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化后,渣A在我面前下跪求原谅
作者: | 分类:现言 | 字数:22.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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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后遗症
自从知道有关于自己父母的消息后,荆月沉每天寝不安眠,焦急地等待着靳柏寒带回来消息。
他现在腿还不能动,身体上也出了些问题。受促分化剂的影响,他的腿暂时没有知觉,而身上也总是使不上劲儿,软绵绵的。
身体上的限制让他不得不继续留在靳柏寒身边,而他现在唯一能获得消息的途径只有靳柏寒。可是他又怀疑靳柏寒只是为了安抚他,而故意拖延时间。
这两天靳柏寒似乎也很忙,没有整天都守在他身边。今天的天气不好,乌云黑压压地盖住天空,似乎在酝酿一场大雨。
夜色正浓时,一道闷雷劈下,紧接着又是数道闪电。大雨倾盆而至,完全没有铺垫,天空下起瓢泼。
这栋别墅还是荆月沉母亲在时买的,很多年没人住过了,要不是这次靳柏寒把荆月沉藏到这里来,这个别墅应该会一直闲置。
别墅的电路已经有些老化了,狂风骤雨吹断了电线,屋子里的灯熄灭了。
在失去五感的那段时间里,荆月沉日夜身处黑暗,患上了黑暗恐惧症。平时睡觉都要开着灯,可是现在停电了,房间陷入黑暗,他也被恐惧缠身。
“章伯!”荆月沉呼吸变得急促,额头和手心都冒出了冷汗,但他又没法动弹,大声呼喊着,“章伯!”
他感觉黑暗像是一张巨网,把他裹蚕蛹一样,一层一层地缠绕起来,慢慢呼吸不上来了。
人在恐惧的时候总是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举动,荆月沉用力抓着自己的手臂,挠出数道血痕,疼痛也并没有缓解他的恐惧,反而增加了他的焦虑。
“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啊……”荆月沉浑身颤抖着,紧紧抱住自己,嘴唇被咬破了,淡淡的铁锈味在舌尖蔓延,眼泪不自觉地涌了出来,无助地喃喃着,“太黑了,有没有人……”
“好黑……好冷……”荆月沉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颤抖着声音胡言乱语,哭腔带着浓浓的恐惧和无助。
“阿沉!”靳柏寒举着手机冲进房间,没在床上看到荆月沉,心瞬间沉了一下。
听到断断续续的啜泣声从房间角落传来,他才回过神,发现荆月沉摔到了床下,躺在地上,还在抓挠着手臂。
“阿沉!”靳柏寒的心被紧紧地揪起来,他跑过去抱住荆月沉,将人紧紧搂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道,“别害怕。”
“我又看不见了……我瞎了……”荆月沉无意识地低喃,呆滞木讷地重复,“看不见了……瞎了……”
靳柏寒的呼吸都有些苦难,他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只能把荆月沉抱得更紧些,深吸了一口气,说:“没有,只是停电了,你别害怕,对不起,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的,对不起。”
别墅里突然停电,章伯在楼下焦急地联系维修人员,没有听到荆月沉喊他,直到看到靳柏寒冒着雨冲进别墅,往楼上跑,他才跟上来。
他拿了手电筒和台灯来,看到荆月沉枯瘦的手臂上的抓痕,自责又愧疚:“对不起,小荆,我刚才没听见。”
荆月沉还沉浸在恐惧中,一时醒不过神,没法回答章伯。
“把灯放下,把药箱拿来。”靳柏寒吩咐,“明天再找几个人来这边。”
章伯鞠了个躬:“抱歉,少爷。”
靳柏寒把荆月沉抱到床上,台灯放在床头,轻轻地抚着他的脊背:“别怕了,已经亮了对不对?有我陪着你。”
他学着荆月沉小时候的样子,安抚着荆月沉,可是心里却难受得像油煎火烤一般。
看着荆月沉手臂上的伤,哭得通红的眼睛,已经咬破的嘴唇,他气得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对不起,是我混蛋,害你变成这样。”
在他的记忆里,荆月沉从来都很坚强,断了两根肋骨还能把他背回家,脚差点废了也能拉着他逃跑。
那么厉害的一个人,现在却连黑暗都害怕。曾经意气风发的荆月沉,被靳柏寒亲手扼杀,变得狼狈不堪。
靳柏寒红着眼睛,轻轻碰了碰荆月沉手上的伤口,又抱住他还在轻微颤抖的身体,不断重复道歉。
可是话语太过苍白,道歉并不能弥补他的伤害。
从恐惧中挣脱出来后,荆月沉越发沉默,表情也很冷。他原本就是冷情的长相,刻意冷着脸,更显得疏远。
靳柏寒给荆月沉上药的时候,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荆月沉,小声说:“以后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这不是拜你所赐吗?”荆月沉冷声嘲讽。
靳柏寒抿了抿唇:“对不起。”
“不必了。”荆月沉抽回手,冷眼盯着靳柏寒,“我父母的事怎么样了?”
靳柏寒手里还拿着勉强,手僵在了半空,湿漉漉的头发耷拉在脸侧,耷拉着的眉眼让他看起来可怜巴巴。
如果不是深知靳柏寒的性格,荆月沉大概又会被他这副外表蒙蔽,把他当成小孩子一样,忍不住心软,忍不住摸摸他的头。
今天靳柏寒特意去见了之前给荆月沉发信息的那个人,回来的路上赶上了大雨,他一路疾驰到家,发现别墅一片漆黑。
猜到是停电了,车都来不及开进车库,在门口就停下来。他冒着大雨跑进别墅,就是担心荆月沉会害怕。
换做以前,荆月沉看到他被淋湿,一定会让他去洗澡。然后给他准备干净的衣服,还会很温柔地给他吹干头发。
可是现在荆月沉却无动于衷,甚至都不会问他一句。巨大的心理落差,让靳柏寒很生气,又很失落。生气是生自己的气,气自己犯浑,失落是失落荆月沉真的不管他了。
靳柏寒委屈地瘪了瘪嘴,把手里的棉签扔了,一边收拾药箱,一边说:“那个人有问题,他带来的是一对普通的农民工夫妇,可是看他们的样子,并不像你的父母。”
“也许那就是我的父母,我要去见见。”荆月沉冷声说,“不是所有人都能含着金汤匙出生,我一个普通beta,有一对普通的父母也很正常。”
靳柏寒却坚持:“不行,那个人问题真的很大,你忘了吗?之前去美国检查出了你被注射过抑制分化剂。”
“如果你只是那对农民工夫妇的孩子,为什么会被注射抑制分化剂,那个药可不便宜,一般人家用不起。”
在关于荆月沉的问题上,靳柏寒绝对不会马虎,他不会给任何人伤害荆月沉的机会。
荆月沉也冷静下来,但是看着靳柏寒,又有些怀疑,这是不是靳柏寒骗他继续留下的借口?
他对靳柏寒的不信任像是一粒种子,在阴暗下萌芽后,便开始疯狂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