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琦和易芳吃完米粉后开车回家休息。

戴母意外的还没有去附近的厂里打工，在家等着他们回来。

一看到戴琦他们，立即就往厨房跑，准备给他们烧火做饭吃。

戴琦忙上前阻止道：“妈，不用麻烦，我们吃过了。”

“啊，你们在哪里吃的？”

戴母看着戴琦，一脸疑惑地问道。

“在……在外面随便吃的！”

戴琦本来想骗母亲是在舅舅家吃的，但心里一算计，如果在舅舅家吃饭现在不可能到家，只好实话实说。

戴母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快，然后又恢复了平静，她说道：“一般到外婆家里做客是要吃三个水煮蛋的，你们也没吃到吧？”

“没挨白眼就不错了，算了妈，又不是没吃过！”

戴琦搭着母亲的肩膀，不断地宽慰着她。

“这不一样，如果是你一个人去也就罢了，小芳也跟着去了他们怎么能这样。”

说着说着，戴母的眼眶红了，他拨开戴琦的手，对戴琦说道：“你们等一会儿，妈去给你们做糖水煮蛋，溏心的！”

“好，不能委屈了我媳妇！”

戴琦勤快地跟在母亲身后，殷勤地说道：“妈，我给你生火！”

功夫不大，两碗热气腾腾的糖水煮鸡蛋摆上了餐桌，戴母疼爱地看着易芳说道：“小芳，快趁热吃！”

戴琦在一旁笑吟吟地翻译道：“我妈叫你赶快吃！”

“好！”

易芳明显感受到了戴母身上散发出的浓浓的母爱，高兴地拿起调羹吃了起来。

一碗溏心蛋下肚，戴琦和易芳满足地擦了嘴，戴母见状，高兴地收拾碗筷后上班去了。

易芳轻轻揉着肚子说道：“琦哥，我吃得太饱了，想去外面去逛逛。”

戴琦答应道：“好，我们走路去吧，好消消食！”

易芳拉起屁股还黏住椅子不放的戴琦，向门外走去。

通会河的大桥上，易芳挽着戴琦的胳膊漫步在桥面上，微风带着水汽吹在两个人的脸上，分外舒服。

易芳长发飘飘，披肩的长发随风飘散，发梢偶尔调皮地掠过戴琦的脸庞，刮得他的脸直发痒。

戴琦看着波光粼粼的通会河，说道：“我们这里风景也不错吧。”

“不错，以后我们回来养老，在河边盖栋河景房。”

易芳接着戴琦的话茬说道。

戴琦露出向往的神色，稍后看了小鸟依人的易芳一眼，揽着她的腰往继续往前走。

走过通会河大桥，就到了县城中心，这座还没有开发的县城里到处透露着古色古香，马路两边大多是已经变成黑色的木质房子，有些甚至不止一层。

唯一和这景色格格不入的是不宽的街道都是清一色的水泥路面，越过矮房子可以看见远处的几栋大楼。

“那是电信大楼，上面还有钟楼的，只不过钟在我读书那会儿就坏了。”

戴琦指着一栋露出塔尖的房子说。

“前面那栋比较新的呢？”

戴琦顺着易芳指着的方向看去，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那是石油大楼。”

“怪不得，都是有钱的单位！”

易芳点点头，小半天工夫，她就把这个小县城所有的高楼认清楚了。

两个人继续走下去，来到戴瑸一伙出没的老电影院，不知道他的手怎么样了。

在电影院门前的台阶下，横七竖八地停着几辆幸福125摩托车，几个黄发青年正在打闹，惹得路人纷纷侧目。

戴琦在这伙人里面没有看见戴瑸，刚要穿过马路问他们戴瑸人在哪里，一伙穿着统一迷彩服的青年和他擦身而过，直奔那群杀马特。

“靠，不会吧，这么多人怕是要干起来。”

戴琦和易芳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两伙混混当街开干。

穿迷彩服的混混人多，又来得突然，把那些杀马特挨个揍了一遍，就当人们以为战斗就这样结束的时候，从电影院侧面的台球厅里冲出十几个杀马特，手里不是拎着球棍就是拿着台球。

戴琦清楚地看到戴瑸在这帮气势汹汹的年轻人里，右手缠着绷带，左手拿着一个台球。

“打！”

戴瑸一声呐喊，杀马特们纷纷冲进还在混战的人群中。

战斗的态势马上逆转，那群迷彩服被打得抱头鼠窜，剩下几个被杀马特们抓住。

“操你妈，敢跟老子干，你们不想活了？”

戴瑸气势汹汹地指着被迫跪在地上的迷彩服们说。

“别、别，哥，有话好好说，我们下次不敢了。”

带头的迷彩服求饶道。

“还有下次，你妈妈的，我在街上混了这么久，第一次被人上门挑战，你不要留下点什么就想走吗？”

戴瑸左手抛起台球，又轻轻接住。

“你说吧，到底要怎么办，钱我们是没有的。”

“我操，死鸭子嘴这么硬，老子不要你的臭钱，那就流点血做纪念吧！”

说到做到，戴瑸举起左手，台球快速向迷彩服老大头上砸去。

“不要！”

易芳一声惊呼，把头藏在戴琦的背后。

可是，一切都晚了，迷彩服老大的脑袋立刻被开了瓢，鲜血好像开了闸门的洪水，汩汩流出来。

“杀人了！”

不知道哪个看热闹的人大喊一声，把那群杀马特吓得开起摩托车就跑，戴瑸也坐着摩托车跑了。

迷彩服们七手八脚地把脑袋上不停流血的老大抬起，一路往医院跑去，刚才还人声鼎沸的电影院门口一下子安静下来，留下了一地狼藉。

戴琦知道，这场街头斗殴如果对方受伤严重，戴瑸的祸那就闯大了。

易芳拽着戴琦的衣袖颤声问道：“琦哥，怎么办，警察会不会抓戴瑸！”

“不知道，像他这样，整天在外面闯祸，迟早有一天要进去，走吧，我们先回去再说。”

两个人再也没有了逛街的热情，心里十分忐忑。

往回走的路上，戴琦接到了戴瑸发来的短信：哥，不要把我打架的事告诉爸妈，谢谢！

戴琦又好气又好笑，流氓也学别人装绅士。

他没有回短信，把手机揣回口袋，牵着易芳一路往回走。

路过通会河大桥，西下的太阳已经在水面上撒上了一层金粉，偶尔掠过的水鸟破开水面，鸟喙上叼着一只小鱼儿飞向远方。

戴琦和易芳没了初始时的好心情，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回到家，父母亲还没有回来，戴琦刚舒一口气，一阵警笛声由远而近，最终在院外停止。

戴琦知道，这是警察上门抓捕戴瑸来了。果然，三个平头警察从院门进来，径自走向戴琦。

其中一个头头模样的人问道：“这是戴瑸的家吧？”

戴琦明知故问道：“是的，请问你们找他有什么事？”

“有点事，他打架伤人了，你们两个进去搜索一下。”

警察们里里外外找了一遍，没有发现戴瑸的身影，那个警察头头严肃地对戴琦说道：“戴瑸联系你们，劝他最好来自首，没有多大事！如果被我们抓住了，性质可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