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姐想听自然可以，只是你们小师妹我在第九纪元也不过是个小可怜，知晓的东西不多，恐怕无法然后诸位师兄师姐尽兴了。”

楚晚宁年轻，出生的时代太晚，若不是有神族圣女的身份，恐怕更难以知道天地辛密。

讲故事她是擅长的，何况很多事都是亲身经历者。

哪怕后面几个纪元还不曾经历过，但总归知道一些传言。

望尘时不时也补充一些，听的几人异彩连连。

“原来这未来是这样，可惜我们生错了时代，倒是不能去见识一番了。”

衍道也很可惜，世上谁能不死？哪怕上清宫追寻长生的修士也很难活过一个纪元更替。

楚晚宁和望尘也感伤，虽然尽力避免去提及，但未来不曾听过几位的名字，想来是陨落在时光长河中了。

何况这才第三纪元，离他们所在的第九纪元相隔仅六百亿年。

哪怕是归墟境强者也无法活这么久，所以几位师兄师姐就算没有陨落在天灾中，也会因为时光的流逝而老死。

“小师妹无需感伤，你我皆修命运，当知命为天定，能知未来一角，已是天大的幸运。”

天机淡笑，修行命运之人虽然惜命，但也不怕死。

“这段时间小师妹的修为倒是精进不少，可惜我们几人中没有修行神道和真火法则之人。”

若水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命运法则可以跟师尊修行。

而生命法则也有大师兄教导，可自己这个师姐就有些太垃圾了，什么都教导不了。

“二师姐不用如此，现在的时光我觉得很好，已经很满足了。”

“每个人的修行之路都不一样，就算有你们的帮助，若我是蠢材也是无用的，所以一切还是只能靠自己。”

楚晚宁从不将希望放在别人身上，她习惯靠自己。

菩虚老祖曾与八位弟子说过未来会有一位小师妹，且命运极为坎坷悲惨，这也是他们格外关照的原因。

同样是死亡，众人有选择，而她没有选择。

“我去寻一株轮回花，只要有此宝，就有转世重来的机会。”

若水说完便离开，没给楚晚宁挽留的机会，她其实想说不用忙活的，自己带不走。

她知道二师姐是为了谁，但若自己真死于第九纪元，还有来世吗？

其他师兄师姐看到若水的行动，也神色匆匆的离开。

衍道轻笑，“小师妹无需介怀，或许于你而言这只是一段记忆，哪怕回归未来，也只是多认识了几个人。”

“但对我们而言，你和望尘是真真实实存在我们生命中的人，虽然只是一段时光，却足以怀念一生。”

他只想说，一切皆是心甘情愿的，哪怕知道他们带不走，可不做点什么，心里总憋屈的慌。

因为此次一别即为永别，从此以后双方只存在于彼此的记忆中。

这一日，菩虚老祖突然出现，要带楚晚宁游历整个道界。

“离灭世天灾至少还有三千年时光，修行不必拘于一处，所行即所得。”

楚晚宁低头应是，望尘也想去，却被丢给天机，让其好好学习，莫要在后世堕了宗门的名头。

“我知你心中是带着怨恨，因为一切不是自己的选择，包括来此处。”

“若真到那一日，无需顾忌太多，你只是你，不欠苍生之情。”

楚晚宁心中一动，她以为师尊会劝自己以天下苍生为重，牺牲自我呢！

菩虚却一笑，“世道艰难，连天地都会遭劫，其重担连老夫尚且无法承担，你只是一个小女孩，又如何该背上拯救苍生的任务呢？”

“何况你不欠任何人，若真有那一日，为师希望你能活下来，不要在乎众人的指责和批判。”

他早已看到未来一角，让楚晚宁来此的人希望她能学会大公无私，可那本就不公平。

隔着无尽的时光，他无法改变未来的事，但既然小丫头到了此处，总该做点什么。

楚晚宁心中感动，因为菩虚老祖是真在为自己考虑，他希望自己活下来，哪怕背弃苍生也无需自责。

“师尊……我会好好活下去的，一定。”

“那便好。”菩虚继续前行，其实所谓游历，也不过是为了说这些话罢了。

师徒俩再不提未来之事，走走停停，一边欣赏美景，一边修心。

两千多年后，终于再次回到遁一山。

离天灾已经很近了，除了二师姐若水，其他师兄师姐都已回来。

“二师姐不会出事吧？三师兄可能推算到她在何处？”

楚晚宁有些急切，若天灾真的降临，遁一的人在一起自然更好，二师姐独自在外面也太危险了。

“小师妹无需担心，若水师姐实力高强，哪怕遇到归墟强者也能逃命。”

“更何况这是道界，谁敢对我道门正统弟子动手。”

听到四师兄溪善的话，她才稍微心安。

若水终究没有在天灾降临之前回到宗门。

望着昔日清雅的遁一山峰四分五裂，楚晚宁和望尘都要分心痛。

天地间没有净土，不可言状的怪物降临大地，污染生灵，毁灭法则凝聚的风暴吹遍世间的每一个角落。

诸位师兄师姐，包括师尊都在出手迎战，这是属于全部生灵的战争。

两人远远见到无咎，他强大了许多，想来躲过这次大劫没有问题。

楚晚宁都不记得自己剑下到底斩杀了多少诡物，只是那股熟悉的力量再次袭来，她知道自己该走了。

“太微在此拜别师尊，望您道法长存，诸位师兄师姐保重，我走了。”

太清宫的其他修士疑惑，现在还有何处可去？

倒是菩虚和门下弟子皆一顿，转头看向楚晚宁和望尘的方向，对着两人露出一个笑容。

“师妹保重，回去后接到给我们多烧点祭品。”

法则之力影响下，众人的身影越来越淡。

此刻一道红衣身影闯入战场，是若水，她回来了。

“小师妹，我未寻到轮回花，但你放心，哪怕万世轮回，师姐也定然将此花送到你手上。”

楚晚宁大哭，想说不用如此，可她看不见也听不见了，属于第三纪元的时光到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