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殿下，你知道的吧，原本的世界线被打乱了，所以你在这个世界继续停留，相应而来的，就是该有的代价。”

“可是我也没办法，就像是明知道有刀砍过来的时候，总不能不躲吧，求生是人类的本能呢。”

虞悔扶额：“是，我知道，但是我们好像走到了一个玉石俱焚的地步了。”

“好好好，不要说的那么隐晦，抛开理论谈事实，意思就是，我快死了，对吧。”

“殿下，求你一件事，你别把话说的那么直白，我不知道怎么接话。”

我一脸黑线：“有什么区别......”

“至少，唯美一点。”

“虞姐姐，既然现在是你了，那如果我去北国和亲作为缓兵之计，你就养兵蓄锐，分析我传递回来的情报，然后去攻打北国呗，如果是原来的你，可能不好解释，现在的你，可以理解的吧。”

“等一下，殿下，不是我不相信你，但是我觉得，你去北国肯定是一点情报都弄不到的，我出兵北国，难道他们不会拿你要挟我吗？先不说能不能打的过 ，估计到时候就算是打得过，咱俩也没命回来了。”

我也扶额：“好好好，我觉得你说话也很不唯美！”

“原谅我有私心，殿下，我主要还是不想送你去北国，我不能接受。”

我看着虞悔现在这个模样：“哦，你害怕自己变成第二个云及初。”

话音刚落，他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这样，因果相报，这就是所谓的代价！”

“嗯？等等，我开玩笑的。”

“不，就是这样，殿下，我在这个世界，本不该如此的，能到这一步，全都是因为殿下的偏爱，可殿下如今是局中人，那掌控时局的，就已经不再是殿下本身了，我欠了云及初的一切，都在被迫一点点的偿还。”

“我理解你的意思，但是，理论上，我不想走萧寒衣的老路，而且......算了，我懂了，走吧，我们再演一场霸王别姬就告别。”

“殿下想好了？”

“嗯，想好了，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支持我的灵魂，继续栖息在这里了，我一直都在死撑着而已。”

虞悔拉着我起身：“算了，在真正的结局到来之前，我们还存在于这里，殿下，给我个机会，让我和你在一起，切身感受一下，我真正的灵魂在这里，拥有你的感受。”

......

然后我们就坐上了出宫的马车。

“所以虞姐姐，你只是想跟我一起出宫吃小笼包？”

虞悔：“不止是小笼包！还有各种美食美酒，美景美人！”

“美景就算了，美人？”

他愣了一下，看向我：“殿下，你咯，你不就是美人。”

“什么！我！但是我又看不见我自己，不行，我要真正的美人，我能看见的那种！”

“那给殿下买个镜子吧。”

“我不要。”

虞悔忽然拉住我的手，往自己脸颊上放：“那我呢？我不算是美人吗？”

我咽了咽口水：“虞姐姐，你现在不反感别人说你是美人了？等等，你也不讨厌我叫你虞姐姐了？”

他笑着：“嗯，没什么不好的，自从穿透过愿引大人的心灵，我发现，那真是美好的事情。”

“拜托......”

“不要叫你愿引大人是吧，我知道了。”

“可恶！你这哪儿是知道了！你这明明就是故意的。”

他点点头：“嗯，是啊，是故意的又怎么样？反正从前殿下也执意叫我虞姐姐。”

“我明白了，一报还一报啊！”

......

没有再宫外逗留很久，夕阳西下之际，我们就已经搭上了回宫的马车了。

不知怎的，面对现在的虞悔，我基本上是毫无拘束的感觉，我直接在马车里躺下，枕着他的腿。

“虞姐姐，我们应该很快就要跟北国开战了吧，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说，我们会赢呢！”

“你觉得呢？有可能吗？”

“我觉得还是有可能呢！”

“嗯嗯，万一赢了，说不定殿下就能留在这个世界了，然后我们就一起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he了。”

我瞬间坐了起来：“等一下，好烂的结局啊，我不要。”

“殿下也就也觉得没意思吧，这个世界，真的是真糟糕呢。”

“我觉得是这个世界美好的过于不真实，所以才会有没意思的感觉，没有目标，没有追求。”

虞悔伸手将我揽入怀里：“嗯，殿下也该回去了，这个世界，太孤独了。”

“所以，虞姐姐其实是想送我回去的。”

“也算是吧，我觉得殿下在这里，并不开心。”

“虞姐姐，你如果想留下来继续当君王吗？如果想的话，我们就还有别的路可以走。”

“我早就不是原来那个虞悔了，心里装不下什么家国大义，这个君王的位置，也坐的无聊至极。”

“我们都撒手不管的话，南渡国怎么办？”

虞悔：“殿下，你怎么总在这种时候出现这样的责任心啊？”

“嗯，主要我怕这个无聊的盛世，变成有聊的乱世......”

“没事儿的，北国人根本受不了南渡国的暑热吧。”

“那要等到夏天再开战吗？”

“等不到了吧。”

“唉，死在春天里啊。”

“挺好的啊，坟头还能种花。”

“哈哈哈！坟头，一代帝王和帝后，没有皇陵，只有孤坟吗？”

“咱俩死在一起了，怎么可能是孤坟呢！”

“好嘛，好嘛，那虞姐姐喜欢什么花？”

“好看的花我都喜欢，但还是茉莉最好，我们的定情花！”

“唉，虞姐姐还记得啊？”

“那当然，怎么可能忘记呢！”

......

那夜，我们像是有着说不完的话，像是久别重逢的故人，满腔的言语，一点点的交汇，相互汲取着温存。

这段路，终于要走到尽头了，想着，像是一种解脱。

我不知道北国的君主北因廷究竟是为了南渡国还是为了我，或者，其实他都想要呢？结果怎样也不再重要，我要离开这个世界了，连带着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