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托雷！我们两个的事不要牵扯到其他人！”肆厌厉声吼道。

多托雷冷笑，“从我们见面开始，你就应该做好今天发生一切的准备。”

肆厌不想与多托雷多说，冲向了魈，想带他离开。

业障原来也是对肆厌有伤害的，可他不管！拉住了魈的手臂。

“魈，跟我走！”

魈瞳孔无神的看着他，对他露出了利齿。

肆厌拉着他手臂的手痛得在颤抖，可他依旧不肯放开手。魈长长的指甲划破了肆厌的脸，把肆厌压在了地上，使劲掐住了他的脖子。

肆厌眼睛都充血了，抓着魈的手臂。

多托雷冷漠的看着，没有想帮忙的意思，更多的是想要给肆厌教训。

肆厌眉心的那抹红出现，亮了一下，暴出一道红光将魈推开，保护了肆厌。

魈想再冲上来，但那道红光变成了火焰，阻拦了他。

火焰腥红跳跃，似要烧尽一切污秽。

肆厌皱眉起身，脸上的血顺着流进了衣领，仔细看上面还有黑雾。

魈被逼在了原地，生气的看着那团那他痛的火焰。

“回来！”

肆厌将火焰收了回来。

魈见此又朝他冲去，可被一道黑影打在了腹部砸在了地上。

多托雷丝毫不留情的对着魈就是一拳，魈愤怒的想反抗，可却被黑雾给束缚住了，只能怒吼着。

“多托雷放开他！”

肆厌拉住了多托雷的手。

多托雷将他的手甩开，捏起魈的下巴，“看，他这副如同畜生呲牙咧嘴的模样，哪里有一点像仙人？不过归根到底，他本来就是畜生。”

看着多托雷那轻蔑侮辱的语气，肆厌气得浑身颤抖，冷厉的看着多托雷，“畜生？你泯灭人性，自大自狂，没有一点同理心。你才是真正的畜生！”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话戳到了多托雷，多托雷笑了几声。

“你很了解我嘛。所以啊，我做的所有事都是挺正常的。”

魈被多托雷悬在了崖边。

“多托雷！”

肆厌睁大眼睛，冲过去却被冰元素力给冻住了脚。

“多托雷你放开他！”

肆厌怒吼道。

多托雷冷漠的看着他，“他如今被业障完全侵蚀，我如果杀了他，那是在帮他，帮璃月。他们会感谢我的。”

“放你的狗屁！”

肆厌用火焰烧着自己脚下的冰，急切的爆了粗口。

多托雷冷笑一声，“原来如此。一开始，你是一个又傻又夸张的人。后来才发现原来都是你演的，目的性还强，还胆大。不过你的本性却是一个极其冷漠的人，看似有情，实则无情。但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为了这个夜叉而露出这一面。你果然很在乎他呢？”

在他的调查中，肆厌与这夜叉并没有太多交集的，可却对他万般特殊！

“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关你什么事！在不在乎谁又与你何干！”肆厌生气道。

“多托雷，你和我之间，不管你怎么报复，我都没有怨言的，因为是我先去接近的你。可是你不能伤害其他人！我不想和你争斗，我们不是敌人！但今天，你只要动了夜叉，那我绝不放过你！”

多托雷轻嗤，“动了又如何？你应该明白，总有些事，是你无能为力的。”

“好好看着吧。”

多托雷话落，就往魈里倒了一管药剂，然后放开了他。

魈这次没有攻击人，而是低着头。

“多托雷，你在干什么！”肆厌吼道。

“…肆厌。”

魈抬起了头，金色的眸子已经回神，只是声虚弱极了，跪在地上。

肆厌睁大眼睛，“…魈？”

他恢复了吗？

魈看着他，眼里是自责，“我…失控了。”

肆厌想过去把他牵起来，可行动被冰死死的限制了。

“没事的！恢复就好了。”他安慰道。

魈摇头，声音弱得听不清，“我手里沾了太多无辜的鲜血，就算是过了千年，也未曾洗净。我是罪恶的，曾经虐杀无辜，如今却又为无辜而杀尽罪恶。”

“我…到底是仙人？还是…魔物呢？”

他怀疑的自问道。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肆厌喊道。

“你是璃月的仙人！你是三眼五显仙人！是岩神认可的仙人！你不是魔物，你只是不小心犯了一个错，可你已经弥补了！”

肆厌不知道魈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些话，这些话听上去太过残忍了。

“弥补太微不足道了。业障，就是上天给我的惩罚。”

魈抬头看着蓝色安宁的天空，“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我已经被业障全部侵蚀，之后我再也不会像此刻一样清醒，会变成祸害璃月的怪物。”

“肆厌，…杀了我吧。”魈看向了肆厌，眼里全是面对现实的平静。

肆厌不敢相信，一滴清泪顺着脸颊落在地上，“你让我…杀了你？可我还没有救你。”

他还没有得到七神之力，一切都还没有尽力，怎么会走到尽头！？

多托雷愣神的看着肆厌。

他不是第一次看见肆厌流眼泪，可那都是他演的。但这次，却是那么的真心。

原来他也是会哭的？

就为了一个该死的夜叉！

“就请你答应我最后的请求吧。不死在业障手中，我已经知足了。”魈道。

“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死的！你也不会死在业障手里，相信我！魈，我一定会救你的！”

肆厌强颜欢笑着，可眼里的眼泪就像失了控制一样。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是不是就不应该去接近多托雷的！

他后悔了。

“既然他下不了手，那我就来成全你！”多托雷出现在了魈面前。

“肆厌，你好好看着！这一切，都是后果！”

冰元素突现，冰锥冲天而起，尖锐的像剑刃。

“多托雷！”肆厌瞳孔猛缩。

魈被多托雷甩了出去，在半空中被突然出现的冰锥穿透身体，挂在了空中。像极了被审判的罪人。

鲜血须着冰锥流下，刺红了眼。

魈仰着头，最后一眼是留给肆厌的。整个人如失去生息般四肢垂下。

周围好像安静了下来，空气都凝固了。肆厌怔愣在原地，一时竟失了神。

耳边能听见呼啸的风声，魈的身影映在他瞳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