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这是宋代建窑的名品啊，当时就深受文人士族的喜爱，价格奇高而且难得，宋代灭亡之后，毫变盏这一烧纸技术也随之失传，现如今流传在世的更是少之又少，老板——”

“我出十万大洋。”陈科打断中年男人话。

他知道他出的这个价跟这国宝的价值完全不匹配，但是现在十万大洋的价格已经是古董界相当高的一个价格，毕竟乱世黄金，盛世古董，如今的古董市场很是低迷。

果不其然，中年男人听了陈科的话整个人已经呆住了。

“老，老板，你说什么？”

“我说，我出十万大洋买你这毫变盏。”

“真，真的，十万大洋？不，不是我在做梦吧？”中年人激动的再三确认。

“当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刷！”的一声，中年男人猛地站了起来。

陈科赶紧护住桌子上的国宝。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老板你······你真是····真是好人！”中年男人已经开始语无伦次，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最后陈科拿的是聚丰东的银票给男人，男人把银票看了一遍又一遍，倒不是觉得陈科拿的假银票，而是感觉不真实。

这种不真实的感觉直到男人去到钱庄，取了100大洋出来才慢慢散去，那颗激动狂喜的心终于慢慢落回原地。

“呜呜呜！”乍悲乍惊乍喜之下，男人拿着钱忍不住掩面哭泣了起来。

惹得周围的人频频打量，男人却视若无睹，他实在是压抑太久了。

“这位先生？您没事吧？”钱庄的接待人员见状的过来询问。

男人摆摆手，“没，没事，我只是太，太高兴了。”

接待人员望着男人离开的背影一头雾水，这高兴还能高兴得大哭？

·······

陈科小心翼翼的把兔毫盏收进了系统里，顺便打印了十个以假乱真一年的出来。

看着一排排的兔毫盏，虽然知道一年后它就成了不值钱的赝品，但是现在还是能带来非常强的视觉冲击的。

留了一个放在店里当摆件，陈科把其余的收进了后面的库房里，顺便还挑选了几个其他的古董出来填补卖给劳特斯之后店里的空缺。

今天算是开门红，陈科关了门之后打算去看一下原主的养父母。

距离上一次见到陈卓已经过去了四天，陈科不知道这小屁孩有没有消化完见到他的震惊。

······

放学后，陈卓提上书包闷头往家走。

本来已经想好放弃学业，但是在开学的最后一天，他鬼使神差的又去报了名。

周善怀和宋小文倒是开心坏了，不管陈卓最后是因为什么改变的注意，他们都非常开心。

“喂，陈卓！”一群人嘻嘻哈哈的从后面追上来。

陈卓眉头轻轻皱了一下，眼中尽是不可耐烦，却还是回头，只是语气淡淡的问道：“什么事？”

一个穿着不俗的少年走上前来，“听说你养父母家破产了？”

少年口气是陈述语气，面上也看不出是嘲讽还是同情，但是陈卓就能敏感的察觉到他隐隐的幸灾乐祸。

以前家里没有破产的时候，他与这群人的关系也算不错，呵呵，现在不过就是看他落魄了，想来奚落他看他笑话罢了。

陈卓连面上的平静都维持不住，眼神冷了下来，“怎么了？想看笑话？”

旁边另一个少年见状连忙开口，“不是，陈卓你别误会了，我们没那个意思。”

“对的，陈卓我们只是想关心你一下，我们当时联系不上你，还以为······你都不会来上学了呢。”

“是啊，幸好你来了，没有放弃学业，陈卓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就开口给我们说，我们虽然帮不上大忙，但是能帮的我们肯定会帮。”

“就是就是，陈卓，你，你有什么困难就直接说，别客气，我们都是朋友。”

陈卓有些茫然的看向周围的同学。

他，他们怎么·······

明明之前也不是关系多好的朋友，在他看来甚至都还称不上朋友，他们为什么要帮他？

“怎么了，陈卓，是不是有很大的困难？”

“对啊，你别不说话啊，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

“我，我——”这样的关心让一直认为自己都是孤独没朋友的陈卓有些茫然，一时间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我没事，谢谢你们关心。”陈卓匆匆撂下这句话，然后像是逃一般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比起关心，他好像更适合的是嘲讽和奚落。

因为嘲讽和奚落他的人，他知道怎么反击，但是关心他的人，他却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这一幕完全落在了陈科的眼里，陈卓快步从巷子里出来的时候，和陈科对了个正着。

“你来这里干什么？别说这次又是路过。”陈卓脸一下子沉了下来，眼中的冷意犹如寒冰。

陈科从车中下来，语气平静：“当然不是，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听了陈科的话陈卓冷笑出声：“呵呵，这次怎么不装了？”

看着陈卓一脸怒意和恨不得杀了他的恨意，陈科却丝毫不在意，他道：“这些随便你怎么想，我这次来找你只是为了打听一下爸妈的情况。”

“我不准你提他们！你怎么还敢有脸提他们，在你做了那些事之后！”陈卓冲过来一把抓住陈科的衣领，嘶声怒吼。

陈科忍住下意识的反击，只轻轻皱眉低眼看着陈卓：“陈卓，我以为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会长大成熟一点，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但是······你好像一点都没变。”

陈卓呼吸开始沉重，眼神带着不可置信，“你，你说什么？”

陈科单手压住陈卓的手，在陈卓更加震惊的眼神中轻而易举的扳开了他的手。

“陈卓，你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人不是自己以为自己长大了就真的长大了，你如果在这么自以为是下去———”

“我自以为是？”陈卓打断陈科的话，“你说我自以为是？”陈卓真是气得头脑发昏，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憋屈过，妈的，那股气没有发出来过反而越积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