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天后他们来到两省交界处，路上人群多了起来，许久没见过这么多人的大家，一时难以适应。

周边没有基地，但有几个大的聚集点，聚集点的话事人制定了这片区域的生存规则“禁止打架斗殴，劫掠儿童妇女”。

这个规则定的简单，听说如果犯了规则的人没收物资，赶出集聚地，其他人都不准收留，严重者枪毙，不过听说为了节省子弹，很多时候死法多样。

明面上一片平静，不知道私底下如何。

聚集点曾经是个不小的城市，有不少废旧房屋，这些消息都是几人从一个拾荒老太太那里打听到的。

她还建议他们再走远点，最好往山上去，这个聚集点之所以那么多人，也是因为曾经几千米高的巍峨大山，此时积雪融化，河水流经城内最大的河流。

“先住几天看看情况”华父建议到，他们远离人群许久，一时真不习惯在人很多的地方。

此地不说人来人往，但是街上也就比几年前的成市少一些人，每个人形色匆匆，听说给几个聚集点打工，或者外出拾荒的挺多。

虽然外面已经没有粮食可捡，但其他物资这几年也缺的厉害，几个聚集点都没有能力建大规模的工厂。

据说有家服装厂，用的都是旧衣物编织袋窗帘布等手工缝出来的，生产纸的那家听说把杂草搅碎泡软，再铺到竹帘上晒干，揭下就是一张纸，方法很传统，但是质量奇差，经常有残次品。

用两个土豆和老太太换了个找房子的方向，从主街出来，开了半个小时，他们来到一片高教园区，这里都是学校，空房子是不少。

“这个怎么样，看起来被捡的干干净净，都不用打扫”毛晨示意大家看前方这个职业学院。

鲜亮的橙色墙面经过几年的剥蚀，蒙上了一层灰色纱布。

可随意进出的教室脚印杂乱，桌椅板凳已消失不见，墙上的磁吸黑板被抠走，仅留下一块长方形浅色印迹。

“我先去河里打水，一会儿就回来”华聿修过来和单昭交代了去向。

“好，去吧，这里交给我”他们选了背阴的办公室，里面同样空荡，但他们带来的物资，需要整理出来，在这里大概需要住几天。

他们巨大的行李车此刻有些空荡，如果不是里面杂物很多，此刻怕是三分之一都不到，这一路每天消耗不少。

从车子底部拿出一个折叠桌子，一米二长靠墙支起来，摆上他们常用的炉灶锅具和碗碟，又拎了小半袋烧烤炭出来，扔在桌子下。

粮食只剩3条咸鱼，一小袋虾米，小半袋土豆红薯，还有几十个压缩饼干，一小袋干玉米粒，玉米和土豆红薯都是他们以后种地的粮种，这几天尽量省着吃。

家当没有多少，水只有一点点，不够做饭，需要等华聿修他们打水回来。

先把几个帐篷支好，等着打水的人回来。

晚上五点多，太阳西斜，透过巨大的玻璃窗可以看见巍然屹立的山峦，好奇山峰是什么样子，单昭拿起放在一边的望远镜观察。

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山顶白色的积雪，看一眼就跟喝了杯冰水似的，山峰高耸入云，二分之一都是冰雪。

看不太清有没有植被，只见冰冷的黑色山体，除了最高峰，周边山峰连绵不绝根本望不到头，不知该从哪里上山，这样的地方可能盖不了房子。

单昭躺在露营垫子上，后面叠了两个枕头，臀部丝丝凉意从地下传到脊背，没有之前那么热。

端着望远镜欣赏着祖国的大好河山，外面多了些说话声，看来打水的人回来了。

放下望远镜，华聿修刚好推门进来，拎过来的水桶只有半桶水，“怎么这么少？河水不多嘛？”

“多，但是被几家霸占，交物资才能打水”华聿修放下水桶，用脖子上的毛巾擦汗。

“还有这种事？这么长一条河，还能被人占？”这事单昭不太理解，中游被占可以去下游，看那些人怎么管。

“这河有些特殊，其他地方陡峭，河岸就是几十米高的山崖，只有他们守着的那个地方坡度平缓，人能下去打水”而且还要用物资换，华聿修去的时候就提了个桶，幸好其他几人兜里揣了些东西，几人凑凑才没人打了半桶水。

“有人的地方是非多，人在哪里都有个三六九等，我们还是早点离开吧”刚好单昭也不愿意住在人多的地方。

“明天我去打听下上山路线”让单昭休息，他来做饭。

把锅洗干净，倒上水把炭点着，等水烧开的功夫用刚才洗锅的水刷碗。

水开抓一把虾米放进去，加一点盐和黑胡椒粉，这顿饭就算好了。

非常简单虾米汤泡压缩饼干，再煮一锅开水晾凉晚上喝。

不知是不是因为靠近雪山的原因，夜晚的温度降的很低，只有20度，让人感受到久违的春天。

单昭进空间摘了几根黄瓜洗尽，让华聿修送到华父他们房间。

好长时间没有吃青菜，大家排便都有问题，经常见清清因为拉不出来在那干嚎。

他们这个房间大一些，物资都放在这里，华父两人住在隔壁休息室。

这几天吃了不少苦，单昭把院子里长成的果子全部摘下，准备做成果切偶尔找机会给自己补补。

“这是树莓？”华聿修捏起一个红色果子，他不是不认识树莓，只是这些长得太大，有些不敢认。

“是树莓，长得好了点，呐，张嘴”把洗赶紧的果子往华聿修嘴巴里塞了一颗。

树莓太能结果，其实她就种了两棵，这几年下来成了一大片，时常因为吃不过来招落在地上。

“明天和你去城里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可换的”在空间吃饱喝足，两人回到外面，其实她想逛街了。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华聿修当然愉快的同意。

——

一早出门的人不少，他们往最热闹的主街去，这次没开车，一人背了个包，包里转了点东西，大家都想着换点物资。

“好像也没什么值得换的”单昭在纸厂门市挑选，其实就两种纸，一种成品纸，整齐的捆成一叠，黄褐色带点颗粒感；

另一种废纸，切下来的边角料，或则没做成功的半成品，随意堆在筐子里，有些只有巴掌大，厚薄不一，买这种纸的人更多。

边角料半斤粮食半斤纸，成品纸一斤粮食半斤纸，能消费起的人不多，这边粮食产量低，不下雨，只能担水浇地，而且河里担水收成后还要交粮食。

单昭没买纸，她打算去那个河边看看，实在好奇这条河的奇特之处。

刚走到河边，那里围了不少人“前面发生啥事了？”

“你不知道，死了个人，怀里还有个孩子，刚出生脐带都还在！”

“走，去看看！”拉上华聿修往前面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