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那个小丫鬟？”沈绣衣回想了一下，立刻联想到那个同乡姑娘。

云玖顿时正色道，“不是。”

“左右来……”都来了，他话还没说出口，沈绣衣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那咱来错地方了，我听说城南有家驴肉颇有名气，咱们去尝尝。”

他就这么强行被沈绣衣拉走了，至于袖中这枚平安符，是他特意避开沈绣衣，自个儿偷偷去求来的。

“发什么呆，瞧着本宫出来，高兴坏啦？”

萧姝言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回过神来，手上依旧紧张的捏着平安符。

“属下替公主高兴。”

他心里头又高兴又难受，一想到公主这些日子受的委屈，他真的食不安寝，夜不能眠，可惜他什么都做不了。

“去西城门。”

萧姝言吩咐道。

“是。”

随从应下。

云玖见外头严寒，听说她要出城眉头不自觉的蹙了起来。

“您的身体……”

张一闲还在府里等着给她诊治呢，虽说宫内御医无数，但他说自己不亲自看过，心里总是放心不下。

“无妨。”

左右梁王离京，她要亲自去送他一程的，送他好走。

“云玖。”她声音带着病态，慵懒又娇软。

云玖被她唤了一声，心立刻提上来，呼吸都紊乱起来。

她有些委屈的伸开手，云玖的心早就丢在她身上了，此刻也顾不得僭越，张开怀抱将她揽入怀中。

她猫儿一般蹭了蹭，似乎不满足，又坐起身盯着他的眼眸，四目相对间，他湿漉漉的眸子此刻写满了千言万语。

他不敢奢想能同公主名正言顺的在一块儿，只是……即便是男宠，是公主一时新鲜，只要公主此刻心里有他，他都情愿。

萧姝言心情极好，难得云玖这般依着她，没说那些让她扫兴的话，她突然后悔出城去送厌恶的梁王了。

她该回府去，这样冷的天，哄一哄云玖给她暖暖床。

云玖灰黑的大氅里穿着棉绸的直裾，腰间绑着银线织成的腰带，像京城男子喜欢佩饰的香囊玉佩都没有，只佩着一柄佩剑。

“公主这样瞧着属下……”云玖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是属下出门匆忙，哪里奇怪吗？”

“是挺奇怪的。”萧姝言眼眸亮了亮，“怪让人喜欢的。”

云玖被她的话撩拨的不能自已，脸登时红了起来。

她凑近，云玖下意识的后退，坐直身体，她并没有继续靠近，反而是垂了垂眸子，满脸失望的坐回原处。

似乎是被云玖的举动伤透了心，眼里黯淡无光。

“罢了，云护卫不喜欢本宫如此，是本宫强人所难了。”

她恹恹的道。

本来她在监牢中就让云玖内疚心疼不已，此番忽然又这样小可怜儿的做派，他的心如同被紧攥着一样抽痛。

云玖坐过去，将她禁锢在自己和车壁之间，他几乎是冒着大不敬的罪过帮她捋了一下鬓边的碎发。

“公主便是要了属下的命，属下也喜欢。”

他眼眸中满是深情，说话时真诚且无畏。

萧姝言的心漏跳了两下，她欺身亲了过去，温软的唇贴上他的薄唇，樱舌湿漉漉的舔了一下他，攻城略地。

云玖吓了一跳，他没料想公主这样霸道，先是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眸，接着喜悦与羞涩侵袭了他。

他慢慢闭上眼睛，从被动应承，到壮着胆子主动。

小公主只是胆子大些，全无技巧，她碾着，软软的覆着，手上丝毫不闲着的从他的脖颈抚上他的胸膛，他的腰腹。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阿玖。”她呢喃的碎语从嘴角溢出。

云玖“嗯”了一声，嗓音中带着意味不明的勾人的情愫。

“这天冷得很，今晚上去给本宫暖床吧。”

她秀挺的鼻尖抵在他的鼻翼上，眼眸中写着露骨的情意。

“你的脸这样红做什么，天气委实冷的很，本宫，本宫是真的说暖床，别无他意。”

云玖喉结颤动，公主的手还停在他的腰腹上，摩挲他腰间坚实分明的肉。若公主方才说这话的时候将手拿开，或许还有几分可信。

“公主。”他意犹未尽。

“嗯？”

萧姝言的脸上也满是霞色，他身材极好，触手之间都能感受到的力量。

“公主如此对属下，属下也可以吗……”他哑着嗓音，满眼的期待。

萧姝言逗他，“自然不可。”

云玖揽着她的腰，几乎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可主子心里不是这样说的。”

他第一次不顾身份体面，不顾云泥之别，主动亲上了她的唇。那是他梦里都不敢僭越的鸿沟，是他梦里都不敢妄想觊觎的圣洁。

只是他克制，理智许多，他沉溺之间，忽然意识到公主的手自他的腰还要往下，他立刻抓住她的手，阻止她胡闹。

萧姝言挣扎了一下，他附耳小声拒绝，“不行，公主不能再……再……”

“什么？”萧姝言坐在他腿上，隐约觉得硌的慌，嗯，他的大腿坚实有力，硌得慌。

“马车要出城了。”

云玖轻咳一声，掀开车帘看了一下外面的风景，冷风灌入，让他立刻清醒了几分。

“哼。”萧姝言娇纵的撇了撇嘴，似乎不高兴他的举动。

云玖完全不敢看她，仅有的理智让他努力控制自己的举动，他怕他多看一眼就会为美色所动，丢盔弃甲。

“那你今晚要去给本宫暖床。”

云玖的视线落在她微微露出来的白皙的脖颈上，小心提醒她，“公主，属下是卑贱之人，莫说名声，性命也无关紧要。只是公主金枝玉叶，公主要想清楚，属下怕公主日后后悔。”

日后……萧姝言脑海中浮现出不该有的画面，她理所当然的将云玖的话理解成他答应了。

她后悔作甚，等过些时日，让太子哥哥给云玖安排些官职，不必显耀，只需能让他名正言顺做个驸马便好。

当然，即便是云玖做不成驸马，就这么一辈子守在她身边陪着她，也不错。

马车等在城外等了约莫半个时辰，梁王一行才出现。

萧姝言下了马车，梁王很意外她会来送他，甚至她还一如往昔般恭敬的冲他福身施了礼。

“你来瞧本王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