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望舒收回手的瞬间，傅斯年动了。

他一把抓住望舒的手。

“下次要罚我的时候，不要用手。反作用力下，我疼，你的手也会疼。”

“用刀更好。”

擅长克制的傅斯年堕落了。

本内特如果在的话，一定会高呼上帝，他的小主人被魔鬼附身了。

他不在。

傅斯年越发放纵。

他抓着望舒的手，往下，直到来到某个不可言说的部分附近。

他压低声音，卑微又克制的祈求：

“帮帮你的狗吧。”

望舒很疑惑。

他不明白，为什么傅斯年又这样了。

他说了什么话？让他产生了什么那方面的联想？

就非常的莫名其妙。

望舒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滚出去——”

他冷漠怒斥。

傅斯年低低叹了口气。

他拿过一旁放在沙发上了的薄毯子，围在腰间，走出了病房。

他走进了望舒的对门——那间原本由鲁平南占据的病房。

在后者出院之后，被刺了一刀的傅总无缝衔接，顺理成章的住了进来。

“先生？”

本内特吃惊的看着自己的小主人。

“这是怎么了？”

“是伤口裂开了？”

他担心的上前：

“需要我为你叫医生吗？”

傅斯年放下薄毯。

本内特沉默了。

这沉默震耳欲聋。

他关上了病房的门。

他说：

“我的小主人，真的非他不可吗？”

傅斯年点了点头：

“非他不可。”

“好吧，好吧，好吧。”本内特捂着胸口，痛苦的妥协，“希望命运女神这个bitch能够垂怜你我的小主人。”

他顿了顿：

“那位白先生，疯的很厉害，不是一个好的恋爱对象。”

傅斯年如何不知道。

他脸上的巴掌，腹部的伤口，就是最好的证据。

活了二十几年，高高在上的傅总第一次尝到了疼的味道。

他只是很欢喜。

自甘堕落的那种欢喜。

“让秘书处的人来医院开会。”傅斯年走到沙发上坐下，某个部位越发的明显，本内特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拿过那条薄毯，盖在了他的身上。

傅斯年微微抿了抿嘴唇：

“我要向小意求婚。”

本内特的脸色微变：

“要做到这种地步吗？小主人，我可从没教过你用这种方式去伤害一个没有伤害过你的人。”

“你还清醒吗？荷尔蒙冲昏了你的头脑，你在堕落。”

“我知道。”傅斯年如何不知道。

他很清醒。

清醒的知道自己在伤害白意。

更可怕的是，他不内疚，不愧疚。

甚至，他在高兴。

他高兴自己能取悦白望舒那个魔鬼。

本内特的表情一下就严肃了起来：

“不能带他去看心理医生吗？白先生这种情况，顺着他报复无辜的白家少爷固然可以短暂的让他快乐，但那之后呢？”

“小主人，你想过之后吗？”

“失去了目标的白先生会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做什么？”

本内特缓缓吐出一口气：

“也许你们应该一起去看心理医生。”

“你对白少爷的做的，不正是你最讨厌的吗？”

“老主人玩弄别人的感情，小主人你也要和他一样，玩弄别人的感情吗？你说过，你最恨……”

傅斯年面不改色打断本内特。

他说：

“我的国家有一句俗语，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我是他的儿子，天生的恶棍，上帝和你都救不了我。”

本内特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衰败了下来。

他晃了晃身子：

“愿上帝保佑你，我的小主人。”

他微微弯腰：

“抱歉了先生，我可能没办法为你通知秘书处的人。”

他解释：

“和你的对话对我产生了一定的冲击，我现在的情绪不是很稳定，需要一点点私人空间稍作整理。”

“晚饭一会儿会由保镖送来。”

“我会尽快处理好自己的情绪问题，回到你的身边。”

傅斯年点头表示理解：

“你还有二十多天的带薪年假，出去玩一玩吧。所有费用由我报销，上不封底。”

本内特勉强笑了笑，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傅斯年拿开了薄毯，他说：

“走之前，帮我叫个生殖科的医生过来。我想我有些问题要咨询他。”

本内特抬手，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表。

差不多有十分钟了。

确实需要看一下医生。

“好的先生，我会为你请一名医生过来。”

他想了想：

“医生来之前的时间你也许可以去找对门的白先生借些衣服用用？或者，吃个水蜜桃如何？”

傅斯年摇头：

“去叫医生。”

本内特咳嗽了一声，安慰他：

“这一点可能也是遗传。你知道的，老主人被专家认证过天赋异禀。”

傅斯年嗯了一声：

“但这并不值得我感谢他。”

本内特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病房。

他关好了房门，走到望舒病房前，犹豫了一下，推门走了进去。

“白先生，非常冒昧打扰你了。”

他面带歉意的开口。

“可以请你离开我的小主人吗？”

“抱歉，口误。”

“我的意思是，能请你不要利用我的小主人来复仇吗？”

“我能够为你提供其他的复仇方法。”

“白先生，抢走一个人的所有东西是会让他痛，但不会让他最痛。

只有让他知道，他原本可以拥有什么或者成为什么，但却因为种种原因错失掉了……”

“他会痛彻心扉。”

“他会悔不当初。”

“他日后的日日夜夜都会沉浸在痛苦悔恨之中。”

“被抢走的东西是可以抢回来的。”

“错过的却没办法找回。”

“因为世上没有后悔药。”

“白先生，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想想吧，你可以在大学里努力学习，成为顶尖的学者；你可以进入娱乐圈，成为红透半边天的流行歌王；你可以进入自家公司，埋头苦干带领公司全体上下创造新的辉煌，成为下一个商界传奇。”

“你的哥哥，亲手扼杀了这些可能。”

“但是你还年轻，你还有机会。”

“你可以成为他本可以成为的人。”

“这句话有些拗口，但我觉得你明白。”

本内特循循善诱，望舒聪耳不闻。

本内特眼底闪过失望。

他没有说服望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