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捅了他一刀？”

向惟析整个身子往前倾。

他撞在方向盘上，疼的龇牙咧嘴。

某个地方，迅速消停。

来的快，去的也快。

“他没死吧？”

“没事没事的。死了也没事。”

向惟析的表情变了，那点隐隐的荡漾迅速的消失了。

他继续开车，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看到白意了。”

“他比你先离开。”

“一个常年坐轮椅的人在鲁平南死后突然站起来了，不比你可疑？”

“没事的望舒，我拍了他离开的视频。”

“这里头的可操作空间很大的。”

感谢那些年看过的犯罪悬疑电影。

向惟析很冷静，他说话的语气听上去和某位女士生气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问望舒：

“刀上的指纹你擦掉了吗？”

“屋子里没有监控吧？”

“算了，不要去管那些了。”

“我马上打电话调私人飞机，我们……”

望舒坐直了身体。

他说：

“谁说他死了？”

向惟析没有马上反应过来。

他嘴里还在念叨：

“如果有监控的话，那就麻烦了。就算删除，也是有记录的……”

“等等？”

向惟析再次刹车。

他回头看望舒：

“他没死？”

望舒勾唇，一双漂亮的眼睛在不算亮的车里闪闪发光，他平静的说：

“你很失望他没死吗？”

向惟析心里一惊。

他连忙否认：

“怎么可能……没有的事。”

“坏蛋，你刚才眼睛都在发光。”望舒平静的揭穿向惟析。

“他活的好好的，只是昏了过去。”

向惟析尴尬。

他不敢再去看望舒，偏偏前面的红绿灯跳红灯了。

抓着方向盘的向惟析吸了一口气，说道：

“我……我刚才脑子里冒出了一个想法。”

小狗剖开了自己：

“我想回去，给鲁平南补上一刀，确保他真的被你杀了。”

“我希望鲁平南真的死了……”

“我希望刘家对付你。”

“这样你就没办法留在国内，留在这里，留在那些男人的身边……”

向惟析破罐子破摔的把自己内心的阴暗想法说了出来。

“这样你就只能依靠我，这样你就可以和我离开。”

“我……”

向惟析说：

“我想独占你。”

“望舒，我不喜欢你和傅斯年，鲁平南还有向惟桉那狗有牵扯。”

“我不喜欢你的这种复仇方式。”

“我嫉妒。”

“我夜不能寐。”

“我……我……我就是小肚鸡肠，我……我嘴上说自己喜欢绿色……”

“但我不是真的喜欢，我不喜欢……我一点都不开放，我一点都欧美……”

“我TM，老子TM的骨子里……”

“傻狗。”

望舒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笑意的打断了向惟析的剖白。

向惟析的心脏开始疯狂的跳动，小小的车厢充斥着暧昧的气氛。

向惟析不行了。

他快要笑出来了。

望舒没有生气。

他没有生气！

Gfxghn……

小狗的脑子里冒出一串乱码。

这是不是代表，望舒对他是不一样的？

肯定是。

下一秒，一盆冷水浇下来。

向惟析透心凉。

望舒靠近他。

他从后面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狠狠用力。

向惟析急刹车。

惯性让他朝前，安全带又将他拉回座椅。

加上望舒勾着他脖子的手始终没有放松，这一番操作下来，向惟析直接就是一个头晕眼花。

望舒用力扼住他的脖子，低语道：

“不许再有下次。”

“收起你的那点小心思。”

向惟析一阵委屈。

他也想收起自己的小心思，可问题是他做不到啊！

“别都歪脑筋。”

望舒冷漠的警告他。

“任何阻拦我的人都是敌人。”

“我……咳咳咳……”小狗耷拉着耳朵，小狗认错，“我……咳咳咳……我知道错了。”

小狗道歉：

“我再也不敢了……对不起，对不起，望舒你别生气……”

“我保证乖，保证不多想，你别不理我。”

“我真的可以帮忙。”

“我绝对不会搞破坏。”

“你觉得我把今天拍到的视频发给骆然怎么样？”

“你和骆然不是没机会接触吗？”

“这个视频应该能帮到忙吧？”

“我……我真的有用的……”

“我现在就把视频发给他！”

“我不是你的敌人。”

“我真不是你敌人，我发誓。”

他的语气满是伤心和紧张，他没有怪望舒对他动手，他应得的，是他先动歪脑筋的。

好害怕……

如果望舒真的不要他……

向惟析不敢想。

从活着的尸体到一个活生生的人。

是白意让望舒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他怎么可以剥夺他活下去的动力？

他明知道望舒想要的是什么，他明明可以给他的，却因为占有欲，动起了其他的念头。

“为你好”真的是为你好吗？

不见得。

向惟析自己就饱受这方面的摧残，他家是怎么逼迫他的，历历在目。

他不能变成那样的人。

“骆然上班的那个疗养院……”

“望舒，我能找人让你进去住几天。”

“骆然他，欠我妈一个很大的人情。”

向惟析是有些运气在身上的。

他总能精准的在望舒决定扔掉他的时候证明自己的价值。

傻人有傻福么？

不。

小狗和向惟桉是真亲兄弟。

望舒重新坐好。

他说：

“开车，先回去。”

“去疗养院的事情尽快落实。”

向惟析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不敢自作主张了。

很快，他就将望舒送回了白淑珍家。

“别惹我生气。”

在姑姑家大门口，即将分开的时候，望舒突然从向惟析身后抱住了他。

他单手搂住向惟析的腰，整个人贴在了他的身上：

“真的别惹我生气。”

“我……”

“我不想把你扔掉。”

望舒的声音很轻，带着淡淡的忧伤。

“别逼我把你扔掉好不好？”

打一棍子，就要给一颗甜枣。

那首小狗歌是怎么唱的？

小狗，乖乖，小狗乖乖。

聪明活泼，啊，淘气又可爱。

喜欢做什么？

和主人耍心眼呀耍心眼多愉快。

向惟析还能怎么办呢。

他只能举手投降。

“不会的，不会让你有机会把我扔掉的。”

“万一，万一我突然克制不住，做了错事，被你扔掉了，我也会毫不犹豫跑回来找你的。”

“我不会在吃醋了！真的，我不会在乱吃醋了！”

向惟析彻底老实了，他坦白了：

“望舒，我之前在撒谎。”

“我的车没有坏。”

“我就是不想离开你。然后，我看到了鲁平南。”

“深跟半夜，鲁平南笑的一脸荡漾的跑过来……”

“我当时就想歪了。”

向惟析忏悔：

“我看着你们一起下来，我心里难受。”

他抓了抓自己的绿毛：

“我就跟上来了。”

“我不知道他绑了白意……”

“我看着你们进了那个房子，我当时心里头……”

“我不敢进去……我觉得自己没立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