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男生把门窗大开，叽叽喳喳的研究起来。

江枝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下楼。

走在华灯四起的街道上，晚风吹的人更加清醒。

江枝这才意识到，这不是她逃离祁夜的大好机会吗？

也许是跟在祁夜身边被奴役的久了。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担心祁夜是否会生气？

呵呵。这么一想，她还真是够贱的。

打定主意要离开，她却又陷入迷茫。

如今，她又该去哪儿呢？

她没有家，没有亲人，之前唯一能够栖身的地方，是江家早已经为她办手续断绝了联系的福利院。

如今，她身上除了这件不合身的男士风衣外套，她可真可谓是，孑然一身。

就算是想要回到福利院，求院长收留，她如今身无分文，连回乌镇的路费都没有。

她在这个城市，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可以投靠的人。

灯火通明的夜晚，这个陌生城市的夜风，和祁夜一般寒凉。

“就这一次。”

“是是是！谢谢祁夜哥！”

黑色迈巴赫缓缓停在女孩身边。祁夜从驾驶位下车，挂掉耳边的蓝牙通话。

看到祁夜的身影，江枝第一次感到…庆幸…

庆幸…面前推她入地狱的刽子手，还是适时出现了，让她这个可悲的孤魂野鬼，有了一丝归属感。

“我有让你出来吗？”

“你…很久都没有回来。”

“所以你就打算逃之夭夭？”

“是…你的朋友…他们要用那间办公室所以…”

路灯下，淡黄的灯光，江枝看不清祁夜的眼睛。

“上车。”

祁夜上前打开车门，眼神一半寂静一半压迫。

江枝还是第一次坐祁夜的车。

比起他们并排坐在后面，这种主驾和副驾的坐次，更添了些模糊的幸福感。

几乎同时，她再一次意识到自己这种近乎于愚蠢的想法。

“今天事多，一直没在公司。忘了你。”

算是交代。只是口吻还像是在驯养宠物一般。

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不用解释。”

祁夜微微恍然。

“哦，也是。”

沉默半晌。

“对了，你不是一天都还没吃东西？”

他终于想起来了。

“怎么也不知道喊饿？上午做的太狠，把你干傻了？”

江枝神色一阵难堪。

“怎么？话也不会说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句好听的不会吗？”

江枝又是一阵沉默。

大多数时候，她真的猜不透祁夜的心思。

做错了，反而适得其反。倒不如不说，不做。随他处置。

祁夜心底极尽烦乱。

怎么想让她撒个娇卖个好就这么难？

也就只有在床上逼她逼的狠了，她才肯开口求饶。

其余时候，不是像块木头一样死气沉沉，就是半死不活的悲戚相。

“江枝。你这种性子，吃的苦头都是你自找的。”

江枝并不明白又是哪里惹到他了。只是继续装哑巴。

“兴许我真该送你去暗夜好好学学规矩。”

这是祁夜第二次向她提起那个名字。只是听名字，她也知道那不是什么好地方。

手指在宽大的袖子里收紧。

“你想让我怎样？”

车子骤然停止在路边。祁夜一手掐着她的腰身，一手抬高收紧她的下颌。

“江枝，你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吗？我怎么记得，你在床上很会撒娇？”

祁夜的手指下移，开始不怀好意。

“还是说，一定要是在床上，枝枝才愿意？”

江枝瞬时提起一万分的危机感。

这里是路边，如果祁夜在车里，会有人经过看到的…

江枝连忙开始推拒。

“祁夜，这里会有人…”

“枝枝叫我什么？”

江枝难为情的低下头。

“主人…”

“呵。”

祁夜拉开她腰间的衣带。发现她内里空无一物，眼底的暗欲更是鸣动。

江枝狼狈出手去拦。

“别…”

“枝枝啊…你里面的衣服呢？”

祁夜脸上的神情一阵戏谑。

“衣服…已经不能穿了。”

那套衣服的布料，被他用在各种地方，早就撕扯的不成样子。

祁夜刻意要曲解她的意思。

“哦？是不能穿了，还是枝枝的身体想男人了，不愿意穿？”

“还好今晚我回来了。若是我不回来，枝枝是不是打算就这样光着身子满街跑？”

“我们枝枝…还真是淫荡呢。”

祁夜看向她的眼神愈发炙热。一时间，便捞起她温软的身体，跨坐在他的腿上。

腰后就是方向盘，江枝以一个极其难受的姿势被他困在方寸之间。

“回去…回去可以吗？”

“这里随时都会有人的…”

“有人又怎么样？”

男人熟练的抵达一处。

江枝满眼悲戚。

“祁夜，我也是人。”

“我不是江家的物品，更不是你的物品。我已经任由你欺负了这么久…还不够吗？”

祁夜面色微微一滞。紧接着，冰冷的话语，毫不怜惜的贯穿她的灵魂。

“不够。远远不够。”

“我要你永远都留在我身边。永远。”

祁夜一双黑眸暗流涌动。是少有表现出的真挚。可惜江枝看不到。

江枝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渐渐麻了，倦了。

开口，不经思考的喃喃。

“她一定是个很好的人吧？所以，你才会这么恨我…恨江家…”

祁夜眼眸微闪，错过视线。

“别提她。”

江枝此刻的眼睛平静如水。

“祁夜…我不逃了。我也无处可去…你让我去上班好不好？”

男人幽深的目光探向她，引得她一阵慌忙解释。

“我只是想要…恢复到正常的生活…”

“你是说，待在我身边，不正常？”

“我…我可以心甘情愿的留在你身边。”

祁夜的目光中掺杂着隐隐的希冀。但这份希冀随着她接下来的话，黯然褪去。

“我已经无处可去了。”

“我只有一个人。没有家，没有朋友，没有认识的人…我想你可以放心的…”

长指带着不满，揉捏在一处的力度加大。

“这个话题我们暂且不谈。枝枝，你想要奖励，总要先做好分内事。”

“你说是吗？”

冰冷的泪水麻木落下。

承受者的脑海里漫无边际。施暴者心中莫名多了份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