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火葬场!神医王妃跑路忙
作者:胖小花 | 分类:古言 | 字数:92.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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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章 我要是她,就不会如此心急
其实现在的称呼是很让人凌乱的。
景稚月带来的人遵的是淮南王府和玄甲军的规矩,对着景稚月尊称王妃。
可岭南王也是王。
二人同处一处时,总会有一种混乱的感觉。
景稚月刚站起来,进来的岭南王就说:“月儿不必起来,快坐下。”
他进来就担心地看着景稚月,发愁地说:“你这身量也过于纤细了些,是不是饮食上没照料好?还是说是哪儿不舒服?”
这样的话题每隔一日就要上演一遍,景稚月无奈道:“父王多虑了,我一切都挺好的,只是现在月份浅,还没到长肉的时候呢。”
“五个月了还算月份浅?”
岭南王不赞成地看着她说:“你母妃怀你到这个月份的时候,人都已经圆乎一圈了,可不是你现在这副骨瘦如柴的样子。”
景稚月看着自己长出了肉窝的手背,实在很难把自己跟骨瘦如柴贴上关系。
她其实养得很好。
无可挑剔的那种好。
岭南王还沉浸在心疼中:“父王总觉得你自己还是个孩子呢,不成想再过几个月你就要当孩子的娘了。”
他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宝贝女儿,自己还没来得及好好稀罕稀罕,结果就要当外公了。
想到如今在外头搅风浪雨的谢空青,岭南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便宜女婿?
媳妇儿孩子扔到一边就算了,还要身怀六甲的妻子为他担惊受怕。
早知道自己的女儿会被谢空青祸害了,当初在谢空青陷入困境的时候,他就该任由那没良心的混小子死了得了。
岭南王心里对谢空青的怨气冲爆顶点,对着景稚月却是耐性十足。
“你听父王的,现在什么都不必管不必问,万事都有父王给你担着呢。”
景稚月听得心头一暖,乖巧地说:“父王说的是,女儿记住了。”
岭南王满意点头,满是慈爱地看着景稚月,柔声说:“我今日来除了来看看你,还想跟你说件事儿。”
景稚月:“您说。”
岭南王想了想,谨慎措辞好语句才说:“我知道连日来外头的风言风语不少,更有人说我不放权给你,是因为忌惮谢空青的缘故,你听了那些浑话别往心里去,父王没有那个意思。”
他倒是有心直接放权,可问题是,他担心景稚月现在的身子受不住劳累。
为了让景稚月安心,他耐心地解释:“父王早先病了一段时日,岭南的朝政也乱得不成样子,正巧托了你的福,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再撑一段时间。”
“也是赶巧了,我腾出手来把该收拾的收拾了,等你安安稳稳的把孩子生下来把身子养好了,父王再转手交给你的时候也就能放心了。”
他还没死呢,任谁也别想欺辱到他女儿的头上去。
至于现在瞎蹦跶的不安分的,他会找到时机挨个收拾了的。
景稚月没想到他特意来一趟为的是说这个,愣了下好笑道:“您突然说这个作甚?”
“我不说,万一你真信了外人的挑拨之言怎么办?”
岭南王苦笑道:“月儿,父王和你母妃此生只得你一女,我自然是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给你摘下来作点缀。”
“可时下情况不同,难免会有不知趣的蹦出来惹人厌烦,要是谁惹你不舒坦了,你只管跟父王说,我定会给你做主,只是咱们父女事先说好,你万事不可瞒着我,也不能为此动怒,知道吗?”
这话听起来没头没脑的,可岭南王一颗为女做主的心却是肉眼可见。
景稚月听完眸色微闪,笑道:“好,我都听您的。”
“那就好。”
岭南王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还没想好下一句就听到景稚月说:“对了,我给您开的药都准时吃了吗?”
“把手伸出来,我给您探探脉。”
岭南王想到她那一手被众人称赞的医术,顿时乐成了没心眼的小老头儿,乐呵呵地说:“你开的药我当然是准时吃的,要不是有你在,我的病哪儿会好得那么快?”
景稚月被他话中的自得逗笑,把脉后说:“是好不少了,方子我回头调一下,我让福子给您送过去?”
“行,父王都听你的。”
岭南王在她的面前没有半点称霸一方的架子,活脱脱的一个慈祥老父。
他扔下忙得焦头烂额的政务陪着景稚月坐了半天,被人连着请了三道才忍着不舍离去。
等他一走,景稚月就说:“近来外头可是在传什么闲话?”
