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厨艺征服殿下
作者:暮色如春 | 分类:古言 | 字数:55.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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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定情信物
岁岁是个执拗且认真的姑娘。她喜欢做吃食,也认准了这样事情,那她就绝不会放弃。周月沉其实心里头有那么一点自我鄙夷的,他明明知道岁岁的心愿是什么,可他为了一己之私竟也想着要将她的双翅折断,明知道她不适合被锁在后宅里,可他仍旧要那样做。
“殿下在想什么?”她侧头问他。
周月沉跟她两人靠着桥墩远眺前方,那头聚集着无数人说说笑笑,可偏他们这一隅隐匿在暗中,像是被遗忘了一样。据说本来是要放烟火的,可那场水灾将城中大半烟火铺子的存货都泡了汤,因此只能作罢了。周月沉仰头看星空,他想到了自己的母后,“我有没有跟你提起过我的母后?”
今夜是个缠绵多情的夜,连带着心思都软了下来,让他愿意剥开自己坚硬的外壳,只将内心的柔软露出来给她瞧。
她摇摇头,他身边的人都知道崇德皇后是他的死穴,除了陆霓裳根本就没人会主动跟她说起。坊间关于崇德皇后的传闻有许多,真真假假的,她也不敢随意就听信了。
“我母后是个很不一般的女子。凉州林家一脉一直一守护大梁北境为己任,她虽是女子却也从小习武,也曾熟读兵书。她常说若她为男儿身只怕也要扶着银枪去战场厮杀去,我瞧得出来她并不喜欢宫里。也是,这世上谁会喜欢宫里呢?”他嘴角泛起淡淡的讥讽来,“那个地方吃人不吐骨头,有人全须全尾的进去,也有人七零八落的出来。”
岁岁沉默了,她从不曾羡慕那些宫墙里的人。阿爷说那里住着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可也住着全天下最孤寂的人。如今听周月沉这样娓娓道来,她有些同情了。
“其实我也很自私,我明知道那不是个好地方,但我真的太孤独了。”他的人生道路从他出生那一刻起就是规划好了,他早该认命的,可岁岁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平静。
她成了他人生的一个例外,让他想要为自己自私一把。因为他实在是太孤独了,漫漫帝王路倘若能有一个人陪着自己,哪怕只是一小段路,他也会觉得没有那么苦了。
岁岁主动贴过去,抱住他一只臂膀靠在他肩上。这个夜里他们之间没有身份阻碍,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他只是一个寂寞孤独的人。岁岁想给他一点温暖,好叫他的心能够不那么空落落的。
“殿下,离去的人只是躯壳不在了,但他们爱我们的那种情愫是一直都存在的。皇后娘娘会以你为荣,她会永远爱你,这种母亲对孩子的爱也会永远伴随着你。”
周月沉觉得她这话是用来哄孩子的,可岁岁却无比认真,“我没有骗你。我阿爷快走的时候我也很难过,可是阿爷告诉我人固有一死的,这没什么好伤心的。他活着的时候同我有许多的回忆,带着这些拥有过的美好去面对死亡他并不会感到恐惧。阿爷告诉我不必过于伤怀,他的里去不会更改太多的事情,比如他是我阿爷这件事,他很爱我这件事。”
“你阿爷真的是个心思剔透的人。”乡野村夫能够有这样的觉悟也很难得了。听她几次三番的提起阿爷,周月沉真是越来越好奇了,“只可惜他已经过世了,要不然真想见一面。”
岁岁心里想的却是阿爷才不愿意见他呢!阿爷若是活着知道了周月沉这么欺负他孙女,肯定会生气的,到时候不管他是不是太子都难逃一顿打。
热闹也看过了,两个人就准备回去了。路过一个摊位的时候岁岁的裙子被扯住了,她回头是一个只到她膝盖的小娃娃。女娃娃脸蛋圆圆的,说不上美,但可爱的紧。
“小娘子让你夫君给你买一个吧!”女娃娃扭头指着自家摊位上的东西给岁岁看,“这些都是我阿爷同阿爹雕的,很好看的。”
摊位上都是一些木雕,看的出来手艺人做的很用心。那些木雕还上了油,摸上去滑溜溜的。里头最打眼的就是一堆木雕的双鱼坠子,指甲盖大小,系在红绳上。她本来想说算了,周月沉却先她一步拿起了那一对小鱼,“这个还不错。”
他是东宫太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此时却对这质朴的木雕小鱼格外上心,“小丫头你这个多少钱?”
