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绾入情丝间
作者:烟殇流清 | 分类:古言 | 字数:122.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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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做采花贼
文氏从这里经过,看到黎凤绾竟然和摄政王动手,连忙上前欲将人拉扯下来,只不过她什么也不会,如此莽撞地冲上去,一下就被银景弈打倒在地,发出一声惨叫。
这下两个人才停了手,脸色各不相同,黎烈闻声匆匆赶来,扶起地上的人,不过他也没那个胆子直接怒斥摄政王,只是忍着气道
“王爷为何对微臣的妾室下如此重手。”
“你该去问她,本王指点王妃武功,你这妾室没有吩咐就敢向前直冲,被打怪得了本王?妾室就是妾室,登不得大雅之堂。”
黎烈闻言低头看着畏畏缩缩捂着脸不敢说话的文氏,再三思量,也不打算追究这事,但他听银景弈说完这些后,又道
“多谢王爷垂爱,小女已经不是摄政王妃了,若有指点以后微臣来就好了,再不济也有大将军,多谢王爷费心。若是王爷和小女已经谈好,那请王爷去正堂再喝茶议事,微臣定会让人好好招待王爷。”
“不必了,本王还有其他事,不过将军记住,即便我二人和离不复以往,本王说的话依旧算数,会护着将军府和她,若是你有事,大可以来王府找求助本王”
“多谢王爷”
黎凤绾看着银景弈的背影仍觉看不透他,但她也能看清楚一点,银景弈想要的,应该是一个服服帖帖还能顾内外的王妃,特别是,要让这人有种高于人上的自我尊贵感觉,这样的人只能在这里找,与她无缘。
“爹,文姨娘受惊也受伤了,还是请大夫来看看吧。”
“好,我马上让人去请大夫”
黎音柔和白瑜出去游湖,回来知道了两位王爷先后拜访的事,但她也知黎凤绾在银景弈那里伤到了,只是问及银寄洲的来意,并未提到银景弈。
黎凤绾明白黎音柔的苦心,也只是将银寄洲的玩笑话说给她听,但是黎音柔不明白银寄洲此举何意。在她看来,诸位王爷都是先帝皇子,哪怕是逍遥如贤王也有权力做很多事,提亲竟会是一个玩笑?有些过于荒谬。
“长姐,我知道你为什么不理解,在你们眼里像王爷这样的人都是一言九鼎或是一怒众人跪的角色。可是在我眼里,他就是个鬼机灵的少年,和凌霁小时候一样鬼主意特别多,我自然能猜出他在想什么。”
“为了摄政王?”
“对啊,连个孩子都能懂的事他不懂,不懂就算了,还傲娇,自己傲娇去吧,我可不陪他演戏。长姐,这些日子我在将军府闲得无聊,好奇你和白公子是怎么认识的啊,长辈之命媒妁之言?”
一提到白瑜,黎音柔脸上就有了些许羞涩笑意
“不是,我们是在街上偶然遇见,当时一个人偷拿了千叶的钱袋,我抓住人的同时他也帮我抓住了,那时我并不知他是丞相之子,后来才知道他的身份。他学识渊博于兵法上见解颇深,又是文士,所以我先向爹说了,爹与他见面,也觉得他很不错,便让他当了军师一职,后来一切就顺其自然了。”
“看来我还能喝到长姐的喜酒,那日我见聘礼抬进府中,想来,离成婚之日没有多长时间了吧”
黎音柔含羞一笑
“还有一月,哦,对了,祁家的小女儿找你,说是要给你一点东西,你去百味楼找她吧。”
“好,我现在就去,等回来再给长姐做陪练。”
“我觉得胜负现在就能分了,你长枪用得很好。”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觉得那个很适合我,技巧招式都是和安城学的,这些天闲在府中无事,就都学会了。但是安城说还有更厉害的招数,等以后再说吧,再者,我和长姐比试哪会用那个兵器,我用长剑,请长姐指点。”
黎凤绾在黎音柔这里又体会到了被纵容的感觉,俏皮地眨了眨右眼,然后欢喜地走远了,黎音柔也只是浅浅一笑,对她这个俏皮动作回以微笑。
祁媛找黎凤绾是要给她一个东西,但是这也不是太过贵重的礼物,是一支精巧的珠钗子。祁媛在家里很受宠,所以无法无天惯了,但还是能明辨是非看清形势,道个歉也要拐弯抹角地说出来,拿的歉礼非要想办法遮掩,像是怕被她轻视了。
黎凤绾为让她心安,戴在了头上,看她笑了才又说起别的,走在街上,有些人认出她会多看两眼,但也未曾说些什么。
黎凤绾在和小葵说笑,没有注意到隐藏在人群中的一双眼。
英兰跟在身后,看到程远回来了,欣喜地欲上前与交谈,迈出一步后看到黎凤绾的转头,一下止住了脚步。
“小姐,程远回来了,应该是将小姐交代事情办妥了。”
黎凤绾点点头,极为认真地做思考状:“要是遇到麻烦也不会回来得这般快,可想来找我汇报也不必如此风尘仆仆,究竟是为了谁呢?”
