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多女少之思故渊
作者:梨花喵 | 分类:古言 | 字数:53.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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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原来没有哭啊
她总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她相信世界上的确是有好人的,但是她不觉得自己会一直好运。
自从阴差阳错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一直以来,她似乎都很幸运,也许其中多少也发生了些小插曲,但是整体的进程是很顺利的,顺利得让她总是忍不住暗暗担忧。
很多时候她宁愿中途的小坎坷多一些也比临到最后给她重重一击的好。
她并不觉的原辉是给她致命一击的挫折,这件事的出现反倒让长久以来压在心头的隐隐忧虑消散了些,心里有一种‘总算是来了的’轻松感。
‘吱呀’是雕花木门被人从外打开的声音,紧接着是来人慢慢悠悠的脚步声,“这是怎么了?”褚南风故作不知地看向眼的少女。
见她不说话,仍旧保持着将头埋在双臂的动作,似乎是,哭了,哭了吗?他用舌尖抵了抵牙面,手指捻了捻指腹,他又向前几步,“哭了?”
奇怪,他最是厌恶女子虚伪的眼泪,却莫名对她现在的样子有些期待。她现在会是什么模样呢?眼睛一定是湿润又可怜的,像是碧水浸润过的黑珍珠一样,眼尾透着胭脂粉红,不,不,也许说不定没有可怜,只有暗自强撑的坚持呢。
这么想着,他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沈流英从双臂间抬起头看向他。
从他的角度来看少女依旧是那副清凌凌的模样,料想中的湿润泪痕与可怜并没有出现,她如花瓣一样的唇紧抿着,倔强又无畏,像是一株枝叶繁茂的常青树,孑然一身,兀自成谜。她冷静得让人望而生畏。
她仿佛在说‘谁哭了’。
褚南风被自己脑子里可笑的猜想给逗乐了,“原来没有哭啊……”
这话颇有些意味深长的感觉,似乎是有些遗憾,又有些隐隐古怪的惊喜。
离得近了,沈流英能若有若无地闻到他身上隐隐裹挟的酒香,不像是后世的酒味那样难闻,是一种很醇正,幽香的味道,尽管如此,沈流英还是隐隐蹙起了好看的眉毛。
她忽然站起身离他远了些。
“怎么站那么远?”他随意坐到主位上,转头看向他。
沈流英不为所动,清透的黑瞳紧盯着他,“领主,您特地安排今日这一出是什么意思?”
褚南风原本整理自己衣襟的手一顿,眸光闪了闪,“你说什么?什么安排?”
见到男人装作不知的虚伪面孔,沈流英干脆不再去看他的脸,她微微偏了偏了头,“领主,您特地叫我午后来一趟,我来了,您的人又说您在听风堂……还要我再说得清楚些吗?”
褚南风见瞒不下去也不强求,依照她的聪明发现这件事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所以他并没有去刻意隐瞒。“这件事的确是我做的,”他大方承认,“我承认是我特地引你过去,但是谈话的内容并没有作假。”
“他们原家早在一年以前就在天欲晚预先定了一批货,至于是什么货……想必你也知道。”
他很会揣测人心,知道沈流英最在意什么,就反复强调提起什么。看似不经意,实则处处都是他的有意为之,他就是要亲眼看着她一步步坠落下去,从此以后,任凭他摆弄。
唔,依照沈流英的本钱,应该能为天欲晚带来不少的利益和生意往来。
褚南风满意地看见沈流英不自觉蹙起的眉心,还没来得及继续扇风点火,就见少女一言不发地转身去打开了那扇紧闭的窗户。
凭借着寥寥数次的相处,褚南风知道她一向不喜欢打开那扇让人望而生畏的窗户,突然这么做让褚南风下意识地去揣测她的用意,然后不出意外地发现自己被人嫌弃了。
他低头仔细去闻身上的味道,由于一贯在室内熏香的缘故,他身上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冷香,但是这个味道沈流英从前也闻过的,所以不会是因为这个,那就只能是,酒味?
“讨厌酒?”他想起来贵客好似是喜欢品酒的,“这样可不行。”他咕哝了一声。
沈流英全当做没听见,她重新找了凳子坐下,虽说坐在他的下位,但是她整个人所表现出来的气势并没有因此而减多少,“领主,您这样的行为会令我感到困扰。”
“为什么困扰?难道你真的喜欢上原家那个小子了?”他似笑非笑地问。
“是您的不信任令我困扰。”她冷声打断他,“原辉的事与我无关,我只关心我们之间的交易还能不能继续顺利进行下去。”
“领主,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这一点,纵横四海的天欲晚想必比我懂。”
“我是阶下囚没错,可是您别忘了,是您,”她站起身,目光凌凌,“有求于我。”
没错,看似沈流英处在劣势,可是单凭一个贵客就足够让他们的之间的关系出现一些变化,天欲晚想要获得贵客的帮助,这件事成功的前提就是贵客心甘情愿地留下来,而贵客是否愿意留下的关键又看沈流英。
这是上天给的机会,沈流英想好好把握。她猜测天欲晚曾经也不是没有给过那位贵客一些力所能及的好处,然而,那位贵客并不领情,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天欲晚不会将这样的事寄托在自己身上。
说完这句话,她没有再去上心关注褚南风的脸色,反而是直接转身就开门离开了。她不需要多说什么,只要点明这一点就好,褚南风是个聪明人,他会明白的。
他默不作声地看着少女在他面前扬长而去,良久,他重新坐回到软榻上,想到少女清声正色地道‘有求于我’,他抬手捂住了自己含笑的眉眼,瞧吧,他就知道,她精明极了。
想至此他长长舒出一口气,不像是生气,也不像是苦恼,更不像是无奈,反而有一种棋逢对手的欢快感。
这以后可就不好再下手了,要是将人真的惹急了就不好了,他看似苦恼地想,然而他的眼睛中却是跃跃欲试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