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不知过了多久，楚晚宁感觉到一股魔气逼近，她知道，那个人来了。

仙嫦曦显然是怕其说到做到，她还不想死，所以乖的不行。

明明不久之前才见，但冥夜却觉得眼前女子比大婚那一日更美。

那一抹鲜艳的红，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只是随意一眼，仙嫦曦便愤愤不平的走开，她不敢惹怒修罗族。

因为此种族以杀戮为趣，若冥夜真出手，定然能让自己经历比死亡更恐怖的事。

“你不适合红色，今日比那日更好看。”

楚晚宁面无表情，只是道，“黑羽死了，你就不想为她报仇吗？或许……再杀我一次，她能再度复活。”

若此人真强迫自己做一些恶心之事，她宁愿死亡。

冥夜眸光微闪，昔日在修罗塔中终究是自己对不起她。

“黑羽的命数已尽，做为其兄，已经为她做到极致，剩下的只是替她报仇。”

“你也不用骗我，悄无声息杀入魔宫，现在的你还没有那种实力。”

说什么他都不会再次放弃，这世上没有自己的不到的东西，世间一切本就是强留。

“我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对手，但新仇旧恨，如何敢忘，你在我心中已经是个死人。”

魍魉剑赫然出现在手中，此剑曾经被冥夜崩断，如今再度出现，但破镜难圆，剑已经不是当年的剑。

“我们还能回到曾经吗？”

冥夜只是闪躲，修罗族向来只杀戮，如此包容一个人这还是头一遭。

“过去亦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从一开始便是有意接近，抽离血脉之痛，你应该永远也体会不到吧？”

“如今我已成婚，一切顺遂，你若真念过去的情谊，就不该再打扰。”

楚晚宁心头沉重，自己还是打不过此人。

冥夜震开魍魉剑，眼神中洒满阴霾，“若我偏要执着呢？明明你那时对我……是有情的。”

好像从一开始就错了，在她情意开始之时，自己辜负了一片真心。

“只是年少时不懂事罢了，后来经历的多了，才发现那时自己的可笑。”

“魔君既已成归墟强者，自然应该知晓那是命中情劫的影响，非是你我所愿，如今你该斩断了。”

楚晚宁不否认自己对冥夜有过一丝好感，但这样的好感牵扯上情爱就有些过于勉强了。

“那他呢？就非得是他吗？”

他只是不甘心，自己实力、容貌，身后拥有的势力都不弱于那个人，为何他可以，自己不行。

“思慕于他，是我心甘情愿，我和他是名正言顺，天地见证的夫妻。”

提起沈淮序时，她的脸上浮现出温暖的笑容，相隔两片空间又怎样，只要心头有彼此，那便足够了。

“你会明白，最终陪在你身边的只有我。”

冥夜不再只防御，他知道楚晚宁修有生命法则，只要不重伤便可。

仙嫦曦在一旁看着，眉头紧蹙，心想修罗族果然名不虚传，对自己爱的女人尚且如此，若是旁人……

楚晚宁在笑，若是真死在此处，也是一件好事，反正她早晚都会死。

只是有些人会伤心吧？他送自己的白首同心结时说的话，只怕不能兑现了。

感受到眼前女子生命气息在快速衰弱后，高高在上的魔君慌了。

“你不是修有生命法则吗？此伤并不致命，怎么会如此……”

“本君不会让你死的，不准死，你我还要长长久久在一起。”

真气不要命般地朝其体内涌去，他从来没有想过真的杀了她。

只不过是想让她吃点苦头，乖乖听自己的话罢了。

楚晚宁嫌弃的拂开他的手，“魔君莫不是忘了，我还修有命运法则，若想死，你拦不住。”

说完，大口大口的吐血，她赌冥夜不会让自己死。

良久之后，冥夜终是别过脸去，声音布满冰霜，“你赢了。”

他未离开，只是远远跟着。

仙嫦曦恨的咬牙切齿，都怪那该死的大命运术，楚晚宁刚刚受的伤，一点不落的也全部落在自己身上。

“你就不能顺从他一点吗？修罗族都是疯子，他不会放弃的。”

楚晚宁合上的眼睛微微张开，“你若是害怕，大可以主动投怀送抱，不必在我这里找存在感。”

她既然已经成为沈淮序的妻子，就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

也不知道那个笨蛋怎么样了？还有父母和几位哥哥，应该都担忧无比吧？

自这一日起，楚晚宁换上了一身淡青色的长裙，冥夜微微皱眉，却没有阻止。

十万年很长，他还有很长的时间与她相处，让她爱上自己。

星落陨海外，沈淮序看着波涛汹涌的海水，神色明灭不定。

前方有一位佛陀，正在以空间力量为钥匙，企图打开另外一片空间。

许久之后，旋涡一直没有出现，此人对着沈淮序双手合十微微低头。

“这片空间诡异，不仅仅是空间力量，还有时光之力，老纳无能为力，抱歉。”

“楚施主非是被困在一片单独的空间里，而是一段被切割的时空，不属于任何时代，无处可寻。”

“诸天万界，同时精通时间和空间二道的也只有道界的凌霄道人。”

佛光消失，海面再次恢复平静。

沈淮序不曾见过凌霄道人，但他突然记起小晚跟自己说过横跨纪元时光的事，想来此事便是凌霄道人的手笔。

他寻不到此人，但神族一定有办法找到此人。

神族大长老听闻后，只是叹气，“凌霄道人踪迹难寻，特别是道界彻底毁灭后，便不见其踪影。”

“我会去寻他，但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莫要再做傻事了。”

他没有说谎，世间最神秘的便是这位凌霄道人，除了他主动现身，外人根本寻不到。

经过此事大长老也看明白了，沈淮序的执念极深，但此时真不是掀桌子的好时机。

归墟境强者皆是抵挡天灾的中流砥柱，哪怕魔族也是如此。

天灾尚未降临，天道是不会允许自己的左膀右臂损失过大的。

这也是无数年来各族虽然征战不休，但归墟强者却少有陨落的原因之一。

沈淮序当日行为，已经触犯天道底线，若不是其修因果大道，抵消了一部分，只怕现在已经半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