黎凤绾看她脸红,又微笑道:“怕什么,去吧,在我这里,我就喜欢看你们佳人成双,不会怪你,去呀,我自己先回去,你帮我买些香料再回去。”
第117章 做采花贼
“英兰姐姐放心,我陪着夫人。”
她一个贴身丫鬟,若是主子先回来却不见丫鬟跟着,她回去肯定会被苛责,英兰也知道这点,得了允许和小葵的保证,点头应下,这才地穿过人群走到程远身前,和人寒暄也不忘将叮嘱他不要提银景弈。
“你以后可不能在小姐面前提摄政王了,知道吗?小姐现在不想也很不喜欢听到关于摄政王的事,也不想和摄政王有牵扯,你也不能提。”
程远听英兰说了来龙去脉,感觉自己每次回来都能听到能惊呆人的消息,不过他也记着自己现在的主子是黎凤绾,所以也沉默听着,这事,确实是王爷的错。
但是黎凤绾什么都没做是他想不到的,那样敢爱敢恨的性子,难不成是觉得王爷太蠢不屑报复?
好像也说得通
“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啊,还像以前一样和小葵在小姐左右伺候,小姐和摄政王和离也牵扯不到我身上。但是我觉得王爷做的很不对,还是说他本来就没把小姐放在心上,你跟着摄政王很长时间,觉得他是不是个无情的人?”
程远想了想,很是公正地评判:“王爷待人确实冷淡,不过也不愿随便和人计较,可如果有人冒犯到了王爷,那很大可能那人以后不会再有机会出现在他面前。王爷很大度,但是也很记仇,可如果是主子,那么是不是玩笑我也不知道。”
分析了一大堆,程远还是搞不懂银景弈对黎凤绾怀着的到底是个心思。
他猜不到银景弈内心的想法,也不知道好端端突然和离这种行为是故意还是无意,但对他现在的主子来说,无意也好有意也罢,都是受过情伤,以后就算不针锋相对也会冷眼以待。
想到另外两个人,程远又问道:“安城万月和你相处得还好吗?”
“很好,安城拿兵器和小姐比试的时候,万月会教我一些招式防身。”
“安城万月在暗杀这方面的本事比我高,武功也好,你学一些可以保护你自己。”
“嗯,你这次没有遇到危险,但是下次还是要多提防,别让自己受伤。”
“好,不过主子让我办的事没什么危险,和我打交道的也就是普通人,说起来,我真是得了便宜。安城万月那样的暗卫都是高手,他们办起事来才需要提防更多。”
英兰笑着看他
“得了便宜还卖乖,照你这么说,要是安城知道了,会不会觉得兄弟吃独食跟你绝交呢?”
“不会的,为了替主子办事才训练了我们这些暗卫,之前经历过很多事,都是兄弟。何况现在他也算是小姐的半个师傅,该是我羡慕他才对。”
英兰和程远肩并肩走远,而要回府的黎凤绾却在原地看了两人一会儿,静静看着不说话,直到他们走出视线,她才转了方向回了将军府。
现在她什么也不用担心,也没事情会找上她,白日在府中精进武艺,偶尔与安城万月试试身手近身搏斗。
因此自回到府里,黎凤绾恍然又回到了读书的时候,一个人过着一样的生活,固定的模式,好在她现在可以学着创新,没有了限制也可以去做很多事,身边有很多交心的人。
遗憾谁都有啊
黎凤绾把银景弈当成了个过客,继续过她的人生。
可于银景弈而言,却并非如此,他陷入了无尽的纠结,他生活在临夏国,享受着别人的三拜九叩,可黎凤绾的出现却是在打破他的认知和规则。他是喜欢,可是这个喜欢却有着前提,他一晌贪欢便暂时忘却二人之间是有差别。
他喜欢黎凤绾,可他期待着的王妃,应该是个出尘不凡却又爱慕着他甘愿俯首于他的人,这样的人是最好的。但是黎凤绾却已经在他的心里留下痕迹,银景弈也在被潜移默化地影响,而这个影响就是他对爱的理解,对爱人的选择。
“朔凛,去给本王找个人,找个女人。”
朔凛觉得他们王爷多少是有些作,这大晚上的找个女人,是觉得孤家寡人长宵难眠?暖床?
