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沐歌以男装的模样去了军营，对外声称是范府二公子。

毕竟她的长相摆在那，就只是比范子煜白了一些也矮了一些，其他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沐歌，你怎么来了？”

范子煜看到沐歌时惊讶一瞬，随后便反应过来，自己不该喊妹妹的名字。

沐歌身边的士兵好奇询问，“兄弟叫木哥？”

“嗯，范子沐，家人叫我沐哥儿。”沐歌扯唇一笑，用的是昨天全家商议好的说辞。

“子煜还有个弟弟？怎么与你当贵妃的妹妹同名？”王副将就站在范子煜的身边，疑惑不解地看向范子煜。

“嗯，我母亲当时生的是双胎，子沐生下便体弱，被一个高人带走养育，母亲太过于想念沐哥儿，生下妹妹时，便给妹妹起名叫沐歌，与沐哥儿音相似，以解思念。”

王副将了然地点点头，“子沐与子煜长得真像。”

“那是当然！”范子煜与有荣焉地点点头。

“子沐习惯用剑？”王副将看着沐歌手中的长剑，一副熟稔的语气说道，“你兄长的剑法练得极好，不知你练得如何？”

“要说剑法还得看王叔，我也是多亏王叔指教才将剑法精益。”

沐歌无视了那捧臭脚的傻缺兄长，直接对上王副将的视线，“既然我们都是用剑，要不要比试一二？”

“子沐休要胡闹，你怎么会是王副将的对手，要不兄长陪你练练手？”

“怎么？王副将不敢？”

“当然不会，那就陪子沐过过招，切磋一下。”

听到要比试，围观的士兵立刻向外扩散，最后围成了一个圆圈，留出足够的空地让两人比试。

“子沐不出剑是怕伤到自己吗？”王副将见沐歌剑未出鞘，心中不喜，有一种被人小瞧了的感觉。

“王副将也可以换一种思路去想。”沐歌勾唇浅笑，“毕竟王副将是我父亲的得力干将，若是我出剑伤到你，岂不是罪过。”

王副将不明白，为何面前的范二公子初次见面便如此咄咄逼人，他故意提高音量道，“无须担心，王某自认剑法尚可，若是当真被子沐伤到，也是我学艺不精，绝不会怪罪到子沐身上。”

“这……”沐歌装模作样地犹豫一瞬，便点头同意，“也好，既然王副将这般说，我若再不拔剑就好像瞧不起王副将一样，可刀剑无眼，一会儿若是有得罪之处，还请王副将体谅。”

沐歌将剑鞘扔向范子煜，然后唇角带笑说了一句，“请！”

“子沐小心，且看我这招。”王副将话音落下的瞬间，右手长剑一指，一招精妙绝伦的剑花便疾刺而来。

“好剑！”王子煜高声喝彩。

沐歌挥剑一挡，剑尖上挑的瞬间，便将王副将的衣衫割破。

她的剑速度很快，快到王副将根本没有察觉到，那剑尖便已经到了眼前。

王副将来不及思考，只能慌乱抵挡。

可沐歌的剑看似平平无奇，但剑招蕴含的剑意却好似无穷无尽，将他整个人笼罩在其中。

明明就是简单无比的剑招，却无论他怎么躲，怎么挡，脸上、身上、手上都不断被对方划破。

直至他外袍脱落时，沐歌才收回手，将剑背于身后，脸上毫无歉意道，“抱歉，没控制好力度，伤了王副将。”

围观的士兵一片哗然。

“这就结束了？”

“这么快？”

“天啊，我都没看清楚他的剑。”

“我也是，这也太快了……”

“范二公子真厉害！”

“……”

“兄长，可以把剑鞘还给我了。”

听到沐歌的话，范子煜才回过神来，他看着沐歌时，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你怎么……”他不知该如何说，心里想问的是，你入宫一年多，怎么就这么厉害了？

可这话现在不能说啊！

“兄长，还是带王副将去看看军医吧。”沐歌一脸无奈地说道，“虽然拔剑出鞘是应王副将要求，但伤了他实非我所愿，还得麻烦兄弟帮子沐解释一二。”

“子煜去忙吧，我自己回去就好。”王副将脸上的笑容已经挂不住了，这么多年来，他头一次有一种自己的脸皮被人扔在地上踩踏的感觉。

“哎呀，王副将是不是生气了？”沐歌故作懊恼道开口，“都怪我，我就不该出剑的。”

“子沐兄弟不必在意，咱们军中男人从来不在意那些个虚的，王副将也不会在意的，放心吧。”

“对啊，是王副将主动让你出剑的，不是你的错。”

“就是，我们兄弟比试时也经常受伤，大家都习惯了。”

“是啊，子沐兄弟已经手下留情了，你看王副将只是衣服破了，身上连个伤口都没有。”

“对对对，我也发现了，身上没有伤，就只是脸上有几道小伤口，不碍事的。”

“……”

见过范子煜的直肠子，她便想好了应对之策，果然茶言茶语最能激起这群直肠子的正义感。

在一声又一声的安慰下，沐歌心里笑得开怀，脸上却满含愧疚。“兄长陪我去向父亲说明情况吧。”

“呃，好吧。”去军中大帐时的路上，范子煜几次欲言又止，都被沐歌无视掉。

见到范将军后，沐歌故意大声说道，“父亲，刚才比试时，子沐不小心伤到了王副将，特来认罪。”

范将军点头，“走吧，随我去王副将的营帐看望他。”

走在范将军的身后，范子煜扭头看沐歌，“妹妹为何这般厉害？”

“因为我在皇宫看过一本关于剑术的秘籍，兄长想不想学？”

“可以吗？”

沐歌笑道，“当然，以前是兄长教我练剑，现在我教兄长剑法，这叫投桃报李。”

“父亲带你去见王副将，应该是让你去道个歉，虽然不是你的错，委屈你了。”

沐歌抿嘴微笑，没有说话，说多了怕自己兄长接受不了。

王副将的营帐中只有他一人，见到范将军时恭敬行礼，眼中全是不加掩饰的钦佩与崇敬。

沐歌走上前，轻轻地拍了拍王副将的肩膀，然后笑问，“王副将没有生我的气吧？”

“你是故意的，故意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让我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