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歌看着诸可，感受着她毫不作假的情绪，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真的。”诸可好似怕沐歌不相信般，又补了一句。“那钟舸以前在鬼域是出了名的痴情鬼，有无公务都会在慧娘的店里陪着。结果呢？想想都为慧娘不值。”

沐歌想起慧娘时，也黯然一瞬。

“人是会变的，至少我以前看到钟舸的时候，他还不是这样的，大概是被能力和权势迷了眼。”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一千道一万，就是男人不可信。”诸可边说边拿出一个空间戒指，“对了，这是姓钟的爆出来的装备。”

沐歌看了一眼，是她当初送出去的，送出去的时候，没想到有一天会以这样的方式收回。

“给你吧，它里面的东西，应该能适合你用。”

诸可拽着沐歌的胳膊，轻轻晃了晃，撒娇道“还是你最好了。”

山君一直安静地坐着，听着，看着。最后将视线转到沐歌身上。

“遇到主上的时候，山君魂体不稳，几近消亡，空间是主上盘活的，山君也是主上救的，认主也是山君自愿的。”他直视着沐歌的双眼，“作为神兽，忠诚是刻在骨子里的，我们不会人类虚与委蛇的那一套。”

“你说什么呢！谁虚与委蛇！瞧不起人类，那你别找我啊。”诸可怒视着山君，“以后你让沐歌给你找个忠诚的母老虎，像我这种虚伪的人类配不上你这高贵的神兽！”

山君的神色略显慌乱，“我的意思是，我是忠诚的，这个忠诚不只是对待主人，也是对待爱人，我不会像人类男人那样背叛的。”

“哼！”诸可起身就走，山君急忙追了上去，留下沐歌和博奥大眼瞪小眼。

沐歌：……

这……她是不是影响了那小两口的家庭团结。

“没事，习惯就好了。”博奥神色未变，就像看戏一般，随意说道，“他们经常这样，一会闹一会好的，无聊至极！”

那一副嫌弃的模样，就像个还没开窍的傻小子。

“你心情好了吗？不散伙了吧？”

博奥不确定地问她，见她点头，才放下心来，“那白虎有一句话说得没错，兽都是忠诚的，我也是兽，我也是忠诚的。”

“嗯。”沐歌笑着点头，“你为什么总说我是你妈！”

“你不是吗？”博奥用着理所当然的语气和沐歌商量，“我出生的时候，我娘就说让我把你当二娘，我叫妈不行吗？那不当妈，当干妈行吗？”

沐歌一怔。

“我看着你出生，看着你长大，说是你妈也没毛病。”不理会博奥的傻乐，沐歌起身离开。

……

回到香烛店，整个人略显颓废地躺在小床上。

“宿主还不开心？”

沐歌看着小屋的天花板，声音闷闷的。

“033，其实我是个很自私的人。”

“宿主为什么这么说？”

“我刚才能够感受到他们三个的真诚，可哪怕心中再感动，我也没有交付完全的信任。

若是他们刚才开口要自由，我会在任务结束后，将他们的神魂之源还给他们，然后直接脱离世界。

若是他们愿意陪在我身边，那就维持现状。

我不会因为感动就把他们的神魂之源还给他们。”

“宿主做得没错。”

“也许吧。”

沐歌也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对是错，但无论是对是错，她都不想让自己落于不利的境地。

她努力了这么久，马上就能凑够十万积分回到原世界，她不可以，也不能功亏一篑。

之后的日子变得很平淡。

她仍然白天趴在桌子上修炼，晚上陪老爷子守店。

那个女鬼每天都会过来，眨巴着无神的大眼睛，等着沐歌给她点免费香。

现在的它收拾得干干净净，不再拖着肠子到处晃，老爷子面对它时的态度，也不像以前那般嫌弃。

“老东西，我要托梦！”一个中年女鬼刚进门，就被那小女鬼打了出去。

“不许没礼貌，叫什么老东西，要叫爷爷！”

中年女鬼：……

有病吗？

那老头最多比她大二十岁，它叫什么爷爷。

可面对小女鬼身上的浓郁阴气，又不敢说反驳的话。只能对着老爷子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声爷爷。

老爷子：……

沐歌：……

二人一脸无语，只有女鬼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一副做了天大的好事，一脸求表扬地看向她。

她能说什么，她什么都没说，只能对着小女鬼比了一个大拇指。

可这一个大拇指，就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小女鬼天天守在香烛店外，当免费的纪律员。

那些张嘴就叫老东西或是老不死的鬼，全都被修理了个遍。

“老东……家，我来买香。”差点口误的老鬼，西字还没出口，就及时反应过来，避免了一顿毒打。

它快速交钱，拿着香就跑。

妈的，这女鬼绝对有大病！

跟条狗似的天天守在香烛店门口。

真的是……太讨厌了！

沐歌却觉得很好，她也不让小女鬼白干，时不时就会给小女鬼烧件衣服或裙子，免费香更是天天有。

她这边岁月静好。幽冥鬼域却热闹了起来。

钟大人失踪了！

活不见鬼，死不见魂。

据下面小鬼透露，最后见过钟大人的那个鬼将，也同钟大人一起消失不见。

幽冥西帝的女儿发疯了一样在找他，甚至在鬼域接连刊登了好几期的寻鬼启事，却一无所获。

没有人知道钟舸去了哪里？

登记处也没有他离开鬼域去人间的报备。

西帝被女儿闹得心烦，最后派出两个鬼王，专门查找钟舸的下落。

消失的鬼，该去哪里找，毫无头绪的两个鬼王，带着自己手下的心腹鬼将，经过开会研讨。

得出的结论，是先去消失的那个鬼将所属辖区。

毕竟以钟大人的实力，出意外的可能性为零。

他在那鬼将求见后，同那鬼将一同消失，唯一的解释就是那鬼将在管辖区发现了什么宝贝，私下通知了钟大人。

所以二鬼一同秘密离开。

分析到这一步时，两个原本并不情愿的鬼王，瞬间有了动力。

能让钟大人心动的宝贝，定然不是凡品，他们现在赶过去，也许也能混上半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