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戏
作者:囧宝宝 | 分类:古言 | 字数:29.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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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我死救他
野辞昕一御马狂奔,赶到通光客栈时天才蒙蒙亮,觉察到驿站的不远处有一丝微光,她循着田埂路下马走去。
木屋那扇破旧不堪的门在冷风中发出“咯吱吱”的声响,门缝看去,屋内一支孤烛摇曳。
野辞昕一推开门,警惕地走了进去,回头发现马主子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野辞昕一安慰它说:“入秋了,等今儿回去我给你穿衣裳。”
马主子呲着牙打寒颤,昂头示意她速战速决。
野辞捏紧了衣裳走了进去,环顾四周发现空无一人,绷紧的心弦更紧了。
那个生了青斑,就差长蘑菇的木桌上摆放了一盏油灯,看样子是新点起的,除开一把断刃的匕首以外,还有平安的平安符。
野辞昕一将平安符收入腰间,坐下等到辰时。
她凝神猜测,十有八九那人是拓跋轸,定是为她那所谓的可怜弟弟报仇来的。
拓跋轸倒是准时,等油灯燃尽,她持长剑而来,一进门便提剑向野辞刺去,野辞一个闪躲,将那柄断刃匕首向她丢去,紧接着又补上一剑。
两个人周旋了一阵,各退一步停止了打斗。
“你真敢一个人来呀?”拓跋轸将剑收入剑鞘,满是愤懑。
“你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事做到如此?”野辞明知故问。
拓跋轸白了她一眼:“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如果不是你,我弟弟能死吗?”
“陛下下的旨,难道还有我的成分不是?你真是冤枉我了呀。”
“冤不冤枉我心中自有定数,除了你还能有谁?你也不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野辞摊摊手,道:“既然你说是那就是咯,不过是我们之间的恩怨,你何必牵扯到一个小孩?只要你放了他,我任你处置。”
拓跋轸又不傻,现如今有这样一个软肋握在她手上,已然是我为刀俎她为鱼肉了,野辞昕一没有谈判的资格。
“说的倒好,可要是我不答应你,你该如何?”她放细了声音,挑衅道,“野辞昕一你也有在乎的人啊,那你当初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会有今天呀?我都还以为你是个没有心肝的人。”
她一阵狂笑,野辞昕一听了头皮发麻,心下发凉,说:“他只是一个六岁不到的小孩,你放了他吧!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又何必要牵扯一个孩子呢?”
她先是一愣,随后轻笑了一声,一阵讥讽:“他只是你捡到的一个畜牲,为了他,你甘心让我处置。难不成他是你的孬种?”
“拓跋轸,天道轮回,万物因果。拓跋琦的死是他自己活该,你却要怪罪于我,还有我那至亲至敬的弟弟。”
“难道怪我吗,如果不是你,他根本就不会去豆腐街,如果不是你,他就不会得罪那该死的使者。如果不是因为你,房当哥哥,何至如此厌我?我又何必把自己心爱之人拱手让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她说罢跑出门去,翻身上马,带着一个黑色麻袋疾驰而去。
野辞慌忙追去,劝阻道:“该死的人是我,你放了他!”
再往前就是悬崖了,可是拓跋轸没有丝毫想要停下来的意思,野辞昕一真的怕了,一路紧随过去,试图去抢她马背上的黑色麻袋,一个不慎将麻袋扯落在地,“砰咚”一声,麻袋里面的东西掉落在地散落开,竟是一堆杂草。
拓跋轸在悬崖边停了下来,等野辞昕一回过神来时,她已经挟持平安在悬崖边了。
野辞昕一冷汗涔涔,小声嘱托马主子:“下山去找泥斤多末,快!”
马主子点点头,等野辞昕一走近拓跋轸,才悄悄溜走。
拓跋轸早就布置好了机关,将平安悬挂在绳索上,另一边也挂了丑布包裹的什么东西。
剑拔出鞘,她的剑锋随时就要砍断系着性命的两条绳索。
她将另一个蒙着丝帕的物什揭开,野辞昕一才看清楚,那是石头神。
“怎么会?”野辞惊愕出声。
“你自己的宝器不会不认识吧,你就是联合这个东西害死我弟弟的。那我倒是好奇这块破石头和你弟弟,你会选谁呢?”
二选一是吗?多低俗的套路,野辞昕一抬手指向平安,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拓跋轸傲气一笑,早就猜中一切一般,不带一丝犹豫,将绳索砍断,放石头神归西。
“断你的左膀右臂,着实让人痛快。”她说罢,又说,“那你和他又该如何抉择呢?”
“我死救他。”野辞昕一说。
“那好,你从这跳下去,我自然会放了他。”
平安奋力挣扎着,似乎在说“不要千万不要”。
野辞昕一看了他许久,似乎是意识到什么,道:“等等,在此之前我必须确保他是完好无损的。”
“你别想我把它放下来,你如此狡猾奸诈,以为可以骗的了我?愚蠢!”
“你不必把他放下来,我要确保它是完好的,比如说他看得见听得着说的了话。如果你害他致残,我倒宁愿他死了!”野辞昕一说。
拓跋轸一阵好笑,还是照办了,在平安眼前晃了晃手,将他口里的抹布拔出来,问他:“臭小子,1+1等于几?”
“我叫野辞思追。”他说完,嘴里就开始碎碎念念什么东西。
拓跋轸起先还疑惑,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为时已晚,天空中盘旋了不少的飞禽,它们张开锋利的爪子,向拓跋轸袭去。
野辞昕一乘乱将平安救下来,正要逃跑,拓跋轸忽然向她扑来,要将她撞下了悬崖,野辞昕一哪里答应,伸手将她死死拉住,平安伸手去抓,也被卷入其中。
千钧一发之际,一双有力的手,抓住了野辞昕一,她拉着她,他拉着她,就算是大力出奇迹,也难逃团灭。
四人一并坠入深渊,只留素丹在崖边目瞪口呆。
马主子和红红站一旁悠闲吃草,平静地看着焦急忙慌的素丹,似乎一切都无关紧要。
素丹直觉脑瓜疼,大冤种似的赶紧带着三匹马去找支援。
拓跋玥在府里听到这样的重磅消息,先是一愣,紧接着又笑:“掉入断肠崖的人从来都是有去无回,他们即便是活着也再难以出来。拓跋轸这个蠢货蠢了这么多会,总算是聪明一次了,替我解决了多少麻烦啊。”
她的婢子含笑,说:“夫人说的是,可这么大的事,老爷若是知道了,指不定要生气。”
“拓跋轸虽是我的妹妹,可终究不是我,他又凭什么生我的气?”她说罢摆摆手,笑言,“他不是说政务繁忙吗?去准备莲子银耳羹,我代我的好妹妹去给他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