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落魄公主的逆袭人生
作者:雨佳 | 分类:古言 | 字数:27.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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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互助
“尘儿……”
宁偃文刚想说什么,马车的帘子哗啦一声带着怒气从外面掀开。
“你们还有完没完,都已近子时,你们兄妹再聊下去天都亮了。”一身夜行衣的萧玄承走进马车,摘下面罩,一张俊脸,此刻如覆了层乌云。
若不是他声音中带着怒气,宁曲尘真以为是黑面罩掉色了呢。
“见过十一王爷,和舍妹聊得一时忘了时辰,劳烦王爷寻来,那本王先行告辞。”见到萧玄承,哥哥收敛了殷切的思念,云淡风轻地说罢,起身欲走。
可宁曲尘心中还有很多疑惑没问,下定了决心帮助宁偃文,却还不知从何处着手,“哥哥,何时离开西岭?”
“后日。”
“好,我赶制出来一些药品,后日后送给哥哥。”皇兄回到大玉,不知将要面对什么情形,先帮他调制一些解毒、保命的药品吧。
“辛苦尘儿了。”宁偃文眼神宠溺地笑着,转身离开。
夜的确是深了,明月已高悬到头顶,如霜的夜色中,宁偃文单薄的背影更显得孤寂落寞。
看着哥哥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再也不用装懂事了,宁曲尘用力闭了闭眼,把眼泪生生憋了回去、深呼吸,怒视着萧玄承。
“萧玄承,今晚宫宴,你肌无力无法舞剑,我抚琴帮你解围,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面对你咄咄逼人的母后,和你那个一看就不怀好意的太子大哥,我也是给足了面子。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你们西岭就是这么教育皇子的吗?我和皇兄六年未见,不过多说了两句,你不在家老老实实搂着你那个心思歹毒的李侧妃睡觉,跑来这里撒什么酒疯?而且,你有什么立场来呵斥我哥哥?他谦逊儒雅、高尚有礼,不和你这泼皮无赖一般见识,但我不是,我是女子,不是君子。现在,你必须给我说清楚,这么着急跑来催我到底想干什么?火烧房子啦?”
面对一连串的炮轰,萧玄承有一刻的晃神,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这个泼妇是谁?这个泼妇在骂谁?
眼前这个疾言厉色的人是九公主宁曲尘吗?记得她最重礼仪,是个温婉的姑娘来着。
片刻,反应过来,萧玄承才怒从心中起。十九年来,第一次被人如此劈头盖脸地骂,并且还捎带上了父皇、母妃和太子……
大不敬!
“宁曲尘,你才是过河拆桥,不识好歹,宫宴上我先是帮你解毒,后又让清风一路护着你,不然你以为你能在此处和宁偃文聊上这许久?深夜未归,这京城不比临南城,我担心得无法入睡,出来寻你,你倒好,说我耍酒疯,我看你才是真疯了。”
……
额?是在担心自己吗?错怪他了?
他居然担心我?
咱做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该认错时就认错,从不强词夺理。
“好,那算我错怪你了,可你也不该吼我皇兄……”想到皇兄,想到他独自行走于荆棘之中,遍体鳞伤,山高路远,没有队友,见不到希望,就不禁悲从中来,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
“那个,你别哭啊,我刚才也没吼你皇兄吧,我就是略有些着急,说话声音大了点。”
看宁曲尘哭得伤心至极,萧玄承左思右想,真不知道自己错哪里了,不过,办法还是有的……
“好,我错了,你先别哭了,明天回了临南城,我送你一斛珍珠,可好?”根据多年经验,哄女孩子,送珠宝首饰,肯定没错。
听闻送珍珠,宁曲尘有点傻了眼,这也行?哄女孩子的手段亘古不变啊,包包首饰,包治百病?这王爷还真是个懂套路的。
“谢王爷,不过,我不要珍珠……”
萧玄承胜券在握地以为,这一招绝对好使。
可宁曲尘想的更多的是,如何帮助皇兄。
“若王爷真有心道歉,那么,不如告诉我你和皇兄的交易实情。”
就这?