“十五文钱一个,您若是买一对便收您二十五文钱就好。”小丫头一点也不怕生人,还主动跑到周月沉跟前跟他介绍,“我阿爹说这对小鱼是锦鲤仙同她的心上人,系在一对有情人手上,锦鲤仙就会庇护他们的。会给他们一段和和美美的姻缘,那这俩人就永远都不会分开了。”
小丫头一口气说完都不带磕巴一下,岁岁同周月沉都笑了,周月沉心情颇好给了她一锭金子,“时候不早了,你一个小丫头不安全,早些收摊子回去吧!”
小丫头先是咬了咬金子,随后拱着手给周月沉行大礼,“多谢贵人了!祝您和夫人白头偕老,一生相爱。”
等离开了那摊位周月沉脸上仍旧挂着笑容,“那小丫头一张嘴倒是很利索。”
第76章 定情信物
岁岁点头,她也不问周月沉为什么要买下那一对小鱼,索性他也没有说话。一直等到上了马车后他才朝岁岁伸出手,“手给孤。”
“做什么?”岁岁不妨他会忽然动作,唬的往后退。
她又要躲自己。周月沉心中不快,岁岁赶紧又讨好的把手伸出来,周月沉将其中一根红绳给她系上。她肤色雪白,那红绳戴在她手上不但没有廉价,反而有一种红梅白雪的美感。
岁岁用手拨弄着下头的小木鱼,她不明白为什么周月沉要给自己带这个。抬头去看他,他却也将手伸过来了,“定情信物。”
她一愣,周月沉却不耐烦了,往前把手又一伸,“磨磨蹭蹭的做什么。”
她只好从善如流的给他戴上。只是周月沉素来都是冷峻的,一个大男人手上戴着这么一根红绳,还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岁岁都怕有损他形象,想开口叫他拿下来。周月沉好像很满意的样子,“孤觉得不错。”
“殿下还真是与众不同。旁人的定情信物要么就是玉佩或者荷包,偏偏殿下用这个。”她目光下移,她之前给周月沉做的荷包他天天挂着,如今都有些磨损了。
她悲哀的想,最起码直到现在他都还是喜欢自己的。这些喜欢是做不得假的,即使以后他们分开了,这一次的动心也是实实在在的存在过的。
“旁人有旁人的,咱们有咱们的,咱们为何要同旁人一样?”所谓定情信物自然都是要在两情相悦的情况下才能有的。他日后自然还会送她很多更值钱的东西,可今夜的这一对小鱼木雕是不一样的。
等回了官衙后两人住的地方是不同方向的,岁岁要转身,周月沉却从背后抱住了她。他的大掌贴在了岁岁的小腹上,里头的孩子不安分的踹了一脚,将岁岁的肚皮顶出一个小包来。周月沉脸上也没有恼怒的神情,还轻轻拍了拍,“这孩子看样子以后是个皮实的。”
“殿下?”
“孤知道你肯定心中有许多的迷茫。但是有一切孤,你不必多想。等这里的事了结之后我们就启程返回昭都,孤保证你会喜欢那里的。”
他承诺不了她以后的事情。毕竟一辈子真的太漫长了,谁都没法子保证自己不会变。可只要她一直这样,就算日后他待她的情谊慢慢淡了,他也保证她一生一世都衣食无忧的。
他甚至想过了,日后让她为自己生个一儿半女的,那地位也算稳了。
“殿下。”她喊了他一句,可后面又没再说话了。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站了会,周月沉怕她冻着了,这才松了手,“进去吧!”
