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靳柏寒激动地抓住江禹的肩膀，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江禹被抓得生疼，退了一步：“还不确定，所以需要去一个比较隐蔽的医院，如果去益明的话靳先生肯定会发现。”

“隐蔽的医院……”靳柏寒重复了一遍江禹的话，大脑飞速转动，搜索他有哪个信得过的朋友那边有私人医院。

思索十几秒，他突然想到了方存简。虽然方存简是个纨绔，但他哥方存易却是个厉害人物，完全脱离方家，靠自己开了个私人医院。

“方存简，把你哥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个。”靳柏寒给方存简打了个电话，直截了当地问。

那边应该是一夜宿醉，听着声音还不太清醒：“谁？我哥？我哥是谁？”

“你他妈给老子清醒一下，老子现在很着急，耽误了老子的事，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靳柏寒本就着急，被他这一闹，直接发了火，怒吼道。

咆哮果然比好言相问管用，方存简立刻挂了电话，把方存易的联系方式给发了过来。

方存易如今跟方家几乎没有联系，唯独对方存简还留有几分骨肉亲情，所以只有方存简有他的联系方式。

只有这样，靳柏寒才不担心荆月沉的事被方家知道，进而被靳远之知道。

很快靳柏寒就跟方存易联系好了，方存易本来还想周旋一下，靳柏寒直接砸了五千万当封口费。

荆月沉在检查的时候，靳柏寒跟在产房外等候妻子生产的丈夫一般，焦头烂额。就诊室外的那块地板都快被他踩出火花了。

“大少爷，你坐会儿成不？”江禹揉着太阳穴，“我让你晃得眼花。”

“你不是说没有解药，阿沉就没有分化的可能吗？怎么突然就要分化了？”靳柏寒的眼里冒着掩藏不住的欣喜，嘴角都快咧到耳根。

江禹已经解释一万遍了，不得不再次重复：“基因这种东西很神奇，以现在的科技，很多基因现象都无法解释，这种生物学奇迹是很正常的。”

“要是阿沉分化，会分化成alpha还是omega？”靳柏寒在长椅上坐下，心中隐隐期待，“一定要分化成omega，不然我白等那么久。”

江禹忍着想翻白眼的冲动，腹诽道：“你不是一直有情人么？也没见你等啊。”

不过这话他不敢说出来，说出来了大少爷又得生气。

要让大少爷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爱情，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检查了将近半个小时，医生才从就诊室出来。

“怎么样？他分化成omega还是alpha了？”靳柏寒急切地问。

医生认识靳柏寒，不敢太随意回答，谨慎组织了一下措辞：“靳少，患者似乎还没有分化，刚才呈现出的症状是假性分化的症状。”

靳柏寒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空欢喜一场。

见靳柏寒变了脸，医生赶紧找补：“不过会出现假性分化，就说明患者有分化的可能，只是被某些物质抑制住了，至于究竟是什么抑制分化，我们暂时还不能给出答案。”

学医将近三十年，江禹也是第一次真正遇见假性分化的患者，顿时有些激动。毕竟这种病例，只在教科书上见过，没想到现实也能遇一次。

靳柏寒还不太明白，问道：“什么是假性分化？”

“假性分化指的就是有分化的征兆和症状，但是却没有分化的事实，这种病例是比较少见的。”医生耐心地解释，然后大胆提出，“靳少可以让患者留院观察几天，我们之后会给出更准确的检查结果。”

“不必了。”江禹立刻拒绝了医生的提议，同行相忌，这么好的病例，他可舍不得让给别人。

靳柏寒不满地瞪了江禹一眼，不过也没有反驳，他知道江禹是想自己研究。

在医院输过液之后，荆月沉退烧了，也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个人又是靳柏寒。

从他被捡到靳家起，他每一次重病，再睁开眼时，第一个看见的人一定会是靳柏寒。或许是雏鸟情节，雏鸟会把睁开眼看到的第一只鸟当妈妈，荆月沉把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当成了最重要的人。

哪怕明知道那个人遥不可及，哪怕曾数次被伤害，那个人还是那个人，永远占据着心里最重要的那块位置。

“少爷，对不起。”荆月沉习惯性地道歉，他也不知道这句道歉是为了什么。

为了昨晚说的那些口不对心的谎话，还是为了今天耽误他的约会。

人昏迷不醒时，担忧得心急如焚，这会儿人醒了，靳柏寒又装出一副冷淡的样子：“你知道你毁了我的约会吗？”

“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荆月沉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惶恐地道歉。

靳柏寒看到他这副谨小慎微的样子，又想到了他在梦里念着的那句“放过我”，一股烦躁没来由涌上心头。

“你干嘛这么怕我？”靳柏寒不耐烦地说，“我又不会吃了你。”

你生起气来，比吃人还可怕。荆月沉只敢在心里吐槽，面上绷着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