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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多女少之思故渊

作者:梨花喵 | 分类:古言 | 字数:53.6万

第49章 户籍

书名:男多女少之思故渊 作者:梨花喵 字数:2133 更新时间:2024-11-16 13:04:05

日子看似平淡地向前推进,刘耀一日比一日还多地压抑着发酵的情绪。

沈流英将尝试了好多次才堪堪有了些现代风味的雪媚娘,蛋挞和改良版提拉米苏放进食盒,带到了泼墨轩。

闻楷有些讶异地看着面前从未见过的“糕点”,疑惑地看着沈流英,道:“这是糕点?”

沈流英再次坚定地点头,他的脸上很少出现这样的情绪,还挺有意思的,笑道:“真的是,我亲手做的,特地来感谢你近来的教导。”拿起一个雪媚娘送到他嘴边,她看要是不强迫一下他是不会吃的。

仁和在一旁瞪大了眼,大少爷一向不喜旁人碰过的吃食,“他”……再说了,大少爷何时就喜欢这些看着就甜腻的东西了,还有那团黑乎乎的东西怎么能是给人吃的……

出乎意料的,在鼻尖传来甜而不腻的糕点香味时,他张嘴尝了一口,竟然,出乎意料地好吃。

外皮软糯香甜,内里似乎加了鲜羊奶和鲜果,使得口感清甜软糯。

见他喜欢,沈流英笑弯了眼,“怎么样?好吃吧。”

闻楷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太阳照射下来的光将他的耳垂晒得绯红。

“崖香太客气了,不知这是什么糕点?”

“是我自制的,名叫,雪媚娘。”

闻楷稍稍一怔,放下了糕点,“可是有什么典故?”

对上他求知若渴的眼睛,不愧于黎老先生的学生,笑道:“没什么特别的原因,这是一位藩国夫人所创,也是由她取的名。”

“媚娘,雪媚娘,像是一个女子的名字……”他低低念道。

他太过好学,也太过听话,原本按照他的资质,他应当是早早便登上了朝堂。

可惜的是,只因他的老师说十六岁时他的性子不够稳重,哪怕凭借天资到了朝堂怕也难当重任,于是他便愈加刻苦学习,一直磨练自己的心性。

直到今年他已二十有四,被老师说可以,他才打算参加这次的科举。

想到此,沈流英不禁暗道人家的心性之坚定是自己远远所不能及的。

毕竟,若是换作她,她是绝不愿等的。

闻楷偏爱雪媚娘,他很少用心在这些吃食上,只因从小父亲对他教导便甚是严苛,不想让他多于耽于享乐,读书从来都是艰苦的。

仁和傻眼了,他怎么不知道大少爷喜好甜食啊,还有,那个崖香是怎么知道的啊。

闻楷接受了沈流英的心意,很少有人这么用心地对待自己,他也免不得想要多提点“他”几句,毕竟对于他来说,“他”的年岁着实太小了些,他已经把“他”当弟弟来看了,“你的投状可都准备好了?”

“什么……投状?”沈流英疑惑不已。

啾啾连忙解释:“宿主,参加科举考试不是报个名那么简单的,必须先向州府递交投状。投状上面列有姓名,籍贯和直系亲属的三代情况。要是没有本朝的民籍或者家中有人身名有污,都没有资格参加科举的!”都怪它,它把这事忘了!

沈流英:……

听“他”这么说,饶是冷静如闻楷也不禁有些诧异:“你未曾准备?”

不,我是根本没有。沈流英苦涩地想。

“我,我是利州滑县人士,可,你也应当听说了,我们那里突发天灾,我已经没有亲属了……而且,我的户籍路引等,都丢了……”说着垂下了头。

闻楷不禁为这个少年经历过这些感到淡淡的怜惜,他还是个孩子,便没了家人,怨不得二弟总是对他多加照拂。

便是他忍不住对他多怜惜些。

原本闻楷不是那种会替恩师添麻烦的人,此时却不自觉开口道:“若是没了路引户籍,恐怕难以补办,你若是想在冀州科考,便需要冀州的籍贯,”想了想,他还是说了出来:“我的恩师可能有些门路,你可愿去拜访一番?”

当然愿意,沈流英喜上眉梢,“自然愿意,多谢闻大哥替我谋划!我真不知该如何报答才好。”

闻楷原本犹疑不定的心蓦地坚定下来,淡笑道:“你天资聪颖,不该如此,若是真的想要回报我,便多为我做些点心吧。”

沈流英笑着点头。

最终沈流英和闻楷商议决定过年那晚去拜访,因为黎老先生虽然桃李满天下,但却一直没有娶妻,人到老年,也不像旁人一般子嗣环绕于膝下。

于是闻楷不忍看老师年关清冷,总是会去拜谒。

年年如此,便成了一个默不成文的两人间的习俗。

……

永昌十年,除夕夜。

雪,纷纷扬扬地下,积攒了许久的天幕终于不再压抑自己。

朱红色的大门被“吱呀”一声打开,管家刘伯连忙上前为褐色锦袍精明瘦削的中年男人撑伞,“老爷,您可算是回来了。”

“嗯。”刘惟善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抬步往府内走。

刘伯赶忙跟上,还不忘通风报信,“老爷,二,二少爷也回来了。”

脚下稍顿,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复又向前走去。

他回来干什么?当初让他跟他杜姨母请罪,他不肯,如今,他回来干什么……

另一边,听白居。

“主子,刘老爷,回来了。”

刘耀翻看账目的手一顿,微黄的烛光照亮一方,最终还是没有再看下去。

约莫是有一盏茶的时间,赤炎才听到宗主意味不明的声音:“回来也好……”回来了,有些事情就可以处理了。

那个自负傲慢的男人,能接受母亲死讯的真象吗?刘耀很好奇。

风雪呼号的声音传来,有飘落的雪自窗外落进内室,最终慢慢融化成了雪水。

他对那个男人早已没有了任何父子亲情,当初他抛下他,憎恶他,他不恨,只是不解。

后来他将他随意弃于那个冠冕堂皇的老道,他不恨他。

即便后来被人磋磨,被人折辱,被人觊觎性命,他也依旧不恨他。

可是当知道了母亲死去的真象,他开始恨他,他凭什么愤怒,凭什么恨他,凭什么活在这世上。

他连自己的妻主都护不住,他是个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