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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卖后我成了高不可攀的侯门独女

作者:抱抱花 | 分类:古言 | 字数:28.3万

第3章 和念被卖

书名:被卖后我成了高不可攀的侯门独女 作者:抱抱花 字数:3886 更新时间:2025-02-01 02:06:46

夜幕降临,西风骤起,大滴大滴的雨水落了下来。

柴房内。

和念被浑身的疼痛唤醒。

在她的印象中,被打被罚是家常便饭。

她身上的淤青和疤痕从未好过。

以往她都能咬牙熬一熬,今日却熬不下去了。

今日她这个亲舅妈恨不得当场杀了她!

外头风雨大作,柴房内冷得不像话。

“娘……”

和念疼得浑身发抖,只能咬着牙苦苦熬着。

“娘……他们不是和念的亲人,和念没有这样的亲人……”

她娘在她八岁时就病死了,至于她爹,她从未见过。

柳氏告诉她,她娘在庄子上养病时与一个野男人私定了终身。

但那个野男人没多久便抛弃了她娘。

他娘败坏了家门,不久后还发现怀上了野种。

何家老太爷便将她娘囚禁在了后院。

对外则宣布何家小姐暴毙身亡了。

她娘很可怜。

她又何尝不是。

自从她出生后,何家上下将她视为家族的耻辱。

不仅不认她这个外孙女,还把她当下人一样使唤,动辄就是打骂。

“娘亲……你为何要将我生下来……”

和念想不明白,她觉得娘亲可怜,可有时候又会责怪娘亲。

或许她真的如舅妈所说的那样——

她就是个白眼狼、野种……

她懊恼又自责,不知不觉又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和念再次被惊醒。

闪电带着轰隆隆的雷声劈了进来。

何家老爷何笃文像个青面獠牙的怪物,拖着一根皮鞭走了进来。

和念不住抖了起来,忍着身上的疼痛,拼命往角落里缩。

“老爷……油是崔婆子泼的……不是我……”她本能的说道。

何笃文冷笑,“大庭广众之下,所有人都瞧见了,你还有脸否认。”

说着便一鞭子抽了下来——

和念一哆嗦,后背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何笃文呸了一口,接着骂。

“也不知是哪个畜生的野种,居然毁人容貌,这么恶毒的事都能做得出来,简直猪狗不如!”

和念咬牙反驳:“不是我,老爷也该去问问三小姐、画扇,还有杨妈妈,她们也都瞧见了。”

“你当我没问吗!?所有人都指证你,你还搁这儿狡辩!?”

“说到底她也是你表姐,你怎能毁她容貌,断她前程呢?你平时对我们不敬也就罢了,居然还存了这么恶毒的心思。看我今日不打死你!

何笃文越想越恼怒。

六十斤的人竟然有六十一斤的反骨!

明明就是个低贱的杂种,却从不低头示人。

今日他倒要看看,她骨头能有多硬!

“啪”的一鞭落下来,“叫你狡辩!打死你!”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和念咬唇,苍白的脸上丝毫不认输。

何笃文咬牙切齿,“好!好得很!”

“你说是崔婆子泼的,崔婆子有那个胆么?她敢往我儿子鼻子上伸拳头么?”

“就算是崔妈妈泼的,那也是冲着你去的,人家为什么冲你去,你不清楚吗?你是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吗?!”

想起三闺女那满脸水泡的丑模样,他又是一肚子火。

幸亏这油没落在二闺女身上。

那可是他的心肝宝贝,温柔乖顺,又生得好。

若是被毁了容,那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何笃文越想越怕,越怕越恼火,手下的力道也越发重。

“让你狡辩!让你狡辩!”

尽管和念被他打得奄奄一息,可他仍不解气。

他一把揪起昏迷的和念,直接拖出门——

拖到了狂风暴雨里。

没多久,和念的周围便积起了一洼血沫子。

何笃文站在檐下,平复了下心情。

“来人!去给我找个人牙子去!这种贱胚子实在不能留在身边!”

说罢,他丢了手里的皮鞭,转身扬长而去。

这段时间他已经够烦了。

他进士及第,本应在京城做官享福,却受上司牵连,丢了官位。

他不得不花重金重新捐一个官,可来了京城才发现只是个九品芝麻官。

还得在他妹夫底下受那窝囊气。

他都快呕死了,没想到三女儿今天又遭此横祸。

过几日便是宁远侯府的春茶宴。

他和柳氏求爹爹告奶奶,好不容易说服柳氏娘家妹妹带着家里两个女儿一同去赴宴。

如今三女儿又被毁了容!

还好不是芸儿出事,否则……

宁远侯那是什么家世,一门五将,滔天的富贵!

府里五六个好儿郎都未曾娶妻。

若是芸儿错过了这个麻雀变凤凰的好机会,那怎么办?

偏偏这个时候,这个浑身反骨的白眼狼还敢跟他叫板!

反了她了?!

————

暴雨中,和念忍着疼痛,艰难的撑开眼……

她拼命撑起身体想往里爬——

因为她不能被卖掉,更不想死。

可她实在太虚弱了,半寸都没挪动,又倒在了水洼中。

“念念,娘要走了,你一定要等着爹爹,他一定会来接我们……”

娘亲死前的话回荡在耳边。

但爹爹究竟在哪呢?

为什么这么久还不来接娘亲,也不来接她?

难道他真的不要她们了?

难道他真的看不起娘亲,真的嫌弃她?

