墨观轻喃了声，忽然抬起头，嘴角勾勒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我倒觉得，这一刻的我，无比清醒。”

“你——！”好友气结。

他实在搞不明白墨观脑袋里究竟装着什么，明明可以拥有更广阔的前程，却执拗于散修这条不归路，简直脑子有坑！

“你的修为不高，大道未成，未来必定因果缠身，你确定还要和这个凡人牵扯不清吗？”化神尊者深深凝视墨观，眼眸中透出一丝疑惑。

墨观双拳紧攥，铿锵的说道:“墨某既然把她带在身边，就没打算放任她不管。”

“唉！”

化神尊者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惋惜，“这份因果太重了，你承担不起的。”

“修士本就逆天而行，又岂能畏惧区区因果？”墨观洒脱一笑。

“罢了。”

化神尊者微微颔首，“你既想清楚了，我便不拦你，祝你好运。”

“墨观，你会后悔的！”

好友恨铁不成钢，愤愤瞪了一眼柳如烟。

柳如烟俏脸苍白，娇躯微颤，咬紧牙关，默默低头不语。

“人需时时后悔，亦为时时无悔。”

墨观淡然一笑，转头朝柳如烟伸出手，柔声道：“阿烟，我们走吧。”

“嗯！”柳如烟用力的点点头，抓住那只温暖大手。

墨观拉着柳如烟，迈开脚步，离开这片喧哗之地。

两人的背影逐渐远去，留下一片唏嘘与感慨。

柳如烟曾问过墨观，为何不选择入宗。

墨观停顿良久，才幽幽叹息道：“我若入了宗门，阿烟，你会死的。”

柳如烟不懂。

墨观笑了笑，轻抚她额前秀发。

“一入宗门，我就不能时时陪伴在你身侧，而你与我因果太深，若是有人想对你出手，那些宗门长老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了斩断这份因果，甚至会暗地里推波助澜。”

“在这里，凡人命贱如蝼蚁，生死不足挂齿，凭我这等修为，无法为你讨回公道。”

柳如烟闻言一滞，随后反手抱着墨观腰肢，轻轻啜泣。

情绪来得突兀，毫无征兆。

……

修仙界的冬日比之凡界更加冰冷寒。

寒风呼啸而过，卷动飞扬尘土，仿佛刀剑劈砍。

对于有着灵气护体的修士来说，并不存在什么严酷天气，哪怕刮再厉害的寒风都伤不到他们。

只是，柳如烟却冻得瑟瑟发抖。

哪怕她穿得再多，脸色依旧苍白，娇躯不时发抖。

“听闻白须银狼的皮毛乃天然御寒之物，待我找到它，将其剥下来给阿烟制成裘衣，这样阿烟就不用怕寒冬了。”

承诺许下。

只是久久寻不到白须银狼的踪迹，墨观只好把目标对准了一头火红色的狐狸。

墨观给了她一直所求的庇护。

那段时间，也是她最开心最快乐的时光。

再后来……

一位筑基期的修士贪图上了她的美色，企图调戏。

墨观一剑将之毙命。

但是之后，那位修士的师父寻上门来，他乃金丹境。

墨观与他，同归于尽。

那时候，柳如烟整个人都崩溃了。

心好像被挖空一大块。

墨观死了。

她的人生，也陷入绝望。

柳如烟也是从那金丹修士身上发现了一本魔道功法。

无需灵根。

炼尸成圣！

无法接受墨观的突然离去，柳如烟修炼魔功，将他炼制成僵尸，陪伴自己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