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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格朗日回忆三部曲之鲸落悲歌

作者:瑞博格兰特 | 分类:科幻 | 字数:108.6万

第16章 维内兰达6

书名:拉格朗日回忆三部曲之鲸落悲歌 作者:瑞博格兰特 字数:4223 更新时间:2024-11-16 13:30:28

赛文对璀璨的社会矛盾毫无兴趣,他只关心圣座堂高层的情况。

“你说圣座堂内部意见不合,我之前一直在太阳系,未央内部传闻里他们好像从来就没和睦过。觉醒主导的璀璨宗教开拓成果颇丰,在最近几十年隐隐有上位之势。他们和卡密莱伊的传统建制派早有矛盾,之前一直都是普世牧首南柯.黎塞留.本笃19世在协调。”塞恩随口套话,他的话七分真三分假,一般人根本找不到破绽。

(南柯:柯聪梦栋饰)

“这次不一样,鲸鱼座太重要了。”里奥摇头道:“觉醒刚从猎户座52B开拓完毕,理应进入修整期。在圣座堂的计划里,原本是卡密莱伊派和班达拉姆派负责鲸鱼座这次开拓。”

赛文一愣,但他很快就猜到了这里面的龌龊。

觉醒教团进来了,还把班达拉姆派的人挤走了!

德潘未来用了什么手段赛文不得而知。或者在圣座堂获得多数支持,或者是某些肮脏的政治交易,甚至直接得到了普世牧首的认可。

也许班达拉姆势单力薄被迫出局,也许卡密莱伊做出某些让步,才保住开拓位置。

赛文没有明说,反而装模装样的问道:“可是我看到维内兰达好像是觉醒在负责啊。”

里奥摆了摆手,然后说出了那个赛文早猜到的答案:“神子德潘在年初拿到了和安德鲁女爵的同盟协议,你在外部轨道应该看到了,财团赞助了觉醒大量军舰和物资。圣座堂内部决议在最后时刻变更了维内兰达的开拓负责人。班达拉姆派的三位一体集团出局,换成德潘未来的觉醒教团。”

“财团还能左右璀璨星河的高层决议?”赛文明知故问,心里却感叹太婆高超的政治手段。

“有钱能使‘鬼’推磨。。。。。。唉,抱歉抱歉。”自觉失言的里奥做贼心虚的左顾右盼,这话要是被戒律骑士听到肯定少不了一顿鞭子。

光是钱的问题嘛?赛文可不认为。里奥知道的很多,但他对政治的理解能力,还停留在小资产阶级的水平。

这背后可能更多的是璀璨圣座堂的内部权力竞争与普世牧首南柯的平衡之术。

“班达拉姆派就这么同意了?吉祥天母就这么把维内兰达这香饽饽让给觉醒了?”

“谁知道呢?璀璨作为一个集体。在未央议会和贸易联合会抢鲸鱼座的时候,内部尚可团结一致。可一旦蛋糕到了手里,内部的矛盾就盖不住了。”里奥摇头道:“而且不同意又怎么样。三位一体的女人们有觉醒教团那个体量嘛?吉祥天母敢在圣座堂当着普世牧首的面和觉醒翻脸嘛?”

“原来如此。看来无论任何组织形式、意识形态,还是政府结构。人类彼此都是矛盾重重。未央,财团,贸易联合。他们也是内部倾轧,互相拆台。”

这倒是赛文的真心话。哪怕是金牛人自己,在老家92f0037的时候也是彼此打的头破血流。

除了圣座堂普世牧首南柯的直属力量(璀璨天光会本部,圣婴(宝贝)军团),璀璨星河的四大教派的组织形式,处事风格各有不同。

久居凯旋城的卡密莱伊派(火狱/永恒秩序集团、言庭神学院、创世纪开拓集团)最为世俗,他们热衷入世建功立业,探索世界,参与并维护集团的统治,以婆罗门为主(世俗建制主义)。

班达拉姆派(吉祥天母/三位一体集团(三体)、秋风生物科技、拉格泰坦工业)大多是吠舍阶级,她们追求平淡的去伪存真,喜欢生产和建设。当然,生育也属于生产,所以吉祥天母派是璀璨星河内唯一没有“奸淫”戒律的派系(生产主义/自然伦理主义)。

