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七羽放了少许灵泉水，泡了些茶，一家人坐在厅中闲话家常。

直到顾北厉提起傅沉习武之事，顾老爷子才开口打断：“去书房说吧！”

“爸，我先去休息了。”

“安宁，一起来。”

“好。”

五人从客厅转移到书房，顾老爷子率先开口：“老三，沉小子为何会跟你谈起古武。”

“爷爷，七七抓了万振南。”

“噗！”

一旁喝茶的顾父，就这样在儿媳妇面前失态了；而安宁，握茶杯的手都泛白了。

“伯母，放松。”

七羽轻声安抚着，安宁才松开茶杯，看着七羽，嘴角蠕动半天，愣是一个字没说出来。

佯装淡定的顾老爷子，右手慢慢松开紧攥着的扶手，重复地伸开、握紧，以此来缓解紧张。

“爷爷，我们......”

待顾北厉讲完秀水屯发生的所有事后，顾家书房中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喘气声。

“小七！”顾老爷子复杂地望着七羽：“你会古武？”

“嗯！”七羽认真点头：“实力还不低。”

“我记得：老三介绍你时，说的是，七羽即楚明羽，对吗？”

七羽自知顾老爷子要问的是什么，叹了口气：“顾爷爷，我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

当初，阿奶捡到我时，我只是一个婴孩儿；除了一个不知真假的出生年月，再无其他。

后来，阿奶为我取名，明羽，随她姓楚。”

“那你的古武？”

“有一些不一样的际遇罢了。”

见七羽不愿多谈，顾老爷子便没再问。

沉默半晌，顾老爷子对顾父开口：“去给老古、老林和老傅打个电话；

就说我得了好酒，让他们来尝尝。”

“好。”

“等等。”刚走几步的顾父回头，顾老爷子清咳一声：“是好茶，不是好酒。”

“诶！”顾父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这才出了书房。

顾老爷子这才缓缓道：“原本，我以为很多事情要带进棺材了，没想到啊！”

叹了口气，顾老爷子看向七羽：“小七，你即习了古武，自当知道，这世间有许多传承下来的世家；

比如，机关术墨家；制药黄家；神算子一脉等等；

他们或因族规，或因世道，要么避世，要么隐入市井。”

七羽抿唇：“天道运转，时移世易！不慎者也，不得善终。”

“不慎者也，不得善终。”顾老爷子眼中泛光，嘴上呢喃着。

“爸！”安宁很少见自家老爷子这般难过，很是担心。

顾老爷子摆摆手：“我只是想起了楚寒。”

“楚老！”安宁失声，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扯到楚老。

京市有点脸面的人，谁人不知楚寒、楚殊和凌颜！楚家一门三将，不知救了多少花国人！

然，天不厚待楚家，三人先后牺牲......

“楚寒，是古武楚家近百年最出色的掌家之人。

盗国入侵，楚寒毅然携子入世，击碎了敌人一次又一次的阴谋。

但也正是因为楚寒太过让人忌惮，才导致楚家三口相继牺牲，唯一的小孙女生死不明。”

不知为何，听到顾老爷子说到这些，七羽只觉得心堵的厉害。

“楚家，只有三人吗？”平复一下心情，七羽哑子嗓子问。

顾老爷子直视着七羽：“楚寒一生只有一子，楚殊。

自战争中相识，直到楚寒牺牲，我们知道的，楚家只有他们三人。”

“哦！”七羽也不知道心里是何滋味。

“七七！”顾北厉紧握着七羽的手。

“我没事。”

安宁了解老爷子，若无把握，不会提起楚老，所以，七羽便是.....

想到这儿，安宁心疼地上前：“小七，不管是与不是，你以后都有我们。”

若说之前，安宁只把七羽当作儿媳看，那么此刻：安宁便想把七羽当女儿来宠。

“伯母，谢谢你。”

“傻孩子，我们是一家人啊！”安宁轻抚着七羽的脸，心里发酸。

她从未想过：未来的儿媳会是楚殊和凌颜之女。

安宁虽无缘见过凌颜，但这不妨碍她一直将凌颜视为榜样。

她们这一代人，多半数人都幻想过【若能成为凌颜，该有多好！】。

可，她们终不是凌颜，没有她的本领和胆量，也注定走不到凌颜那样的高度。

“爸，傅老、古老和林老到了。”

顾父的声音打破了书房的安静。

“我说你个老家伙，哪来的好茶？还不......”来人话说到一半，便卡在喉咙中：“凌颜！”

来人呆愣地看着七羽，失神的双眼很快聚焦，继而摇头：“不是凌颜，没这么青涩。你......”

“老林，你可看清了？”顾老爷子用力抓紧桌角，声音微抖。

林老爷子大步上前，围着七羽转一圈：“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老古，你快来看，是也不是？”

门旁的古老，早在看到七羽时，脚便迈不动步了；最后，还是顾北厉过去将人扶过来。

“孩子，你今年多大？”

“过年十七岁。”

“几月生人？”

“应该是九月初七，但不确定真假。”

“是了是了，一定是了。”古老激动的双手直颤：“老顾！”

“叫你们来，就是为了测试，是否？”

四人中最镇定的傅老，看向顾老爷子：“老顾向来是最稳的住的，想必不会仅为了一个相貌而想测验吧？”

“这孩子会古武，”

“唰！”

几乎是顾老爷子的“武”字刚落下，傅老就像七羽出手。

这若换成是旁人可能还会毫无招架之力，可七羽是谁啊！

那是南恒国的邪医，前世的金刚少校，尽管这一世七羽还是无名之辈，但这些日子的灵泉水可不是白喝的，那些身体的亏空，早就养回来了。

所以，当七羽一点负担没有地接住傅老的试探，屋中除了顾北厉和七羽这个当事人，其他人都惊了。

要不都说眼见的最震惊呢！

“哈哈哈！”傅老收回手，仰天大笑：“巾帼不让须眉！楚寒可以安心了。”

“老傅！”顾老、古老和林老都激动地看着傅老。

傅老点头：“十之七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