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个样子，怕是把他烧了以后，嘴都是硬的，可以当做传世珍宝一样，一代传一代。

他就像是要证明自己一般，抬起脚来，尝试着走了两步。紧接着就是“扑通”一声，两腿一软，直接跪在那地上。

“哈哈哈哈，你不是说你腿不软吗？怎么还跪在地上了呢！多不好意思啊，居然让你行如此大礼。”九尾狐嘴上是这么说的，但却没有将对方扶起来的一丝打算。

面对这种状况，凌天选择直接放弃挣扎，身体往前倾，就直接趴了下来。与其挣扎的站起来，还不如趴在地上好好休息一下，反正身上都是泥，更脏一点也无所谓了。

“快点起来呀，你身为读书人的尊严呢，身为高级知识分子的尊严呢，怎么可以就那么趴在地上了呢，难不成你还虚了。”九尾狐义正言辞地喊道，好像是在为对方关心，再给他打气。脸上得意的笑容，却始终没有退去，甚至是越来越嚣张。

“对对对，我虚了，起不来了。”凌天的眼神略带幽怨，就这么直直的盯着九尾狐。

“行吧，行吧，既然你虚了，那我也就不强求你了。你就在这里趴会儿吧。”九尾狐也努力的露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无法被遮掩。这下子，凌天的眼神更加幽怨了。九尾狐哪管他这么多，直接就迈步走了进去。

这个天牢啊，不得不说，是真的恐怖。如果是当鬼屋来用的话，那绝对就是巅峰，无人能够超越。在门口看去，里面是绝对的黑暗，光芒无法照进里面一丝一毫，直来直去的光线，在他的门口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被幽静的黑暗世界，拒之门外。

凌天就这么看着九尾狐的身影，一点一点的没入黑暗之中，未能在上面掀起一丝波澜，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除了地面上的尘埃，见证了一切。

“啊！这姑奶奶终于走了，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会儿了。”就在刚刚，他差点以为九尾狐要把自己一起拖进去的，还好，自己不用进去，被留在了外面。

要不了多久，秘境之旅就结束了，自己也就可以出去了。终于可以结束这悲惨的遭遇了，还有奖励可以拿。反正东西自己可都全部放进去了，至于对方早就跑出来了，跟自己有关系吗？那是他们看管不力，人都跑出来了都不晓得。

就是可惜，进来之后，什么东西都没得到，基本上都搁那里挖土去了，哪里的空到处跑啊。说好的，里面有那么大片药园，里面有那么多的草药，只要有本事，随便摘。可自己都干什么去了，挖土，挖土，还是在挖土。他甚至连马场都没走出去，不对，出来了，只不过是躺在这天牢门口而已。那么大片药园，他连影子都没看到，在天上飞都时候不算，毕竟没有心思去看那些。

翻过身子，躺在地上，看着永不变色的天空，开始计算着时间的流逝，期待着结束的那一刻。虽说就快结束了，但他不敢跑，万一对方在结束之前就出来了呢，想想就害怕。

……

经过短暂的失明之后，光芒再次亮起。幽深的隧道出现在面前，在墙壁的两边挂着一排排火把。火把散发出幽蓝的光芒，看起来十分旺盛，却感受不到一点温度。明明看起来那么温暖，却让人忍不住的想要逃离。

进入到这里之后，她再次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在这里待了上千年，一砖一瓦，都变得非常熟悉。说实话，现在回想起来，当初那段时间，除了出不去以外，好像根本不像是在坐牢一样。吃的好，睡的好，还有专门有人来照顾。唯一的缺点就是无法出去，显得十分的无聊。

走在这条漫长的走廊中，她开始回想当初对方和自己说的话。她只记得对方叫什么，可他的面容，却在自己脑海中却怎么也记不起来，要知道自己可是绝世大妖啊，哪有那么容易失忆。当初就站在牢门口，自己在里面，他在外面，面露难色，好像有什么难隐之眼。

……

“九尾，你可还曾记得我。”来人顶着一头发白的头发，以及茂盛的胡子，虽然不记得面貌，但是那熟悉的气息，让她恨的牙痒痒。

“当然记得你，我一辈子都忘不掉你，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会被关进来。”九尾狐咬牙切齿的说道，要是当初自己成功了，哪里还会遭受这种事情。

“咳咳咳，没想到，像你这样的绝世大妖，居然还会记得我这一介凡人。”来者像是自嘲一般，笑了笑。笑容是那样的无力以及心酸，几声咳嗽，让他显得更加沧桑。

虽然九尾狐有点小聪明，那算不多，并不具备大智慧。要知道当初一起搞事的妖怪当中，就是她最不愿意动脑子。如果不是被逼急了，又不能直接动手，她哪里会想那么些歪主意。

“咋的啦，今日特地过来落井下石一番，是吗？没什么事的话，赶紧滚吧，这里不欢迎你。”说着，她又卷缩回了独属于自己的小角落，不想再跟对方说一句话。

“也罢，你终归只是一只妖，还是那种不太聪明的家伙。你只知道你最终的失败，导致你受困于此，却不知道这是对你的一种保护。”说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给人一种就像晚年的烛光一般，随时都可能被风熄灭。

“你要恨我，你就恨吧，毕竟你也没有那个能力去思考。我给你留了个东西，日后要是出来的话，记得去找，东西就放在……间。”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甚至听不见了，也是为狐用尽全力的去聆听，才听清楚了最后一个字。

当她再转过头，想要仔细询问一下，最后到底说了啥的时候，却发现对方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

“臭老头……”话才刚说出口，便已经戛然而止，就跟痰卡在喉咙里一样，那种不上不下的感觉，十分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