“王爷想要什么样的,属下可以去青楼给王爷找人。”
银景弈狠盯着他
“你觉得本王瞧得上那些过客千百的风尘女子?你把本王置于何地?”
不是青楼女子,难不成要强抢民女吗?让人知道不好吧。
“此举于王爷声威有损,而且谁家女子被属下掳来都不会听之任之的。”
“本王什么时候说要强抢民女了,本王说的是——朔凛,你跟着本王的这些年都是在做什么,如此愚笨。”
朔凛忽然顿悟:王妃啊,那连掳来都是个问题,王爷不该先担心属下会不会被打吗?
银景弈禁欲多年也有个坏处,那便是一朝动情再要约束会很煎熬,而且他也看不上那些青楼里的人,哪怕是想要缓解欲望他也不会让随便一个人触碰的。
“下去”
“是”
朔凛这些日子被叫来叫去,可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做,已经习惯了,退下得十分迅速。
“等等,今夜——你去休息,无需守在王府,不需要看着人,懂了吗”
“是”
银景弈不知道要怎么做,可是他就是觉得黎凤绾配得上他,虽然他会有纠结,但在这件事上,他没有。银景弈没有那么无耻去霸占旁人家的女儿,除了黎凤绾也没人对他有那种爱意,谄媚的喜欢他也不要。
离开摄政王府前,银景弈还特意看了一下被换回来的匾额,萌弈院就萌弈院,不过一个匾额罢了,他还不至于连这个都在乎。
确定左右都无人后,高贵的摄政王忍着不自在的感觉,偷偷翻进了将军府,在将人迷晕后,他依旧还是像之前那样将人抱着。而这样不光彩的事天知地知,其他人都无从知晓,别人也不会知道他来过!
但是银景弈叮嘱了自己那边的暗卫,却忘了被黎凤绾拉拢到她那边的安城万月三人。程远回来这样的小事他身边的人不会当成大事告诉他,安城万月一直隐在暗处他都已经将人忽视了,心虚忐忑的情绪交织银景弈就更没记起来。
而此时恰好轮到程远守卫,看着银景弈偷潜进入黎凤绾的房间,左思右想,觉得闹起来的后果更大,便暂时沉默在暗处。
不过如果摄政王真的做了违背主子意愿的事,那也别怪他以下犯上了,银景弈于他有恩,但是听命行事也重要,更别说现在英兰和黎凤绾的的关系极好。
银景弈抱着人,声音低沉地呢喃
“本王只是纠结,不明白,你为何那么倔,你不一样,一定也要本王感受到你的主动爱意,可是为何非要这样,你等着本王的宠幸不好吗,像其他人那样,她们都求之不得。”
他只是希望有人爱着他也尊着他,记住他是谁,这里的人以夫为尊,可黎凤绾明显不是会那样做的人。黎凤绾懂分寸,这种热烈的爱意他喜欢,可又迈不过心里那个槛,只能是自己别扭。
次日一早,黎凤绾醒过来就觉肩膀和腰腹酸疼,可是昨日她也没做太剧烈的运动,以往比这还要累都没问题,怎么今日就这般疲累,在长身体?
黎凤绾不知道原因,昨晚又睡得沉,只好大清早就去活动身体,安城万月他们在外面守着,要是有人不会没一点动静。可是银景弈是个例外,黎凤绾却没往那里想,因为她知道银景弈无比高傲,对偷偷摸摸的事向来不齿,更何况是大半夜偷溜进女子房间这种采花贼行径,那是更不屑的。
唯一能当成原因的,就是她在长身体了。
长身体好累
俗话说再一再二没有第三次,可是银景弈从来都是得寸进尺的模范,从小就是,成为摄政王后更是如此,只要没被发现,那他就可一直去。
朔凛也是后来几日才发现他们王爷居然干了这种事,惊讶了好一阵,之前不还那么傲气瞧不上这个瞧不上那个,现在倒是上赶着倒贴过去。不过他也不敢吭声就是了,只好装作不知道,也让那些暗卫避开这个时间。
黎凤绾接连多日都是那个状态,觉得有些不对,她也问过了大夫,她并没有中毒身体也没有损伤,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她猜不到原因,所以猜测是不是晚上发生了什么,因为晚上她睡得太沉了,不像以前那样,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把她惊醒。
最可疑的还是前几日的一件事,那晚文氏起夜,回来时却被一个下人撞到,大声训斥了好一会儿。若不是第二天黎音柔告诉她,她还没觉得自己的异常。
那夜之后也怪了,她又恢复到以前的状态,睡得很浅,早上起来也不觉得身上有异样的感觉。不过这也未免太过刻意,像是怕她怀疑一样做贼心虚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