她人就坐在宿月殿里,可却好像被哄成了耳目闭塞的傻瓜,什么也不知道了。
福子眼见是瞒不过了,心虚地低着头说:“岭南朝中最近不算太平,大抵分作了两派争执不下。”
一派是以苏相等人为首的,提议岭南宣布脱离大乾,提早站队,跟谢空青联手争取搏出一片更加广阔的天地。
另一派则是不然。
谢空青手里的玄甲军太令人忌惮了,坚决反对。
甚至还说不该给景稚月太大的权利,也不能让她掺和岭南内政,免得堂堂王女最后成了谢空青手里利用的棋子,拖着岭南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还有些是不说话作壁上观的,又或者是今日苏相有理,明日陈大人占据上风的两面派。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唯一不变的是风暴的中心是景稚月和谢空青。
景稚月早猜到会有这么一幕,顿了顿失笑道:“肖家怎么说?”
福子想到肖云成,微妙道:“肖家老家主以年老为由在家休养,肖少主前日刚被封为镇北将军,暂时是纯臣之态。”
暂时……
也就是说,肖家只是在观望,并非是无站队之意。
“二王女呢?”
福子拧巴着脸说:“据说,二王女是反对与玄甲军联手的。”
不光是反对,桑念悦还公然表示,不可轻信谢空青,也绝对不可引狼入室。
这样的顾虑其实是说得过去的,可她的身份过于特殊,反对得如此激烈,少不得会让人生出更多的浮想联翩。
特别是在她对景稚月有明显敌意的情况下,她的反对就变得更加微妙了。
见景稚月笑笑不说话,福子迟疑了一下小声说:“奴才还听说,肖少主明确拒绝了二王女联姻的提议,肖家已经在给肖少主相看合适的夫人了。”
“据说被肖家相看的,都是些门户不高的女子,婚期或许会定在年底。”
“这么快?”
景稚月好笑道:“反应还真是够快的。”
察觉到了岭南王想削权的意思,索性就顺水推舟放弃与高门联姻,向下兼容表命自己的为臣之意,进而换取更多的转圜余地。
的确是很聪明。
相比之下,曾被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二王女就略逊一筹了。
景稚月想到桑念悦近来不间断的一些小动作,唏嘘而叹:“我要是她,就不会如此心急。”
她刚回到岭南,还没表露出争权之意,桑念悦就表现出了明显的戒备,如此显然不算聪明。
福子心想:谁说不是呢。
桑念悦一心一意地防备,换来的注定只能是岭南王的不满。
僵持下去,吃亏的只会是她自己。
她以为自己自小养在岭南王膝下就与旁人不同,可她似乎忘了,自己如今拥有的一切其实本该是另外一个人的。
甚至她的名字都是在念着原本的月亮归来,长相也是跟真正的明珠相似才有的机会,这一切都跟她本人毫无关系。
被捧得太高,还恰巧忘了自己本来的身份,这是大忌。
明知桑念悦折腾不出什么火花,景稚月索性也懒得管。
她正想说去看看青竹调的药方,可还没站起来空雾就进来说:“王妃,二王女来了。”
“哦?”
景稚月意外道:“她来做什么?”
不怪她大惊小怪,主要是她都回来一个多月了,除了那次强行给岭南王看诊外,她跟桑念悦半点接触也无。
她一心想着避开纷扰静养,桑念悦或许是真的很忙。
仔细说起来,这还是她们头一次私底下见面。
景稚月接过空心递过来的毯子盖在腹部,说:“还愣着做什么?把人请进来啊。”
宿月殿是多年前就建好的,可过去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空着,直到前些日子才迎来了真正的主人。
这也是桑念悦第一次踏入这座被修缮的极尽华丽的宫殿。
一草一木,雕梁画柱,处处都显露出了宫殿主人独一无二的特殊,也在无形间化作钢针无声无息地刺痛着桑念悦的眼。
这就是父王的亲生女儿住的地方,是她用了很多年都没能踏足的地方……
她深深吸气走入内殿,对上的是景稚月含笑的双眼。
“你来得正好,我刚配了一味花茶,正好泡了你尝尝。”
她没给桑念悦客套的机会,一招手空雾就把茶放在了客座上,笑道:“坐下尝尝?”
桑念悦卡在嗓子眼里的话生硬地压了回去,坐下后看着绘着金丝的茶盏,在撩撩而起的雾气中硬邦邦地说:“我听说与淮南王联手,是长姐的主意?”
景稚月不置可否地点头。
“是我的意思。”
“那长姐可知,此举会给岭南带来多大的灾难?”
桑念悦眼中浮起怒气,一字一顿地说:“父王对长姐心存愧疚,自然是无所不依,可长姐也不该拿岭南的未来当男女之情附赠的儿戏!”
她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强硬,景稚月听完玩味一笑,食指抵着额角说:“这话说来,妹妹是在怪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