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柴六主动要留下来帮忙准备团圆饭。

陈琼英想着自己一个人确实忙不过来，也就同意了。

又逼着两个孩子睡了午觉，免得晚上守岁的时候太困熬不住。

自己则和柴六在厨房忙活了一下午。

陈琼英按照南方的习俗，准备了鸡鸭鱼肉，又做了些汤圆，还准备了瓜子花生等炒货，方便守岁的时候用。

等到这些都差不多的时候，陈琼英突然鬼使神差地问道：“柴大哥，你是北方人还是南方人？”

一直以来，陈琼英都没有多问过柴六任何东西，陡然一问，柴六还是愣了神。

转瞬回过神，答道：“我是北方的。”

柴六觉得，如果对方愿意询问自己，是不是代表一种好奇？是不是就是一种可能的开始？

陈琼英的回答让柴六始料不及：“那我给你准备点扁食吧？你要吗？”

南方不像北方，团圆夜都是要吃扁食的，既然如此，肯定是要将就柴六的。

柴六有点失望，回答道：“不用了，太麻烦了。”

陈琼英也不理他的拒绝，自顾自取了家里仅有的白面，开始活起面来。

柴六没有办法，只得帮忙剁馅儿。

厨房顿时安静地只听得到菜板“笃笃笃”的声音。

……

晚饭没有那么丰盛，大家也只是稍微吃了一点垫肚子。

众人期待着夜幕的降临，那就是守岁的前奏！

柴六也坚持要一起守岁。

陈琼英想着柴六名义上也算是自己表哥，如果不一起守岁，确实说不过去，也就同意了。

晚上守岁的时候，两个小孩就在和幸幸和小黄玩耍，陈琼英还在旁边缝着新衣服，而柴六坐着，还拿了本书。

这书是柴六晚饭后才寻来的，至于如何得来的，倒是没人问过。

一时间，屋子里安静异常。不过偶尔有屋外两个小孩的声音传来，倒不至于冷清。

桌子上还摆着下午陈琼英做的一些吃食、一些糕点，也摆了一些炒货。灶上温着开水，必要的时候添茶水用。

两个小孩吃过之前从丰善酒楼拿回来的糕点，现在已经更喜欢糕点，而不是糖了。

所以陈琼英准备守岁食物的时候，两个人非要陈琼英准备点心。

其实在常玉珂看来，要说什么食物守岁最好，那肯定是火锅，能一直保持热乎。

奈何常玉珂没能说服陈琼英做一个小灶，所以这个想法，也就没有实现。

钱呀！娘亲真是个铁公鸡。

常玉珂当时叹气，自己的造富婆路程，还很遥远呢！

为了晚上方便，陈琼英准备的食物大部分都是冷食。

虽然冬天是冷了一点，但到底不至于吃不了，加上热茶，也就更好接受了。

至于汤圆和扁食，陈琼英就打算再晚一些再煮，也好给大家暖暖身子。

……

还有一个时辰到子时，陈琼英估摸着大家有点饿了，就放下针线，揉了揉眼，起身朝厨房走去。

两个小孩跟了进去；“娘亲，是要煮汤圆了吗？”

两个小孩早就知道夜宵有汤圆，都一直等着呢。

“对呀，不过娘得先热热菜。”就见陈琼英利落地把菜热了热，又煮好了汤圆和扁食。

一家人围坐在八仙桌前，吃了起来。

“哇塞！娘亲，芝麻馅儿的汤圆真好吃！”常玉琢喝了口汤，似乎略微烫着了，声音提高了些，高兴地说道，“娘亲，我待会儿还可以再吃两个才睡觉吗？”

陈琼英想了想说道：“就吃一个，吃太多容易积食。”到底是过节，陈琼英是纵着孩子的。

常玉琢也不觉扫兴，高兴地点头，继续对着碗埋头苦干。

“我的也很好吃，辛苦你了！”柴六对着陈琼英说道，也没有叫名字。

一个“你”字，似乎听出了点亲近的意味。

常玉珂却是发现了不同：“娘亲，柴六叔吃的什么呀？好像和我们的不一样呢？”

“柴六叔那个是扁食，北方人都喜欢吃的。”陈琼英解释。

“北方人？那柴六叔也是北方人吗？”常玉珂做出一副疑惑的表情。

原来是北方人，怪不得那么高！这叫地域优势！

“对呀！小珂珂，你要试试吗？”柴六热情地推销。

“待会儿吧，等我把汤圆吃完。”常玉珂示意自己嘴里很满。

“我要吃，我要吃，柴六叔，我要吃。”常玉琢极力寻求存在感。

“好好好！待会儿柴六叔给你舀。”柴六积极回应。

这期间，陈琼英并不多话，也不阻止，似乎并不想破坏这样的氛围。

这个宵夜，气氛融洽，大家也是吃得十分开心。

常玉珂感觉到，柴六似乎慢慢地融入了这个家庭。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