此刻的萧玄承真的有点懵,她不是差钱吗?听乐儿说,送了她一匹蜀锦欢喜得很,为何珍珠反倒不要了?
“玉马交易,乃两国之间的国事,这可能不方便告知。”这件事还真是难为萧玄承了。
西岭国盛产战马,而尤以临南马的品种最为优良。临南马奔跑和跳跃能力强、胆识出色,战场上无所畏惧,且耐力极强。
所以,临南马是天下诸国都争先想要购买的好马。
在这个冷兵器时代,好马就是战斗力,就是战争胜利的保障。
本来,临南马作为胜利的保障是绝对不对外出售的。奈何,西岭国整体气候偏寒冷, 粮食不够吃,商业也不够发达,总的来说,就是不够富庶。
光有好马,光有战斗力,老百姓吃不饱、穿不暖也不行。所以,这两年才逐步地对外出售一些马匹。
当然,也都是一些淘汰下来的退役老马。这样,能稍稍缓解西岭的经济压力,又不会让另外两国的军事实力短时间显着上升。
不过,就算是老马,另外两国也是相当乐意重金购买的。
这些临南老马虽已年老不适合作战,但生育力还是可以的。买回来之后和本国当地的马匹杂交,就可以改善本国马匹的基因,多多少少可以提高本国的作战水平。
虽然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聊胜于无。
大家都心知肚明,战马太重要了!
宁曲尘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才想要了解详情,看看能不能帮助哥哥把这次交易完成得更出色一些。期待着,回到大玉,朝堂之上,哥哥被旧案责难之时,众人能看在他出色完成了玉马交易的份儿上,给他一个公正的待遇。
“萧玄承,我发誓,绝不会对外提起半个字。我只想知道,这次交易,你卖给哥哥的马,整体水平到底怎么样?你有没有耍什么花招?”
看宁曲尘不苟言笑的正色表情,萧玄承也不得不认真对待,想了想说道:“说有也没有,说没有也有。”
会说人话吗?气得宁曲尘在心里对他挥出了无数记重拳,但想起来,他还是吃柔弱这一套,于是,默默地低头轻泣。
见状,萧玄承无奈地说,“就是这次交易的马吧,实际年龄比我们交易文书里写的更大上几岁,他们回去想要育种的话,有点难度。咳咳,岁数大了,可能够呛,咳咳,但肯定也有行的……”
西岭的手段还真是卑鄙啊,两国之间的交易互市,居然也敢弄虚作假,连国家的信誉都不要了!
“那平均有多少岁?不会比你临南王的岁数还大吧?”宁曲尘故意拿马和他做对比,本想着是一种羞辱,可她忘记了,西岭人爱马是出了名的,拿他和马做对比,不但不恼,反而很认真地算了起来……
“本王19岁,和这批马的平均年龄相仿,不过,有些马确实比本王还要大上几岁。”
临南马的壮年是3到15岁,15岁以后就是老马了,无法再服役。但若是超过了20岁,基本就已经连育种的能力都没有了。
若哥哥宁偃文真的买了这样的老马回去,身上恐怕又要加上一个“渎职”的罪名了,搞不好栽赃个“通敌叛国”都是有可能的。
“萧玄承,以后的交易我不管,这一次,换成和交易文书描述相符的马,不要以老冲壮!事关我哥哥的性命,这次算你帮我,这个人情,以后我定会报答!”
怎么就还至于关乎宁偃文性命了呢?看那小子整天一副胸有成竹、云淡风轻的模样,这一点点在以往的交易中也常见的小手段,何至于要了性命?
奈何宁曲尘神情肃然,看来,事态确实有些严重,“爱妃,今日实在太晚了,我们先回去歇息,明日我们再细细商议。”
宁曲尘也明白,这不是一个能轻易做出的决定,已经子时,人困马乏,先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