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魂引
作者:泥中塘 | 分类:古言 | 字数:22.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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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涉险
“自然你我同坐。”宋元儿斩钉截铁。
“男女授受不亲。”崔木淡然回应。
“我行事只求问心无愧,事急从权,若为着这点计较咱俩都冻死在这里算了。”
崔木勾了勾嘴角,“这般话,天下女子只你一人能说。”
宋元儿冷哼一声,紧接着耳边一声咆哮,一只庞然大物在眼前冒了出来。
土地里钻出来的?
它出现后,天昏地暗风沙四起,密林之中哗啦啦作响。
“你要不跟我废话那么久,咱俩现在早跑出去了。”宋元儿后退向崔木靠去。
她退一步,这怪物进一步,眼下这情况虽有路可逃,可马速却不一定能带他们逃出生天。
这只两人高的凶兽,狮子一般的头,熊一般的身,盘羊一般的角,九尾狐的尾,一对巨大的獠牙伸在外面。
崔木手中有剑有弓,可这两样东西估计只够给他挠个痒痒。
“元儿!”刘毕的声音夹杂着许多马蹄声在空山中回荡。
唔,又来了许多送死的。
“弓箭手,列阵!”耳畔传来一声愚蠢的怒吼,此人不是隋义远,而是孙大夫。“对准这凶兽的眼睛,给我射!”
“不可!”宋元儿、崔木、隋义远异口同声,但箭在弦上,早已无回天之力。
三排弓箭手连射三轮,先是眼后是身,凶兽的两眼被利箭刺穿。
一时间,天旋地转,风又较前些时候劲猛了不少。
凶兽失了眼再加上剧痛,它瞬间变得更加咆躁。
三排弓箭手被它两掌拍成了肉泥,刘毕拉了宋元儿往回跑,凶兽没了眼睛故而向前横冲直撞,如此下去它撞到京城也不是不可能的。
奔逃之人皆是丢了兵器,双手紧护头颅以防掉下来的枝叶伤着自己。
危难时刻,人总是要护着要害。
宋元儿脑中灵光一闪,要害!
方才万箭齐发之时那凶兽护着什么?
肚子!
那九条尾巴齐齐护着的是肚子!
想到这里,宋元儿挣脱了刘毕的手转了方向朝凶兽跑去。
“元儿!”刘毕跟不上她的速度,却也停了脚步原地躲藏。
皇帝都停了,其余众人也纷纷退回,硬撑着头皮护在周围。
宋元儿沿途捡了一把利刃,一个滑步侧身滑至凶兽肚下,一剑刺穿了他的小腹。
它的血是绿色的浓汁,浓汁顺着剑留下,原本亮锃锃的铁器似被腐蚀了一般冒起了黑烟。
这血沾不得!
宋元儿只想着如何能杀了它,却忘记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凶兽吃痛,前脚离地立起,剑顺势被甩了出去。
绿血四溢,眼看就要将她整个人浇透,却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劲风将她包裹起来扔到了一棵巨大的古树之后。
她,完好无损,皮都没破。
凶兽灵元已破,它的血浆四处迸溅,所到之处皆是似烈火烧过,这温度大概能与岩浆相比了。
血浆迸溅之时,众人四处逃窜,眼看着有几滴就要碰到刘毕了,崔木一个跳跃护在了刘毕身前,三滴血碰到了他的后背,立时一股焦肉味儿传到了刘毕这里。
崔木吃痛但仍屹立在刘毕身前,“陛下,我们躲到那边的树后去。”
凶兽也有气无力趴在了地上,看样子是死了。宋元儿松了一口气,回身瘫靠在树干上。
她此时正对着的是一棵空了心且是去了四分之一树干的参天古树,沧溟半身隐在树中半身显露在那失掉的四分之一树干里,一只火红色的美目直直地盯着她。
宋元儿只觉得眼熟,但他邪魅一笑,不见了踪影。她揉了揉眼。看错了?
宋元儿与崔木之前见过两次。
第一次宋元儿见他因水土不服病重且又伤了风,屋漏偏逢连夜雨,几个坏小子见他病弱糊涂便趁机偷了他的盘缠,他无钱医治,一路撑着走到云中倒在了一处医馆门前。
医馆本是救人之处,可奈何掌柜利益熏心,见他浑身无半分银钱,且他一身寻常衣物也不是富家公子模样,故而将他抬到一偏僻处免得他妨碍了医馆生意。
宋元儿那日恰巧被宋爹责令去买酒,绕小路碰上了他。
水土不服,风邪入体,高烧不退,小病而已。
根据她儿时提药箱的经验,她用买酒钱去药铺抓了些药,将他扶到她自己日常被父亲揍时赖以躲身的破庙里。
三副药下去,他整个人就又生龙活虎了。
“你将买酒的钱用来买药,你爹不会揍你吗?”崔木得知后问她。
“这点小事还伤不着我。那酒店的老板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每次看我好欺负似的,缺斤短两。我呢,这次就买了一两酒,然后往里面掺上了一斤井水。我爹这会儿应该在大闹酒店呢!”
病愈后他就告辞了,辞别时他告诉宋元儿自己叫崔木,宋元儿告诉他自己叫无名氏。
萍水相逢,何须记人姓名?
宋元儿摆了摆手,很潇洒地走了。
不承想,这位连药都买不起的崔木兄弟家中竟十分富足,半月后,一位玉树临风光彩照人锦衣华服的公子谴了仆人将她请到了茶舍中品茶。
“崔木?”
他笑了笑,而后唤来侍从端上两个盒子。一个盒子里是满满当当的金元宝,另一个是满满当当的银元宝。
“谢礼。”
宋元儿点了点头。
“不知姑娘芳名可否告知在下?”
宋元儿摇了摇头,“跟你说过,无名氏。”
“无妨。”他品了一口茶,仪态优雅。“等你什么时候愿意说了再告诉我也不迟。”
“日后怕是不会见面了。”
“缘分这东西,谁说的准呢?”
“我不信缘分。公子与我原就不是一路人,现实点吧。公子可还有事?”
“无事。”
宋元儿将茶一饮而尽,而后从盒子里去了一个银元宝,“算上利息,这些也就够了。告辞。”
宋元儿刚走至门口就被他叫住了。他将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侍从立刻抬了两大箱子金银首饰、两扁担的丝绸布料进来。
“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