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多女少之思故渊
作者:梨花喵 | 分类:古言 | 字数:53.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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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回京
关于额头上的朱砂,沈流英尝试了许多可以实行的办法。
比如带上抹额,一开始还好,可是过不了一会儿,这东西就会东歪西斜的,抬手擦汗的时候也会不经意间将其碰歪。试了两天之后,沈流英还是放弃了这个方法。
她转而将目标盯上了花钿,起初她还觉得这东西不错,小巧精致,又刚好能遮住她额心的朱砂,谁知这东西中看不中用,很快就会自皮肤上脱落。无奈之下,沈流英只得另寻它法。
后来又灵光一闪,觉得用胭脂水粉在额头上让春生帮忙画个花样来遮盖也行,没想到这里的胭脂都不防水防汗的,完美不过一刻钟,一蹭一擦全毁。
沈流英又有些懒得折腾了,暂时放弃了。
啾啾难得冒出声:“宿主,其实,你只要嫁人了不就好了。”
沈流英面无表情:“那我宁愿顶着它一辈子。”言下之意,打死我也不嫁。啾啾识相地闭上嘴。
也不知道父亲近期如何了,沈流英想起父亲的来信,信中说一切安好,可是她心里却总觉得不甚踏实,等再过些日子,她还是请个长假回府看看吧。
……
六月初十,武安王回京,帝派遣官员于城门处相迎,武安王甚是感念于心,遂一身风霜沐雨,甲胄未退,急忙进宫面圣谢恩。
外人不禁暗叹陛下与武安王的兄弟情义之深切,若非是陛下公务繁重,怕是会亲身相迎武安王也说不定。毕竟,武安王年少之时自动请缨前去驻守苦寒边境,只为帮助陛下扫清障碍。而陛下亦感念着这份情谊,每逢佳节,都要派人前去边境送礼,数年不曾间断。
这还不能表明二人之间的手足情深吗?
他们都坚信,武安王在陛下心中的分量那肯定是非同一般的,否则陛下也不会将二十万大军放心交在他的手上。
他们想的的确没有错,季廉确实是信任武安王不假,可是手足情深?他自认是没有的。
武安王在进宫之前就已经除去了佩剑等利器,此刻他健壮的身躯像是一座小山岳一般单膝跪在光滑的大理石砖上,声音浑厚沉稳:“臣弟参见陛下。”他的头发多且厚,黑压压的一团被束起簪在头顶,头颅微微低垂,满是恭敬:“臣弟幸不辱命,”他抬起那张英俊坚毅的面庞,麦色的皮肤更为他多添了几分狂野的恣意,墨玉般的眸子亮得惊人,“从今往后,有臣弟在一日,漠北便再不敢来犯!”
季廉似乎是满意了些,屈尊降贵地轻扶着这位曾经的幼弟起身。
他细细观量他一番,没有了往昔养尊处优,如今的他黑了不少,身形也长得更加结实了,甚至还要隐隐比他高出一截,他真的是长大了。
其实对于这个皇弟,季廉的感观是很复杂的。一方面,他从小就是母亲和父亲最喜爱的孩子,他可以肆无忌惮地玩耍,随心所欲地说笑,纵情山水也好,舞文弄墨也罢,只要是他喜欢的,他总是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
可是季廉不行,他的父亲是当今的天子,他的大哥又天生不是做皇帝的料子,他父亲因此对他的管束格外严格,不许他贪玩,不许他养雪兔,不许他懒怠……他必须聪颖,必须写文章,必须得学治国之道……
这本来也没什么,可是母妃不喜欢他,非常不喜欢他。
再加上季从玉的亲生父亲是清羽,季廉于是很难不去厌恶季从玉。
可是从另一个方面来看,季从玉是真心待他这个哥哥的,他从小就喜欢黏在他身边,他崇敬他,敬佩他。他并没有依照他父亲的意愿去与他争抢什么,反倒是在他刚刚继任不久之后很快明白了他的难处,自请前去边境。
平心而论,他一直待他都是淡淡的,不敌视也不亲近,可是季从玉做得很好,尽职尽责守地在边境,没有他的命令,他真的一次也没有回来过。
季廉想他若是真的想要得到自己这个做哥哥的认可,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他能一直这般听话。毕竟,他确实需要一个忠心耿耿的下属去驻守边境。
人心最是难测,也许他今日对他忠心耿耿,明日就会被权势迷乱了双眼,从而野心勃勃。可是没关系,季廉有的是法子来应对这种情况。
他不是会全然信任旁人的帝王,或许这是做皇帝的通病,无论对谁,他总是留着那么两三分的疑心。
“从玉,做的很好,朕心甚慰。”季廉扯起一抹笑,拍了拍弟弟宽厚的肩以示嘉奖。“边境苦寒,这么多年来辛苦你了,如今好不容易回来,可有什么想要的?”
季从玉爽朗地一笑,此处只有他们兄弟二人,他也就不拘什么君臣之礼了,“有二哥这句话,臣弟便心满意足了,哪里还有什么奢求。”
季廉闻言抚掌一笑,“怎的在边境学会了油嘴滑舌,倒是比之前长进了不少。”
“多亏了陛下每年的礼品,才让臣弟的日子过得这般滋润。”
季廉曾经也上过战场,知道便是再多的东西送到边境,那里的日子也不会是舒心的,单单是常年无止无休的风沙便足矣让人望而却步了。
他知道季从玉这是真的没什么想要的了,于是也不再过多问他,反倒是直接赏赐了他一套亲王在京的最大府邸,黄金数千量以及其他的珍宝无数。
本来想着要不要把他的官阶也升上一升,却被季从玉自己推拒了,按他的话来说,自己懒散惯了,升了官职又要好一通麻烦,还不如保持现状。
“二哥若真是想要送臣弟什么,不若将南靖人进贡上来的宝剑赠予臣吧。”
时隔两年,他不过曾在信中一提,他竟然还惦记着这把宝剑。季廉无奈摇头,笑道:“给你就是了。”
论功行赏,做得好的自然是要嘉奖的,这点季廉从不亏待下属。
季从玉又在勤政殿同季廉聊了好一会儿的家常,什么边境的土坑,什么小蜥蜴,还有他们曾经剿匪遇见的蠢笨头领……
季廉并没有什么不耐烦,坐在一旁静心听他眉飞色舞地讲。
清羽早早去世了,母妃也隐居方外。
他们本就是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