不……

“娘亲不会骗和念,和念会等爹爹……”

……

————

崔婆子害怕夜长梦多,连夜便去请了人牙子。

半个时辰后,柳氏将人牙子领到了柴房门口。

看到和念一动不动躺在血水中,她忽然有些担心。

和念若死了,不就卖不了钱了?

她急忙抬脚踢了踢,“死了没?”

幸好和念还有一口气在,她放下心来。

只要不死,就能捞回几文钱来。

那个伤风败俗的小姑子真是个害人精。

不仅败坏了何家的门楣,还留下这么一个拖油瓶来连累她们。

养育一个孩子每年得花多少银子呐!

偏偏这拖油瓶还长得一副狐媚样子。

不仅把她两个女儿比了下去,还把她心肝宝贝儿子给迷住了。

方才竟然还流着鼻血给这野丫头求情!

想到儿子那一副不值钱的样子,柳氏就阵阵心塞。

这野种指不定是什么下三滥的人种下的孽果,晦气!

当初就不能心软,轻信了婆母的话,没逼着小姑子喝落胎药。

如今真若死了也倒好,免得被人翻出她的身世,连累了两个女儿。

可怜她三女儿被这野种害得毁了容,往后可怎么办?

幸亏芸儿没事。

想到更加出挑的二女儿,柳氏心里就不那么难过了。

今日绣庄送来了两身华丽的衣裳。

七日后,芸儿就会穿着它们去宁远侯府赴宴。

女儿这么美,一定能飞黄腾达!

听说李家善待家中女眷,女儿若能嫁入宁远侯府……。

有了宁远侯家的依仗,老爷的仕途也能顺顺当当……

宁远侯府的丈母娘……

想到此,她不自觉“咯咯咯”地笑了出来。

一旁的人牙子顿时毛骨悚然……

深夜、暴雨、快死的女奴……

这女人也太变态了,他得赶紧完事,赶紧走人。

人牙子撑着伞去看和念。

看了一眼他便不乐意了,“晦气!这人都快断气了,你叫我来做什么!”

柳氏挑眉,“她只是被打了一顿鞭子,哪就那么娇气了。你可看仔细了,她那张脸可值不少钱。”

人牙子又探了探和念的鼻息,翻了翻她的眼皮。

虽然知道她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但又被她满身的伤给生生劝退了。

“这都伤成这样了,我买回去还得掏钱给她养病……”

柳氏翻了个白眼,“你不要就算了,这么好的皮囊,又是个黄花大闺女,抢着要的人多得是。”

人牙子摸着下巴道:“行!我先把人领回去,若人死了,这事就此打住,若人活着,回头我就把钱给补上?”

柳氏顿时来气,刚想赶人却被崔婆子拦住了。

“夫人别急,不如让他给立个字据,他不吃亏,咱们也有个保证?”

柳氏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可心里就是不舒服。

她后悔死了,若是早些将这死丫头卖了就好了。

不仅能买个好价钱,三女儿也不会被毁容。

崔婆子继续劝道:“夫人,这就是个灾星,赶紧送走吧,保不齐什么时候又出事了。”

这句话正中柳氏下怀,她连忙点头,算是同意了。

不一会儿,崔婆子拿着拟好的字据来给人牙子画押。

与此同时,墙外远远传来一阵声势浩大的马蹄声。

转眼间一队人马便冲进了何家小院。

为首那人一身黑皮铠甲,一双锐利的丹凤眼斜飞入鬓。

他是宁远侯的小儿子,府中五郎李秉戍。

他翻身下马,责令麾下士卒将何家围了起来,随后一脚踹开了何家的大门!

何家不过一个小院。

站在门口便能将宅子里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李秉戍刚进们,便看见了站在檐下的柳氏几人。

柳氏见数十官兵一下子冲了进来,一时慌了神,瑟缩在檐下不敢动弹。

崔婆子和人牙子也被吓得不轻,贴着墙根蹲了下来。

李秉戍的目光从三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暴雨中的和念身上。

“父亲,这里有情况!”

说罢,他小心翼翼地将人从水泊里抱了起来。

触手一片冰冷,周围泛着淡淡的血腥味。

李秉戍只觉一阵揪心,难受得有些透不过气。

宁远侯李成忠几人撑着伞赶来时,便见李秉戍抱着一个十三四岁大的少女。

她像是在这水洼里泡了很长时间,浑身都滴着冰冷的雨水。

府里的七郎李国铨注意到了檐下的柳氏几人。

他面色一寒,一个翻飞到了檐下,单手捏住了人牙子的喉咙。

他将人牙子提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那人是谁?”

人牙子吓个半死,连连求饶。

“大人饶命!小的是良民,是做正当买卖的,这户人家要卖丫头,我今晚是来接人的,躺在水里那女的便是今晚要卖的丫头。请大人明朝秋毫。”

李国铨抽出人牙子手里的字据,逐字念去——

“兹有丫鬟一人,名唤和念……”

“何念?”

宁远侯心里咯噔一下,拉着和念的手忙问:“你就是何念!?”

老二李成义挤上前,取出探子送来的画像。

虽然面前这个女娃脸色苍白,精神涣散,但五官轮廓的确就是画中之人。

也就是说,这个女娃就是他们要找的何家小姐之女——

何念!

————

苦苦坚守着誓言的和念只觉眼前一阵光亮。

在这道光中,她依稀看到了一个陌生男人。

她费力地睁开眼,可眼前始终缠着一团云雾。

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听到有人叫她,她才确定自己还活着。

她拼尽全力,终于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娘亲说爹爹有一双漂亮的丹凤眼。

眼前这个男人也有……

于是和念下意识吐出了两个字——“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