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科脚就跟生根了一样站在原地不动，这和西餐厅的社死完全没有可比较性，想想这一路的人流量······

“陈老板，站着干什么呢，一起去我才好向大家介绍你啊。”

陈科抬起脚步走过去，皮笑肉不笑，“许小姐，我真是谢谢你这么惦记我。”

许曼玲端庄的微微一笑，“陈老板客气。”

陈科绅士的伸出手，许曼玲优雅的搭了上去，两人一同上了马车。

豪华的贵族马车本就足够吸引眼球，更何况上面还坐了一对俊男美女，马车缓缓行驶起来的时候，这下不仅是路人就连商店里面的客人都跑出来驻足观看。

而在马路对面一角，正在做学校活动的陈卓把这一幕全都看进了眼里。

“陈卓，陈卓？”

“嗯？怎么了？”陈卓回神看向一起的同学。

“你才怎么了呢，看着那边一动不动好久了，那有什么好看的？两个不知国家危难只知贪图享乐之人罢了。”

陈卓刷的看向说话的人，目光如隼，寒气逼人。

“你，你干什么这样看着我，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良久。

陈卓淡淡扔了两个字“没有”直接转身走了。

“他，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哎呀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性格，干嘛上去自找不痛快。”

······

这小小的插曲已经走远的陈科完全没有发现。

两人坐着马车到了希伯来举办沙龙的地方，此时已经有不少的人陆陆续续的到了，不过大都坐的小汽车，像他们这么炸裂坐马车来的还是独一份。

于是一来便受到了所有人的瞩目。

“哇，许，陈，你们的出场方式真是太令我惊讶了！”马车一停下来希伯来就早早向许曼玲伸出了手。

许曼玲只得扶着希伯来下了车。

“陈，欢迎欢迎。”希伯来对陈科的称呼已经从客气的陈老板变成了陈，说实话，陈科挺不适应。

希伯来带着众人向大厅走去，大厅被装修的金碧辉煌，随处都摆着华丽的艺术装饰品，而那些让人趋之若鹜的珠宝珍品就那么随意的摆放在那里供人观赏，可见希伯来的财大气粗，豪华奢靡。

因为有希伯来的引荐和许曼玲这个交际花不动声色的调节气氛，陈科很顺利的融入进了人群中。

来参加希伯来沙龙的基本都是法国人，而且还是比较有地位的法国人。

这时候法国皇族和贵族的生活习惯有着非常浓重的文化气息，他们喜欢热烈浪漫的文学作品，歌颂自由民主，喜欢在沙龙上大谈特谈，对见解独特的人更是推崇备至。

陈科为这一天做了充足的准备，不仅对各大文豪的代表作如数家珍，就连他们的生平事迹，理念主张也能倒背如流，甚至连他们的乡野八卦都能说得头头是道。

这让本来还有些看不起他的法国贵族们惊讶不已，纷纷上前与之讨论起来。

这场沙龙之后，陈科才算是真正的在这些法租界的上层面前露了面，大家也都知道了这么一个思想浪漫热烈，热衷于古董收藏的古董店老板。

当然，仅凭一场沙龙陈科当然成不了这些傲慢法国贵族的“朋友”，于是沙龙结束的第二天，陈科就给参加沙龙的每一位都送去了一份“古董”作为问候礼。

并附上卡片写上小作文。

每个小作文的内容都一样，大意都是：昨天和你在沙龙上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于是精心挑选礼物一件送于你，希望能在不久之后再次相见。

礼物送出去之后一连两天都没有什么消息。

李拐子性子急，每天都要在门口望半天看有没有什么人送消息回来。

“不是，这群人也太狗了吧，这礼物送过去真是一句谢谢都没有啊。”

陈卓在一旁的金丝楠木桌上写着自己的课后作业，听了李拐子的话嘲讽的扯了扯嘴角：“人家是什么身份，想巴结送礼的人多了去了，要不是······去参加了沙龙在他们面前露了一面，你的礼送不送得进去还另说呢。”

“哎哟，少爷，您快做您的家庭作业吧。”

陈卓现在每天放学后都直接来店里，不过现在没有事做，只能掏出自己的作业开始做，同样在店里无事的李拐子变成了陪少爷做作业的“书童”，一会帮他倒杯水，一会帮他洗洗钢笔，忙得不亦乐乎。

李拐子没上过学，认不了几个字，对于陈卓这种上学学文化的人打心里羡慕尊重。

可能因为李拐子的“殷勤”，陈卓现在脸色对他好了不少，这一点表现在他特别喜欢找他聊天上。

比如现在陈科不在，陈卓又开始找他聊天。

“你认识许曼玲吗？”陈卓已经打听到了那天和陈科一起去参加沙龙的女人叫许曼玲，还是丽都舞厅的老板，不过陈科和她是什么认识的，是什么关系就没有打听到了。

李拐子听了陈卓的话摇摇头，“不认识。”

“那陈，不是，我哥，他去陕西的时候有没有······”

“有没有什么啊？”见陈卓问得吞吞吐吐，李拐子都着急了。

“有没有······找······”陈卓感觉自己脸都开始发烫了，他不知道自己问这个干什么，但是心里就是想知道，那感觉就像是猫抓一样。

“找什么？”李拐子看起来比陈卓更着急，认真无比的看着他眼中迸发出强烈的好奇欲望。

如果此时欲言又止问他的不是陈卓，而是随便其他一个正常男人，那李拐子觉得自己都能瞬间秒懂。

但是对面的是陈卓，从来都是冷清无欲无求，一点都不像十几岁孩子的陈卓李拐子就没把握了。

不过正因为没把握，所以难得见到陈卓这副面容的李拐子才更好奇他到底要问什么。

“······算了，没什么。”纠结半天，陈卓觉得陈科找不找女人真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为此纠结的自己显得像个傻瓜。

好奇之心已经到顶点的李拐子：·······

陈卓深吸一口气，抛开杂念开始继续做作业。

李拐子无奈只能继续去门口徘徊，不过没一会陈科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