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警察的审问，蒋予没有办法否认，一个个证据就摆在面前。

每次他奉命去办事，上面都会要求留下一些他跟别人交接的证据。

没想到，如今这些证据都成了将自己送入牢狱的利剑。

蒋予想起当初那人求自己为他办事时候的样子。

他把自己带到了办公室里，然后讨好般给他端水倒茶。

“小蒋，你也是公司元老级别的人了，公司走到今天你也功不可没。你也不忍心看见公司被一些不入流的小品牌影响到，对不对？”

“当初末奈还是一个小小的制衣厂的时候，我们就一起努力打拼，才有了如今的成就。”

“就当我求求你，你能不能帮我这一个忙？我就是想让末奈走的更长远一点，让公司发展得更好一些。小蒋你肯定也希望公司发展得越来越好的对不对？”

“你放心，如果出事了，我不会让你自己一个人承担的。你就像是我的亲兄弟一样，事后我不会亏待你的。”

最后蒋予不知道怎么的就答应了那人的要求，第一次的时候还是有点害怕的，但是事情并没有败露。

那个品牌就这么闷声吃了这个哑巴亏。

所有事情有一就有二，只有0次和无数次。

后来他对待这种事情越来越得心应手，没想到这一次就这样栽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

只是他没有想到那人就这么把他给卖了，还卖的这么彻底。

当初的话，就像是一个个巴掌打在了蒋予的脸上，只让人觉得心寒。

他当初为什么答应，也是有自己的私心在里面的，为了他内心那不可言说的感情。

那人叫韩泉，他跟他是在大学时认识的，两人一见如故。

他一直都知道韩泉是个很有野心的人，他也从来不会在他掩饰他的野心。

韩泉总是一副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中的样子，自信而张扬。

他也不知道何时，不知不觉中被他所吸引，跟着他开始创业。

韩泉也不会像那些人一样，一旦有钱了就管不住自己的行为，他不会接近女色，对他也总是很好，让他莫名有一种感觉，或许自己对他来说也是特殊的那一个。

他也不去打破那层关系，就这么一直替他做事，他觉得这样子一直下去好像也不错，他一直陪在他的身边，陪着他功成名就。

这份感情，他不知道韩泉知不知情，但是他也没有跟所有人提起过。

南凌琛问他，韩泉给了他什么好处让他这么护着他，但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韩泉什么都没有给他，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

可是韩泉如今的行为，让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笑话，当初信誓旦旦地保证，如今都没有做到。

在他心里，恐怕一直只有他自己吧，而他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工具人。

他跟别人的区别，恐怕就是会比别人更加听话一些吧。

他刚被抓，韩泉就立马找好了顶替他的人。

他想着想着笑了出来，但是眼泪就是很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警察看着蒋予的样子觉得有些诡异。

蒋予笑着说：“警官，我愿意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知无不言。”

既然你执意要把我送进地狱，那么就一起下来陪我吧，不然他自己一个人太孤独了。

————

南凌琛跟季清离在外面等了一会，直到审讯室里的警察出来。

“蒋予已经将所有都交代清楚，包括指使他的韩泉。”

季清离跟南凌琛对视一眼，她倒是没想到刚刚还准备“英勇就义”的人，这么快就把一切都说了。

“这件事情终于要有个结果了。”

蒋予每次都会把跟韩泉的通话记录还有聊天的内容都保存下来，本来只是给自己留一个念想，时不时去听一下，没想到这些东西最后的用处，竟然是用在这里。

警方根据他所交代的去验证核实，确认了韩泉就是最终的指使人，立刻对其进行了抓捕。

韩泉当时还在会议室里跟下属们高谈阔论，讲述着他宏大的蓝图。

最后都被变成一堆破碎的泡影。

其实他早就知道了蒋予对自己的感情，一个人站在火堆旁边，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呢？

他其实对蒋予的对自己的感情非常的厌恶，甚至是恶心，但是他还是选择利用这份感情，驱使蒋予为他干活，蒋予就是他最满意的一个工具人。

但是他还是太过自信了，他认为蒋予到最后都会心甘情愿地替自己把所有事情都背下来，但是他错了。

像韩泉这种不知道感情为何物，利用戏弄别人感情的人，根本不知道一个人的执念会强到什么程度。

一个人可以将对一个人的喜欢转化为恨意，由爱生恨。

韩泉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带走，投影的白幕上还放着他对未来的企业规划，讽刺至极。

他听到警方放出他跟蒋予的录音时，只觉得是自己大意了，丝毫没有愧疚之心。

最后韩泉跟蒋予等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对季清离和以前的受害者们进行了赔偿。

————

“你说到底是什么让蒋予突然改变了口供，把韩泉供了出来？”季清离靠在南凌琛的怀里，抓着他的大手跟自己的手对比。

她一直没想明白这个问题，难道就是单纯的因为韩泉将他推出去顶罪吗？

“这件事情的原因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南凌琛反握住她的手。

警察事后问蒋予为什么会突然将韩泉供出来，蒋予只说了一句：“只因为是他。”

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工厂那边处理得怎么样了？”

“我给房东赔了相应的钱，他本来还打算狮子大开口呢，但是他说不过我。”季清离一边说，还有点小得意。

“我的宝贝很厉害，我一直都知道。”南凌琛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

“然后我打算把工厂修缮好，一切都重头开始！”季清离眼里闪着光。

其实她还想把那个厂房盘下来，自己的东西用着总归没有这么多麻烦事。

虽然一切都回到了起点，但是这并不影响她实现自己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