塞犍陀罗派(法相璃心/暗黑国度宗教裁判所、龙魂隐修会)则多是首陀罗的穷鬼们,主张苦修和密隐,在外域的艰难险阻中锤炼身体和精神(小乘隐修主义)

而德潘的觉醒派则是最为激进的原教旨主义者,他们喜欢战斗,征服和统治。这其中刹帝利占多数。(激进宗教开拓主义)

(绝大部分军团都是真实的,所属势力可能会有差异,但这只是为了剧情需要)

你也能看出来,这些派系的阶级形式,目标方向,利益结构都不一致。彼此之间产生矛盾是难免的,以至于璀璨内部有一句名言。

“人类仇恨‘异端’往往大于仇恨‘异教’。”

(Heresia odio maior est Quam heresia odio)

是不是感觉少了一个?没少,达利特贱民能有什么派系,笑死,在其他阶级眼里他们就是一群人形“走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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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内兰达 言庭神学院分会

装扮一新的PICA大使馆“交流”团队,来到了璀璨星河最高学府在维内兰达的分部。

顾艾席大使和几个工作人员,带着礼物走进了言庭神学院。

随行的几个PICA“工作人员”自然是落瑛和瑞博。落瑛是PICA武官,瑞博好歹也是金牛联邦执行理事。三个人都穿着璀璨传统风格的浅色长袍,不得不说,人靠衣装马靠鞍。从远处乍一看,真像是三个凯旋城的土着。

第16章 维内兰达6

落瑛的头上还多了一套面巾,正好遮住她龇牙咧嘴的脸。

为了说服这位暴躁武官穿上这套衣服,瑞博可是废了一番功夫。其实这种长袍非常宽松,穿起来很舒适。系带和褡裢又颇有帝国遗风,如果穿着者身材高大,自会显得气度不凡。

可落瑛说什么也不愿意进去,说着什么“封建迷信”、“璀璨老窝”什么的。顾大使只能让她在外面看车。

言庭前来接洽的是一位名叫托尔(托尔饰)的年轻神学士。顾艾希以PICA的名义送给他们几套赫尔曼的纸质历史图书,以及海雷丁产的电子阅读终端。对方非常满意,回馈了一些璀璨圣经的手抄本。

瑞博一边旁听顾大使和学士之间的商业互吹,一边审视着这座不小的旧帝国遗迹。

神学院建立在一座古老的帝国图书馆里,当然,这里已经被粉刷一新。镂空的大厅宏伟又大气。华丽的罗马柱支撑着高耸的建筑,巨大的琉璃十字星莹莹生辉。

罗马柱上虽然有长年累月的风化痕迹,但瑞博依然能看出上面用旧帝国语刻下的铭文。左手边写的是“Knowledge Determines Fate”(知识决定命运),右手边写的是“Discens Fidelitas Est”(学习即是忠诚)。

天花板上是无人机在维修吊灯,地面上,一群工人驾驶着扫地机器人正在清理灰尘。大厅的深处,几个工匠在摇臂的辅助下,正在将一座充满象征主义的雕塑安装在图书馆中央。

维内兰达的空气非常干燥,而且灰尘很多,清洁工扫完的地面没一会又脏了。这些皂隶又不敢停,只能不断重复着一轮又一轮的清洁。

不巧的是,正在安装雕塑的工奴一脚踩在湿滑的地板上,接着带动电动悬臂一起倒下。

轰隆一声,不知名的雕塑被摔了个稀巴烂。

一旁正在和神学院代表交谈的顾大使被吓了一跳。瑞博看见那个工奴不仅摔倒在地不起,脚还被压到了。

鲜血从地上蔓延开来,看来是伤得不轻。

瑞博下意识的正准备去扶,却看见一边的工奴头子,抄起皮鞭劈头盖脸的朝伤者打了下去。

“Prokleti Dalit! Nebeski otac je ustao! Znate li da ste izazvali ogromnu katastrofu?”(边境拉丁语:你这该死的达利特!天父在上,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