岁岁嗯了一声往前走了几步后又忍不住回头,他还站在原地瞧着她。见她回头还冲她一笑,“这几日不必你做饭了,你好生休息。”
她胡乱点着头,脚步慌乱的往屋子里走去。等合上了门她才敢卸下所有伪装,她知道这地方是再不能留了。她并不是心如磐石,如果再不走她一定会更改主意的。
第二日岁岁才知道昨天夜里有人闯了军营劫走了白鹏,知道消息的时候岁岁也惊住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没有人阻拦吗?没抓到人吗?”
陆霓裳摇头,“眼看着马上就要返程了。那白鹏犯的又是死罪,谁会在这个时刻冒着大不敬的罪名来劫狱?殿下为了这事正大发雷霆呢!”
弄丢了朝廷重犯,这是大罪。
“那殿下回去会不会被陛下责罚啊?”岁岁无意识的抓紧了被子,她知道周月沉的兄弟有很多,大基本都是面和心不和。一个人犯错另一个人不但不会帮忙求情,相反还会落井下石。
“责罚是必然的。不过人应该还在城里,沈承已经带人去去搜寻了,但我觉得希望渺茫。”对方是早有准备,怎么可能轻易就给找着了。
无论如何这也不是她们能管的事情。陆霓裳现在担心的就是岁岁能不能顺利离开,“听说你昨夜同殿下出去逛街了?”
她悄悄将手缩进袖子管里,不让陆霓裳看见那根红绳。陆霓裳见她面色不自然就知道自己是多问的,“岁岁,我真怕你后悔。”
“所以得离开,以免日后更后悔。”岁岁轻声说着。
临近午后的光景有人送了一篮子水果来,并且指名道姓是要送给岁岁的。
“我吗?”岁岁还觉得是传话的弄错了,“我在浔州并无其他熟人啊!”她认识的人眼下都在这儿呢!还会有谁给她送东西?
那是一篮子桃子,这个季节桃子可不多见了。更逞论这一篮子桃子瞧着就很新鲜,果子透着粉红,上头有一层绒毛,看着就叫人心生喜爱。岁岁可不小气,拿了一个给陆霓裳,“这人还挺有意思,居然送一篮子桃子来!“
陆霓裳把玩着那个桃子却没吃,水果送来的时候门口就检查过了。陆霓裳不放心又低头检查,终于给她在手柄那儿发现了端倪,“这里头是空的,被塞了一张纸。”
那张纸被卷的很小很细,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找不到。那卷纸展开来,上头写了几行字。岁岁还没看清呢陆霓裳就要回去了,岁岁赶紧追上去,“这写的是什么呀!”
“救命的方子。”那上头写的正是陆霓裳之前怎么推也不能完全确定的方子。但她也不敢全信,所以要回去自己再查一遍医书。
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周月沉耳中,他迅速赶来确保岁岁无事后才去问陆霓裳,“可是真的?”
“方子是真的,解药我就能配出来了。”陆霓裳心中有疑虑,“如果真是下毒之人送来的方子,那她为何要这么做?除非她一开始就没打算要霍恒同九酝的性命,她算好时间就是为了就走白鹏,她早知道白鹏会东窗事发?”
周月沉面色不虞,从来没有哪个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如此放肆。早上郑琦亲自来禀告了这桩事情,军营里并无人伤亡,便是看守地牢的两个也不过是被打晕了。对方只是想救走白鹏,并不想犯下杀孽,甚至后脚就送来了救命的方子。
这一环扣一环的,一点纰漏都没有。周月沉都不得不承认这幕后之人真是好算计,竟然将他也耍的团团转。
沈承是败兴而归的,他带着人都快把浔州城翻了个底朝天都没能查到有用的。人累的跟狗一样,陆霓裳抱着双臂骂他没用,沈承气的跳脚,“你一个妇道人家你懂什么!那军营里头连个脚印都没留下,想来早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还等着我去抓人,简直就是开玩笑!”
“你说军营里没有脚印?”陆霓裳站直了身体,“你带我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