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林泰山还在先天境，现在却突然到了地煞境，且还充满着一种冷漠的气息，这让林尘感觉陌生无比。

“有没有觉得他的气息跟某个人很像？”李老没有正面回答林尘的话，而是反问道。

林尘思索片刻，缓缓道：“和卫宇的气息很相似。”

卫宇的气息波动，林尘一辈子都忘不掉。

这个把自己从天骄拉下尘土里的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漠视，看着周围的人，就像看着草芥。

这种眼前，让林尘感觉非常难受。

就像是，自己是猪羊一样。

而卫宇现在，已经在清北学院替代了自己的位置。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其实就是同一个种族呢？”李老目光幽幽，透露着一种，一切我已知晓的神情。

“种族？”林尘敏感地捕捉到一个关键词。

是人的话，就是直接说人就好了，为什么要用种族来做称呼呢。

“唔。”李老并没有正面作答，而是淡淡道：“现在让你知道这些，对你并没有任何好处，你只要安心把实力提升上去就好。”

面对李老轻描淡写的揭过，林尘愣了愣，有些怒意道：“这是我爷爷，我怎么能置之不理？”

“那我现在告诉你了，你又能如何呢？”李老摊了摊手，无奈地看着林尘。

这臭小子就是倔脾气，本事不大，个性倒是挺足的。

“那你先告诉我，我爷爷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林尘急切道。

即便以现在的自己解决不了，但总有一天，自己的实力会强大到能解决这一切的一天。

“好，那我就告诉你呗。”李老有些无奈。

本来打算以后再对林尘透露一些内情的，不过现在说也无妨，总归是要面对的。

“你知道可以修行元力的人被称为武者，那你知道这个名称，是谁取的么？”李老开口问道。

林尘摇了摇头，人族历史至今已经不知过了几个纪元，自己如何知道这么遥远的事？

李老也没打算从林尘这里知道这个答案，自顾自道：“是我。”

不理会林尘震惊的目光，林老继续道：“这个世界，并非只有人族，神族、魔族、妖族、魂族、骨族等等，各种千奇百怪的族群，多得你难以想象。”

“这些族群合称为百族。”

“而人族，最初是最弱小的族群。”李老看着林尘，笑了笑道：“弱小到什么地步呢？”

“只是神族的奴隶，妖族的血食。”

神族的奴隶，妖族的血食？

这句话对林尘幼小的心灵带来了巨大的冲击，他本以为，人族一直便是这片天地的主宰，却没想到，人族竟是如此孱弱么？

“当然了，那只是以前而已。”李老笑着补充了一句。

“在人族没有诞辰第一名武者之前。”

林尘努力地平复着心情，静静听着李老说着这些过往的密辛。

“你知道人族第一位武者是谁么？”李老又问。

林尘再次摇了摇头。

“怎么个事啊，连我的大名都不传下来，差评。”李老以林尘听不懂的声音，嘀咕了一句。

又继续看着林尘道：“是名为李元的人，武者修行的元力，便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

人族第一位武者，以自己之名为所修炼的能量取名，这开历史之壮举，也只有我李元能做到！

“那这跟我爷爷有什么关系呢？”林尘忍不住问道，这一切，似乎跟自己爷爷并不搭界啊。

“急什么。”李老瞪了林尘一眼，不满林尘打断自己，“你爷爷跟那个卫宇，就是被神族附身，乃至夺舍掉了。”

轻描淡写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直砸林尘的心灵。

夺舍？林尘知晓这个秘法，他也曾怀疑李老是否会夺舍自己，而这个想法，到现在也未曾打消。

“人族的过往，很灰暗，很不堪。”李老的目光露出回忆之色。

从李老的话语中，林尘可以判断得出，李老曾经必然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否则怎么会知道这些不为人知的过往。

那神族真的有这么强大么？曾经的人族，只是神族的奴隶。

而林泰山，此时竟然被神族附身甚至是夺舍掉了。

“人族如今的地位，是靠着先辈们用人命一步步填起来的。”李老正色道：“不要妄想异族会怜悯你，你看待猪羊，会产生同情么？”

“记住，尊严只在剑锋之上。”

尊严只在剑锋之上。

林尘反复咀嚼着最后一句话，越想越觉得很有深意。

作为失去过修为的人，林尘可以深刻感受到这句话所蕴含的真理。

人族能有如今的安稳，是靠着先辈拼搏而来了，林尘可以想象，这付出的生命，足以化作尸山血海。

“好了，关于过往历史呢，就说到这里吧。”李老打了个哈欠，“欲知后事如何，就努力提升实力吧。”

“少年，败者食尘，意思就是，你是失败者，那就只能吃灰了，我看某个动漫学会的，现在交给你了。”

“想要解决你爷爷的问题，就好好努力吧。”

言罢，李老缓慢消散。

林尘摘下腰间的玉佩，缓缓摩擦，眼中晦涩不明。

地煞境的神族，实力会到达什么地步？

林尘也算是和神族交过手的人了，那卫宇的实力，至今还让林尘记忆尤深，以碾压一切的姿态，光明正大地击败自己。

自己这个东火城的天骄，在他的面前，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么？

不，一定会有办法的。

李老既然知晓神族，那肯定会打败神族的方法，而李老的神秘，也超乎了林尘的想象。

但现在李老已经回到玉佩内了，有什么问题，也只能明天再问了。

林尘满心忧虑，盘坐在床上，鲸吞决运转，元力从四面八方被牵动过来。

当务之急，是尽可能提升实力，拥有了地级中品功法，这让林尘觉得，地煞境也并非遥不可及。

要知道，当初林尘可是只凭借着凡级功法，便坐上了东火城第一天才的行列。

这也是林家底蕴太浅的缘故。

功法武技难求，林家即便如今小有势力，但要拿出一本好的功法武技，却也已经艰难。

这也是林尘输给卫宇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