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祁夜的声音。

真可怕。

难道天堂也有祁夜吗？

也对，像她这样早就被化为一摊烂泥的人，又怎么能上天堂呢。

“江枝！你再不醒过来，我就把你扒光了丢到大街上！你听到没有？！”

耳边祁夜的嗓音越来越清晰。近乎于震耳欲聋。

江枝终于可悲的接受了现实。

她失败了。她没有死成。

老天还真是爱捉弄她。竟连这样的心愿都不肯成全她。

温热的眼泪从眼角无声滑落。一旁的男人更是言辞疯狂。

“你以为你死了就可以抵消我所有的恨意吗？你想得美！但既然你这么想去死，我倒也可以成全你。刚好暗夜有批爱好特殊的客人，你这副身体，还能最后再好好利用一番。”

“江枝，你说是吗？”

江枝听的一阵胆寒。祁夜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魔鬼。

她拼命想要发出声音，却极度微弱。

“不要…我不要…求你…不要…”

“江枝？”

祁夜盯着女孩苍白的面色，一阵激动的神色。可江枝终究还是觉得太累，再度沉沉睡去。

又是一连昏睡了几天。江枝虚弱的睁开眼睛时，正赶上佣人来为她擦拭身体。

“江小姐，您醒了？”

江枝环顾四周，确认她还是在那个房间。

佣人倒是赶忙面露欣喜的出去报喜。

“江小姐醒了！”

“真的？”

“快去通知祁先生！”

江枝听着外面乱作一团，心生讽刺。

而佣人们无不在庆贺，她们也算是逃过一劫。

祁夜平时看起来对江枝并不上心。可是没想到，这次江枝自杀，祁夜竟然大发雷霆，还扬言治她们的罪。

索性这个任性妄为的江小姐终于是醒了，要问罪就该去找她。这就不关旁人的事了。

门没关，祁夜很快出现在门口。见到果真醒来的江枝，阴郁之气更盛。

江枝也只是面色平静的等待着他的发落。

“死过一次，感觉如何？”

“为什么要救我？”

“你觉得是为什么？”

“我把命抵给你。这样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

“我还没有允许你去死。江枝，你好大的胆子。”

江枝盯着祁夜脸上的愠怒，感觉一阵好笑。

“呵…”

“祁夜，你知道我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是在想什么吗？”

“我在想，为什么下地狱的人不是你？为什么像你这样的人还活着，我却只能被逼以死来逃脱不公的命运？”

“你想让我下地狱？”

“江枝，恐怕你还没有这个能力。”

祁夜坐在床边，长指轻佻的划过她的身体。

“既然你这么不想活着，那我也不必再手下留情。”

“枝枝啊，你还是太天真了。继续装乖巧才是你的保命之道，可你偏偏要让我看到你这副不受管教的模样。”

祁夜眼神阴鸷。起身留下一句宣判。

“既然你觉得在我身边生不如死，那我还就偏偏要时刻把你带在身边。方便我随时上你。”

“你不是觉得在人前很是羞愧吗？我就偏偏要让所有人都看看，你是个什么货色。”

“呵呵呵呵…”

江枝闭上眼睛痛不欲生。祁夜冷眼大步离开。

第二天清早。江枝很早就被佣人抓起来洗漱装扮。

又是那些难堪的衣裙。

江枝被强行带到餐桌前时，祁夜已经吃过了早餐。正拿起一边的手帕，矜贵的擦着手指。

幽深的眸子探向她。

“坐下。吃早餐。”

江枝僵直着身体，并没有动作。像是无声的抗议。

祁夜都看在眼里。扔下手帕，站起身。

“不吃也可以。我就怕，枝枝又像之前那样，玩到一半就晕过去。真的很扫兴。”

“你到底想怎么样？”

祁夜轻轻掰过她的脸。虽是轻笑，眼底却有戾气划过。

“既然枝枝不想吃，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江枝心生畏惧。

“去哪？”

“当然是跟我去公司了。”

祁夜语气温柔。可吐出的话却令她无比窒息。

“你要我…穿成这样，陪你去公司？”

“枝枝穿这个很漂亮。哦对了，脖子上的这个项圈，该搭配上一条牵引绳。这样看起来更协调。枝枝觉得呢？”

看着他的笑意，江枝更是感觉不寒而栗。

“祁夜…你不如杀了我…”

“枝枝，我怎么会忍心伤害你呢？”

“只是主人太喜欢你了。想要枝枝一直陪在身边。这样不好吗？枝枝就不用，整日躺在床上，等待主人回家了。”

江枝知道祁夜的命令不容置喙。只能再次低声下气的讨好他。

“算我求你…”

江枝低下头，伸出手指去拉祁夜的袖口。

祁夜轻笑，压低身体不肯放过她脸上的一丝表情。

“呵，枝枝求我什么？”

江枝开口艰难，十分难堪。

“至少…给我一件衣服。”

在这栋房子里，为她准备的衣服不计其数。只是偏偏没有一套，可以让她穿出去见人。

索性祁夜也不再为难她。

“去拿一件我的外套过来。”

“是。”

管家很快取来一件中长款男士外套。祁夜的身高比例，这衣服放在江枝身上，已经是可以作为长裙的长度了。

祁夜自顾自接过衣服，披在江枝身上，又为她系紧腰间的系带。

“枝枝，我已经很惯着你了。但愿今后你能够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走进公司门口，祁夜大步张扬的揽着江枝的腰，走进专用电梯。

刚刚进入电梯，祁夜便语气轻薄。

“枝枝现在可以脱下外套了。”

“可是…”

“放心，这一层，没有别人。或者，我帮你脱？”

祁夜眼底的欲望愈渐深沉。江枝苦笑，也只能听话脱下外衣。

电梯门应声打开。祁夜眼底意味深长，率先走出电梯。而江枝也只能小心翼翼的跟随其后。

“祁总早上好！”

路过秘书和助理的工位时，她们礼貌的向祁夜打招呼，却在目光触及到江枝时，脸色一变，迅速低下头。

江枝的面色也在一瞬间僵化。

走进办公室，祁夜把自己的外套丢在一边，冷声对着江枝下出命令。

“脱干净。”

江枝脸上闪过一阵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