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人，怕什么」宿白嘴角一抽，倒也没有因为这个找系统麻烦的意思。

「但就是很恐怖」系统一边害怕，一边还好奇，纠结的要死。最后还是被嫌他闹心的宿白一把塞回了提瓦特。

就这点胆儿，还是回去趴着吧。

和其他几个作死NPC不同，宿白觉得这几个干尸是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尸体状态，有早有迟」宿白冷静的看着这些干尸随着沙子流出来。因为吸收了尸体产生的液体，有的沙子结成了发黑的块状，牢牢的粘在了尸体表面。

「他们的动作，是在抓挠墙壁？」鹿野院的声音响起「被埋进去的时候还是活着的？」

「噫！」系统打了个滚，又滚进纳西妲怀里。

「这不合理」格里反驳「这么多沙子，窒息的可能性更大」

宿白蹲下身，手上覆盖了一层几不可见的「恶」，然后伸手掰开了一具干尸的嘴，还伸手进去掏了掏。

「气管里没有沙子」

看起来是死后埋尸。当然，这么判断的前提是这些人是人为杀害，而不是被“诡异”或者是“灵异”杀死的。

「超自然力量作案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宿白越过姿态各异，但都伸着手做抓挠墙壁状的干尸，走到了其中最小的那具前。

这应该就是那个五岁的孩子了。

宿白叹气。

好在这只是一个“故事”，坏在这个“故事”却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实。

「我连自己都搞不明白呢……」宿白蹲在那具小小的尸体面前，有些犯愁「为什么还要担心这些？」

他还不知道自己该往何处去，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要做什么。

穿越世界体验不同的人生，听起来很酷炫。但他在感到疲惫或者失落的时候，意外的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

「这不是缺点」钟离的声音响起「你尚且年幼，见不过这些也是理所应当」

「我觉得看不过去才是对的」宿白双手撑着膝盖，站起身「这和年纪应该没关系」

「那是当然！」吟游诗人的声音听起来轻飘飘的，很明显是喝得有点高「小白，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

*

钟离眉目微敛，神情看起来温柔又严肃。

“老爷子，你总不是不信任小白吧？”

“自然不是。”钟离抬首看着眼前这像是画作一般的天空。

提瓦特曾遭遇灭世之灾，若不是遇到了一位出自主世界的神明，他们早已消散。

如今的深渊作为大循环的一部分，接在宿白体内的「恶」之中，靠着这部分的流动带来的力量，给予这世界生机。

相对的，世界泡的情况与宿白的力量关联变得相当密切。

如今提瓦特依旧偏向于「虚假」，连时间的流动也并不明确，这也在侧面证实，宿白依旧不是很适应自己的力量。

“天空的云开始流动了。”温迪席地而坐，闭眼感受着风里的气息，“……嘛，还是在变好的。”

是啊，但是……钟离没有说出自己心中的担忧。

但是，彻底接受这份力量，就也一定是好事吗？

*

宿白自然是不知道钟离和温迪之间的对话，就算是知道了，他也不会纠结于此。

如非必要，他并不会想太多。

就在他站起身，拍拍手打算喊人一起去让这七具尸体入土为安……等一下，几具？

宿白又数了一遍这些尸体，发现确实是七个。

“不是说失踪了六个人吗？加上孩子是六个，怎么多了一具？”

他又转身看向和他一起来的几个NPC，发现没有少……嗯？荧光绿呢？

“绿毛呢？”他询问眼镜。

眼镜看起来有些惊讶：“什么绿毛？”

“就那个染了一头绿的家伙。”宿白还比划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荧光绿，刺猬头？”

“我们有这个人吗？”小蓝疑惑的反问。

宿白：Σ( ° △ °|||)︴

“你们什么猪脑子？”他不敢置信的反问，“我们一共五个人啊！你们没发现少了一个吗？”

这什么玩意儿，他要偷偷变成干尸，惊艳所有人？

「难道说是因为校歌？」格里做出了合理的推测。

「嗯，是这样没错」宿白满脸的震惊和无措，但和自己人沟通的语气十分平稳，半点不见惊慌「逻辑上应该是谁唱歌谁就变干尸，不然那个手册也不会不让我往上写字」

之后镜子被砸，干尸也流出来了，条件不再满足，也就没了逼着宿白唱歌的意义。

不过宿白才不惯着它，就算没有那个蜘蛛，他拿笔尖给小粉放点血也得给画上勾。

什么，问他为什么不放自己的？

傻啊，不疼吗？

他才不干这么无聊的事情。

「那为什么是小粉？」系统疑惑的询问。

「他戴假发套」宿白义正辞严的回答「还化妆，格格不入！」

「格格不入的难道不是你和眼镜吗？」系统表示自己不能理解。

「我怕扎眼镜扎不出血来」

系统：(′｀;)？

「哈？他皮看着没有其他人那么厚啊？」

宿白：(?_? )

「老师，你别让他跟着纳西妲一起了」他不无担忧的对钟离说道「纳西妲那是大智慧，他只学到了智慧」

这智商简直捉急啊！

「那么问题来了」鹿野院平藏摸着下巴「如果是鬼神……那么鬼神在哪？」

是个好问题。

宿白点头，然后捡起了一片有他脑袋大的镜子碎片。

碎片里映照出的宿白，眼窝深陷，皮肤发青，看起来与幽灵无异。

“哟，这是急眼了？”

一开始他们照镜子的时候，还是正常的呢。

也是，谁让他不仅给诡异的窝砸了，还给它的粮仓掏了？

被诡异杀死的人的恐惧与怨念不仅能召来鬼面蛛，更是诡异自己的食粮。

不过宿白才不在乎它急不急眼。

「看起来不是很好处理呢」鹿野院平藏也借着宿白的视角观察着镜子里的情况，那诡异还冒充着宿白的倒影，时不时做出痛苦的表情。

宿白思考片刻，决定放弃思考。

下一刻，他直接把手伸进了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