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曦很是倔强骄傲：“我爹从来没有对我有过重罚，既然罚了，我也认了，我既然认了，就不会半道离开。”

司焱跟程若曦接触的时间太少了，以前只是听说她一向娇惯，行事乖张，有时候听到任性的事情，第一次见面也是不愉快的，第二次见面也不愉快，但她的确有她自己一份骄傲，一份担当，这点唐汐好像有所不同。

“师姐，我好像误会你了。”

程若曦吃东西的动作顿了一下说：“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没有误会。”

司焱：这是天灵根天生的触觉灵敏吗？因为自己身上有魔族血脉而天生厌恶吗？

“我没有做过伤害宗门的事情，也没有让你不愉快，师姐为何总是要为难我。我是外门弟子的时候，师姐虽说是娇惯任性了一些，但这般无故为难一个师弟，好像也未曾听闻，若是为了桃子一件事情，师姐应当没有那么长的心思来记恨于我，所以为了什么？”

这个答案，司焱从听到程若曦自己的看法，总觉得所有的事情透出古怪。

程若曦努力思考着自己为什么要在一个月前犯傻这般为难司焱，她的脑海里翻来覆去、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到很具体的原因，当时好像听说他回来，然后想到了桃子的事情，然后就——气不过了，她仔细想了想，的确十分的莫名其妙，此时此刻看来甚至有点中邪了感觉。她看着司焱，皱着眉头说了一句话：“大概你长得丑？！”

司焱心里了然，这件事情大约跟唐汐脱不了干系的，他始终不明白唐汐这个人到底想做些什么。

司焱诚恳道歉：“那是我的错，让师姐为难了。”

程若曦：……

好一会儿，司焱再问：“宗门老祖是否确有其人？”

程若曦回答：“有的，不过她很长时间没有出现过了，我爹说，他也是在五十多年前见了一次，后来就在汐月山闭关了，这些年也没有出现过，宗门大小事务也不曾管过。”

“老祖可有子嗣？”

程若曦摇头：“没有，据说她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只身走天涯，也没有道侣。我爹说，她脾气很不好，性情也古怪，行事作风毫无章法。”

司焱认为在程若曦嘴里应该问不到更多有用的消息了，便提出了告辞了：“师姐，我也该回去了，我闲暇再给你送吃的。”

程若曦嗯了一声，也没有说再多的话，看着司焱离开的背影出神：所以到底为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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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焱回到院子的时候看着唐汐坐在窗边看着天上的月亮在发呆，今天的月色很美，明亮得可以照耀大地，皎洁的月光之下，让她感觉唐汐很孤寂。他发现唐汐很喜欢坐在窗边发呆，时常看见这般，不知道此时此刻她有在想些什么呢。

唐汐见了司焱，调侃笑道：“去了这么久，聊得不错嘛。”

司焱说：“你怎么不想，我们有可能打了很久呢？”

唐汐噗呲一下笑了：“难不成你堂堂一个元婴打不过一筑基吗？若是如此，当是怜香惜玉了。程若曦这些日子在冰洞受了这么多苦，自然不可能有更多的体力与你对打，她能与你对打一刻也算不错了。”

司焱眼神变得深沉，努力维持平静之下难以掩盖失望：“唐汐，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的灵宠啊！”

“这话骗骗外人可以，但你我清楚，我与你之间没有结契。”

司焱听到唐汐这种信口雌黄的话语真的相当生气，这一年多以来，第一次这么生气的对着唐汐说话。

唐汐笑了笑没有说话，司焱也明白无法从她的嘴里听到答案，司焱有些失落——他曾经以为这个世界至少还有一个人是关心自己的，现在看来都不过是一种奢望。

唐汐举起左手，并挑眉示意司焱做一样的动作，当两只手缓缓靠近的时候，掌心显示了一个红色的印记，直到两人的双手十指相扣，司焱惊讶地感觉到唐汐的心跳，安稳有力，一下一下，咚~咚~咚~，让人很安心。

“我……”司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慌张着，尴尬着，脸也悄悄地爬上了红晕了，“唐汐，我不知道……我以为……我们一直只是……”只是什么呢，司焱根本找不到一个适合的词语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

“无论是什么关系，都不过是伴随人生一段路程的人，其实也没有必要很在意的。”

司焱听了唐汐的话说：“不，即使是伴随人生一段路程的人，我也认为在我人生这段路程里面你很重要，或许你有很秘密，很多事情不想让我知道，或许我不应该知道这些，可是你……很重要，这件事情是真的。”

唐汐低眉温良地笑了，看着心情很好：“嗯，阿焱也很重要。”怎么能够是炮灰呢！

司焱看着掌心的印记，他没有见过这种结契的印记，但他们两个确实结契了，至于契约具体是什么，他还需要时间弄个明白。

司焱看了唐汐，他甚至不想破坏唐汐此时此刻的好心情，或者他们如此良辰美景。可有些事情他总觉得需要问个明白：“我想问你一些事情，可是我害怕你会生气。”

“如果每一个人的际遇都同我有关，那我还真的责任重大。”

司焱沉默了一会：“唐汐，或许你能力高深莫测，在我眼里真的有通天之能。对不起，是我的错。”

唐汐拍了拍司焱的肩膀说：“阿焱，你对自己有信心，你不要把每一件事都想的那么糟糕，其实阿焱很好啊！”

诚恳认真的双眸倒影着月亮的光芒，瞳孔之中也有一个人的身影，司焱看着，那个人是自己。

唐汐明白有些事情叫做剧情的万有引力，即使不全与她有关，但也确实很难说与她不相关，她的存在是一定会引起剧情发生变化，而这个变化用什么形式呈现出来那就难以预测了，现在看来程若曦早期人设崩塌，或许马元明早期人设也崩塌了。

“早点休息吧，程若曦终究是门宗弟子里面天赋修为最高的，她的天赋不是马元明能比的，也不是你能比的，而你也需要更努力才可以。魔族元婴即使现在是不动的，但修为足够的人一样会觉察问题的，阿焱。”

司焱总觉得唐汐的语气有着一丝的疼惜，这是认识她这么长时间里面最具象化的关心了：“那你呢！为什么要留下我？你明明知道，我身上有魔族的血统，或许有一天我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我身上有魔族的血统？”

“我说过，你很重要，司焱。”唐汐看着司焱，眼里闪烁着温柔似水的光芒，“谁告诉你，混血儿就不该好好活着！又有谁告诉你，世间只有你一个混血儿呢！”

司焱猛的一下错愕惊讶，唐汐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你纠结伤心难过什么，我也是混血儿啊，呆子！早点洗洗睡吧！”

唐汐便关上了窗户，隔绝了司焱惊喜的目光与溢出的喜悦。

司焱回到了自己房间，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房间有光不黑，他背靠在房门上，伸出手看着，他记忆里面没有印记的内容，这个印记代表的内容，他要找时间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