工头一边骂着一边转头看了看雕塑。雕塑已经碎了一地,看来是没救了。工头脸都白了,回过头继续鞭打。其余的工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没一会两个戒律骑士冲了进来,抄起律鞭,就要打地上那个伤者。刚才打人的工头却扑在伤者身上,替他挨着鞭子,一边惨叫一边求饶。

戒律骑士的律鞭是缠着铁丝的,那玩意可真的能打死人。

“额。。。这。。。。”顾大使看着混乱的现场,向年轻的神学士送出询问的眼神。

“抱歉,大使先生,让您见笑了。”神学士并没有参与暴行之中,但也没有阻止。他对此习以为常道:“这些维护工程是言庭神学院外包的达利特劳务公司,达利特工奴一般都是一个家族一个家族接活,那个工头应该是族长,倒在地上的可能是他儿子或者侄子。”

“Molim vas, oprostite mi。。。。。。 Va?a Ekselencijo!”(原谅我。。。。大人!)

惨叫的工头没一会就满身鲜血,红色的血液混在一起,彼此交融,分不清谁是谁的。

瑞博皱着眉头看着人间惨剧,出生金牛座的他自然是无法接受这一切,可现在任务在身,他也对此无能为力。

“可惜了这座雕塑,这是罗伯特老师请凯旋的艺术大师,用昂贵的黑钢岩定做的雕塑。”神学士对碎掉的雕塑叹息不止,完全不在乎被打的半死的工头。

“罗伯特。。。。。。是那位老罗伯特.叶(Robot.Ye,萝卜饰)大人嘛?言庭神学院院长,卡密莱伊第一律言师?”顾大使问道。

“没错。罗伯特老师心怀慈悲,给这些个贱民提供工作机会,他们却啥也做不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神学士讥笑道:“还好着雕塑雕的是言庭神学院的创始人,只是个艺术品。如果雕的是璀璨天父圣象,神子万尊之躯。这几个达利特怕是不能活着走出觉醒的戒律院了。”

一旁的瑞博实在是忍不住反驳道:“身体里流淌的都是红色的血,呼吸的都是氧气,吃的都是五谷,他们为什么就低人一等?”

“大家都是信仰天父的人,难道说信仰也分高低贵贱嘛?”

“你在胡扯什么?”

年轻的神学士给这个金牛人问的不会了。什么玩意?社会层面的高低贵贱,难道不是人类自古以来就写在圣经里的嘛?

还有,达利特贱民也能算人?

在从小接受种姓制度熏陶的人面前讨论平等,就是纯粹的鸡同鸭讲,哪怕他学问再高,家教再好。

对于人类来说,“平等”本来就是一种奢望。

瑞博出身贫寒,本能的同情这些被踩在脚下的人。神学士大多是地位尊贵的婆罗门或刹帝利,自然不把达利特放在眼里。而PICA的人或许不认可这种行为,但当他们身处歧视链之外时,也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瑞博可不是圣母,真圣母马上就要来了。)

或许有个别背叛阶级的个人。他们目睹了社会的不公,在人生阅历中领悟了什么叫做灵魂平等,自由意志。他们会放弃优渥的生活,为底层人的权利奋斗。

但从来不会有背叛阶级的阶级。

阶级的本质是一个经济范畴,他由生产关系表达,由生产资料主导,由生产力决定。

生产力是乐观的,向上的,积极的。

生产力也是悲惨的,被动的,残酷的。

生产力不变,阶级也不会变。

过去不会,现在不会,未来也不会。

顾大使连忙圆场道:“哎呀,我这朋友是从安东塔斯来的,被未央民主论调洗脑惯了。没有见识,哈哈,别介意别介意。”

自觉失言的瑞博连忙鞠躬道歉,这里是璀璨的地盘,可由不得自己“畅所欲言”。自己身后一千多万金牛人尚且不能自救,哪里还管得了其他人呢。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优雅的声音从瑞博耳边传来。那声音犹如三月春雨,七月晴空。又像一道清澈的光晕,知性,平和,温润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