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域盯着她，眼底讳莫如深。

“我只是想回到从前。我们继续相互依赖。这样不好吗？”

“如果你喜欢这里，我们可以继续住在这儿，或者，我可以按照你的喜好，重新再挑选一栋房子。”

“如果你不喜欢这座城市，我们可以搬去海边。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喜欢海边的房子。”

新的眼泪带着滚烫的温度流下，颜心的眼神却是从无动摇的坚定。

“然后呢？”

“这也只不过是换一个盒子而已。”

“你想一辈子把我困在你的盒子里吗？”

“颜心。为什么要计较这么多呢？”

“我们之前一起相处的时间不是也很开心吗？我们不是很投契的吗？你之前明明什么都愿意和我说的，你明明也很依赖我…”

“当你成为杀人犯的那一刻起，我们就不再投契了。”

“我不明白。即便你要来找我，即便你恨我，你明明可以直接来找到我，你为什么要去做那么多多余的事情？”

“现在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那些人的生命是，我们曾经的友谊更是。”

“现在在你眼前的，就只是一名人民警察。她在追捕一名连环凶杀案的凶手，她只想完成任务，顺利归队。”

“呵…”

姜域神色荒凉的掀起嘴角。

“所以，一切都没有意义了。是吗？”

“是。”

颜心眼底清明。回答干脆。

姜域的眼底恢复一片幽深的模样。敛去了所有世俗的神采。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原本，我以为你会高兴。”

“不过没关系。”

修长的指节轻易挑开本属于他的外套。

这样的姜域，似乎令她感觉周身都变得森冷。

自觉已经是笼中鸟的她，并没什么多余的反应。

手掌放在她的后颈和腰身，将她缓缓放平在床上，随即俯身笼罩。

“至少，我们还是在一起。”

“我原本想着如果你也能够享受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姜域倾身，带着像是炫耀战利品一般的欣慰表情。

“既然不能，那么颜警官，我期待你的改变。”

他满心陶醉于这个过程。享受着她的每一丝回应。

“颜警官。”

“你似乎还是没有好好的解释过…当年，为什么忽然消失？嗯？”

强硬且毫不顾忌的侵略，颜心整张脸都像是一团紧皱的白纸。

“该死！你该死…”

“难道我在你的眼里就那么微不足道吗？可以随时不打一声招呼就弃如敝履？”

“你知道我曾经多么庆幸你的出现吗？”

“也许你永远都不会懂，被人抛弃，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你滚啊！！”

她像是一只莹白的瓷娃娃，被他死死捏在手心，暴戾的生生捏碎。

她的大脑现在根本思考不了任何。

只能听到姜域不住的在她耳边低语。像是带着仇恨，又恍惚间带着爱意。

令她无比恶心。

姜域不想看到她这张痛苦的脸，亦或是不敢去看。

强硬的翻转身体。又从背后扣紧她的两只手腕。肆意讨要着他的补偿。

“听得到我的心脏吗？”

“它在被你撕扯。”

“你甚至连一个像样的理由都没有给我。”

“颜警官，你认为你不应该做出补偿吗？”

“你知道我每天看着你和周围的人打闹说笑，我是什么心情吗？”

“我想要把他们全部杀掉。尤其是那个白辰。”

听到白辰的名字，她似乎清醒了一瞬。

“混蛋！你不配提师兄！”

颜心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束缚，可是姜域死死的控制着她的后颈和腰身。

“你好像很在意他？是吗？”

姜域像是再也压抑不住体内的野兽。眼底尽是血色的怒意。

“我不想再听你提起他！从现在开始，忘掉这个名字…”

带着惩罚意味的齿痕遍布在她的后颈。连带着她的指尖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他似乎觉得不够，还是不够。

不知是惩罚，还是他也沉醉于这份久得的礼物。她越是摆出不甘屈辱的姿态，他就越是强硬折磨。

最后。

姜域伏在她的后肩，像是低声的祈求。

“别再提起他，别再想别人，我好不容易才找回你。颜心，你是我的，是我的…”

“我也不想杀那些人的。他们不是我…不是我杀的…”

“你相信我，他们真的不是我杀的，是他…一直都是他在杀人…我也根本没有想要伤害你的，都是他…是他…”

此刻，他们亲密无间。

他像是个不甘心的孩子，一刻不敢松懈的从背后环抱着她的腰身，在颜心看不到的位置，眼神如同再次被弃一般的委屈，破碎。

他久久不肯离开她的身体。而颜心却早已厌烦透顶。

她开口嗓音低哑，却毫不留情的道出真相。

“所谓的第二人格，也不过是作为你欲望的化身。”

“是你，心底藏着杀戮，却又难逃伪善，这才生出了他。”

“呵…其实他和你又有什么分别呢？”

“你们一样罪大恶极。你们一样该死。”

姜域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紧接着是极力地否认。

“不是的…不是这样！”

“我不是他…”

“呵呵呵…”

颜心讽刺的大笑。

“就这么难承认吗？”

“那么现在正在对我施暴的你，也是他吗？”

“一手策划，找到目标，精心去实施，又在我面前刻意伪装的…不也是你吗？”

“姜域，别再骗你自己了。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你的眼里就只有你自己。为了满足你自己的私欲，你可以牺牲任何人，包括我。”

“你口口声声说着喜欢的…我。”

“现在你满意了吗？”

姜域的神情由激动，到怔然，再到平静。

最后，又回到他最初的带有礼节的微笑。

“好吧。”

“都无所谓。”

“你也许难以想象我的世界有多么的贫瘠无聊。”

“你曾经，近乎于占满了这个世界。你一定也不会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欢喜。”

锁在腰腹的手臂再度收紧。男人的眼神中是餍足占有的松弛惬意。

“颜警官，让我来回答你。我现在…很满意。”

“你的世界太丰富了。以至于在你眼中，我会变得微不足道。”

“公平起见，我也该用我的方式，来占满你的世界。”

漂亮的指节抬起她的下颌，耳边的呢喃如同毒蛇最后的威胁。

“颜警官，补偿我。”

“用你的所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