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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火葬场!神医王妃跑路忙

作者:胖小花 | 分类:古言 | 字数:92.2万

第484章 我可算不得什么好人

书名:开局火葬场!神医王妃跑路忙 作者:胖小花 字数:2501 更新时间:2024-11-16 13:22:59

王修然尽管没太明白谢空青的用意,可他活得清醒,也胜在知道不该问的别多问。

所以他想了想也只是说:“这两日我仔细盘算了咱们带着的粮草物资,晋城若是久攻不下,只怕是后续无力,所以要不提前跟叶溪闻说一声,让他先设法将此处的供应上?”

攥紧了叶溪闻,就等同于抓住了永不断粮的钱袋子。

谢空青一路走来能如此顺畅,暗中少不了叶溪闻的功劳。

可谢空青却说:“不必。”

“谁说咱们来晋城是为了打仗的?”

对上王修然茫然的目光,谢空青伸手随意指了指街边神色惶恐的流民,讥道:“你看他们,像是期待打仗的样子吗?”

皇朝流窜至此,权臣和贵族依旧过得锦衣玉食,生活好似没受半点影响。

他刚才进许成府邸的时候,发现许家大到屏风华柱,小到杯具茶盏都样样精美,无一不奢。

一个臣子的府上尚且如此,可想而知谢玺住着的行宫也绝对不会差到哪儿去。

可出了高门大户的景象截然不同。

跟随谢玺一起逃窜至此的百姓活得衣不蔽体,吃的是食不果腹,满大街随处可见的都是表情空洞绝望的百姓。

这样的残兵哀民,已经禁不起战火屠戮了。

王修然喉间一哽默默不言。

谢空青自顾自地说:“兵马调动只是一个信号,可更大的好戏在行宫里。”

“只要操作得当,那不战而胜说不定也有可能呢?”

王修然没想到他强势之下还有对下的慈心,怔了一刹哑声说:“王爷大仁,是我愚昧了。”

“我可算不得什么好人。”

谢空青自嘲道:“王妃送来的信中说,她带着人在岭南撒下的麦种已经开始抽芽了,等我回去接她的时候,说不定能看得见绿油油的麦田,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有点儿期待。”

因为景稚月喜欢生机。

所以他可以放下自己的杀心。

而这片满目疮痍的大地上,也的确是禁不起风雨了。

闲话中到了暂时落脚的地方,王修然把谢空青安全送到,马不停蹄地就转身去了别的地方。

谢空青是来搅动风云的。

他不一样。

他是来查探谢玺手中的秘宝可能的藏身之处的。

他一刻也不能停。

接下来的几日,谢空青在晋城中过得极其闲适。

他靠着神鬼莫测的易容术公然走在大街小巷,也堂而皇之地出入谢玺的朝臣家中。

他先选中的人或许实力一言难尽,可钻营人心搞事情的本事却不弱于任何人。

有了许成最先投诚设法铺路,他秘会朝臣的过程出乎意料地顺利。

王修然奔波数日偶然得知他的成果,表情复杂地沉默良久,唏嘘地说:“想来也是,这些人跟随而来为的只不过是活命和保全富贵,若换个贤主跟随不光是能博得个从龙之功,还可一切照旧,那何必跟随旧主而去呢?”

死了就什么也剩不下了。

这些聪明人想得比谁都透彻。

可谢空青的眉眼间却泛起了浓浓的嘲色。

“那可不一定。”

现在是暂时还用得上这些人,他也不介意多给两分好脸。

可如果他们以为从此就能有了从龙之功一劳永逸的话,那只怕是彻底想错了。

王修然第一次见出尔反尔还如此理直气壮的人,哑然片刻选择了无声闭嘴。

谢空青的自我评价是十分中肯的。

他的确跟传统意义上的好人没什么关系。

短暂的感慨一闪而过,王修然掏出自己琢磨多日的图纸摆在了桌上。

他指着其中的一个点说:“王爷,我怀疑先皇留下的密藏在这里。”

既为密藏,又是天子手中不示人的利器,那藏宝的地点自然是不可太过瞩目。

可也不能缺了重兵把守。

而王修然走遍整个晋城,找到的最合适的地方就是这里。

前朝皇陵。

谢空青眼中晦暗迭起,玩味道:“当年先皇曾说,世人之过不涉前人,为彰贤德不可对前朝皇陵有冒犯之举,否则有失大乾体统,所以特意派人将此处看守了起来。”

当时谁都只说先皇仁善,可如今转念一想,先皇真的只是仁善吗?

如果不是那里藏着不可对人言的宝贝,先皇为何又要多此一举在那里重兵把守呢?

谢空青想到此心情愉悦了不少,敲了敲桌面说:“今晚你准备一下,我带你潜入前朝皇陵里去看看。”

王修然整个僵住。

他难以置信地说:“您也要去?”

“我为何不去?”

谢空青懒洋洋地说:“那边的布防和看守都是先皇留下的,就你带着的那几个人进不去。”

侥幸进去了也出不来。

他们在晋城里可用的人手有限,他不跟着走一趟的话,这事儿很难成。

谢空青说动就动,半点不给拒绝的机会。

当晚夜深,王修然心惊胆战地跟着他漏夜而出。

而与此同时,许成也匆匆进屋摘下了头上的围帽。

本该安静无人的书房里,此时却或站或坐着十来个身穿布衣的人。

要是谢玺在此的话就会发现,此时在这里密会的全是他信得过的肱股之臣。

坐在左侧的刘勰面沉如水地看着他,沉沉地说:“许大人,你说召集我等前来有要事相商,到底是什么事儿值得你如此兴师动众?”

行宫里的皇上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稍微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惹来一顿怒火,谁都不想在这时候赶着触他的霉头,纷纷夹着尾巴做人。

这时候要是让向来多疑多思的皇上知道他们在此密会,隔日传出去又是一场麻烦。

许成听出他的顾虑,轻轻一笑嗤道:“都是末日黄花了,何必如此在意?”

刘勰冷冷一笑:“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是不想再做大乾的臣了?”

“究竟是要跟随大乾的气数而去,当个所谓的忠臣,还是要誓死一搏自己的大好前程,诸位在来之前不就已经想好了吗?”

许成知道这些人的德行,也懒得遮掩自己的野心。

他坐下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千金难得的墨茶,笑笑就说:“其实诸位来的时候心里已经清楚了,何须我在此多言?”

“不是吗?”

在场的都是暗中见过谢空青的,也都清楚眼前的局势。

可话是这么说,在生死抉择前没有人可以做到不迟疑。

另一个看着年纪稍大些的男子皱眉说:“择明路而行不是不可,只是淮南王此人性子深沉喜怒难以琢磨,焉知他不会卸磨杀驴?”

万一他们在此刻拼死助谢空青夺得了皇位,可谢空青反手就冲着他们挥刀子怎么办?

想当圣君的人可能会顾忌自己的名声,可谢空青压根就不是在意这些虚名的人。

这些所谓的道德束缚不了他。

许成听完只是笑笑。

他微妙道:“你们以为,我不曾想到这一点吗?”

谢空青在利用他,他又何尝不是在利用谢空青?

只要把握好了尺度,摆在眼前的谢空青就会是他们一步登天的好时机。

而谢空青永远都别想有卸磨杀驴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