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野垂着眼眸渐渐攥紧小拳头，抬头冲着他们挥着：“不许你们说我妈妈坏话！”

“啊周野！你敢打我！？”

“谁说我妈妈我就打谁！”周野气愤极了，又生气又想哭。

学着爸爸打他的招式揍了每一个对他说妈妈不好的同学。

直到把他们揍到鼻青脸肿揍到流鼻血才被赶过来的老师拉开。

……

来到医院里，几个学生都被医生送进去急救。

周野沉默地坐在椅子上，手上还沾着那些人的鼻血。

学校老师打了爸爸工作的座机电话，和他说了这话。

等爸爸来了，没有问他一句就上前打了他两个巴掌。

连一旁的老师都惊呆了，忘记阻拦的动作。

周爸怒道：“周野！你能不能让老子省点心！别给老子闯祸了行不行！？啊？！”

周野倔强地看着他:“爸……他们说了我妈。”

“你妈！你妈……”周爸神情有些恍惚了起来，接着看着周野来了句，“他们说你妈什么了？”

“说我妈和野男人跑了……”

“野男人……呵呵……他们说的有理！你妈是和野男人跑了，她回城了不就是为的再找个野男人绿了老子吗？！”

周野推开身前的爸爸，气道：“才不是！我妈妈不是你们说的这样！”

周爸被推得后退一步，对他冷笑了一声走到墙角边掏出根烟点燃，抽了一口说着：“你以为你妈是什么好货！？周野，你妈真狠毒啊，一句话不放就把咱爷俩抛弃。你还觉得她好是吧？这么向着你妈你去找她啊！走啊！”

周野看了眼爸爸，冷着脸道：“这是你说的！”

“嗯，老子说的老子承认！你给老子滚蛋！”

周野起身甩开一边想拦着他的老师离开了医院。

……

回到学校，他去洗了洗手又进了班级。

不顾讲台上还在上课的老师说什么，周围人的目光他都不在乎，只回到座位上收拾自己的书包。

妈妈的那张合照，也在他的书包里。

因为害怕奶奶翻出来再次烧掉，他每天都会装上它。

时刻在自己身边才让他有安全感。

这会儿倒是方便他离开。

不过短短一会儿周野就收拾着东西再次离开。

来到爸爸上次带他来过得火车站，他记忆力好，来过一次的路还会有印象。

他学着爸爸的样子买票，以为会很顺利。

但还是疏忽一环，那就是这么年纪小的孩子出来买票身上还没有身份证件谁会卖票给他呢？！

售票窗口的工作人员不肯买票给他，还不停问着他家里人在哪里？

周野不想回答，他看出来买不了票便想着离开。

工作人员看到他要跑，也担心他的安全就喊过来列车站的安保人员过来把他抓住。

这一次他终究是没能离开。

坐在火车站里，等到天都黑了，周爸才姗姗来迟。

来了就是一句话，“走啊！周野你不是想离开吗？去你妈那里找她啊！怎么？现在还得老子过来领你！”

“我能走我早就走了！”

“好！老子等着看你走不走！”

值班的车站人员看了看两父子，问着：“你是孩子他爸吗？”

“是啊！”

“那你赶快领走吧，孩子在这里坐了一天了。”

“好，我这就带走他，麻烦你们看了。”

“没事，以后你自己看着点，这个年纪的小孩最容易丢了。”

“好的好的，谢谢你们了。”说完周爸抓着周野离开了。

……

等回了乡下，进了家门。

家里人早就听到传言说他打了班里同学，还是因为别人说了他妈妈。

他就把人打进了医院。

奶奶走过来拿着大扫把挥着他屁股说着：“周野！你能不能少给家里惹点事！？你爸今天去医院花了多少钱你知道吗？你妈还怀着孕呢，在过几个月就要生了，正是用钱的时候，你还给家里捅了这么大一窟窿！”

“奶奶，我妈才不是她！她不配当我妈！”

“你再说一遍！她不是你妈谁是？！啊？你那个跑了的妈都不要你了，你还认她！”

“我就认！我就一个妈。”

“嘿！说什么浑话！我打不死你！”周奶奶悠着扫把想再打着周野。

周野不可能那么傻，站在原地任由她打。

慌里慌张地开始逃跑，绕着院子躲着奶奶。

这一跑一不小心就撞到了后妈的肚子，害得她流了产。

再之后就很难怀孕，但这女人装的很，明面上对他好的很倒是得了名声，私底下恐怕比谁都恨他。

丢了孩子后，她一直都没有放弃怀孕，背地里背着人喝了不少补药。

对小小的周野来说离了妈妈的童年是令他憎恨的是灰暗的。

这些年他也没有一次真正的走出来过，真正释怀过。

奶奶把失了金孙的错都怪在了他的头上，永远不愿看见他。

倒是周爸因为这几年就他一个儿子，平生生出了几分慈爱。

妈妈离开家的这么久，他可能也放下了很多。

不再像原来一样把他视作空气，却多了一个毛病觉得亏欠了后妈，总想方设法让他好好叫她妈妈。

可他才不会认别人当妈呢，他还是那句话他周野就一个妈，但这辈子不可能是这个女人！

……

在他爸这边那女人一贯是会装，他记得他爸后面开始做工程回家的时间屈指可数。

但给家里寄的钱总是足够花的，他爸重视学习教育和那女人说过几次他的成绩不好，想找个人给他辅导一下。

后妈也保证过会给他请家教一对一辅导。

然则她这人表面做一套心里做一套，他撞掉了她的孩子，她又怎么可能给他请老师呢？！

周野有和周爸说过，但每次说出来的又会被后妈转移话题带走，或是说请了老师他不认学把人老师赶了出来。

后妈找的理由都是结合着他的性格行为瞎编的，周爸很轻易就相信了她。

不再听小周野的解释，后面他就不愿再和家里人说什么了。

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因为周爸工作的忙碌，在家的周野也被后妈忽视地彻底。

从来不会做饭给他，还会经常把他自己留在家里。

饿的实在受不了的时候，他才会想办法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