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青菜多少钱一斤？”

“5块！”

“你这都是别人挑剩下的，怎么还卖5块啊，3块行不行啊！”

菜市场，一名身高一米一左右的小男孩蹲在一个摊位前，跟摊主讨价还价。

“行吧行吧，真是怕了你了。”

“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小小年纪就这么会砍价。”摊主看着小男孩，无奈的摆手。

旁边的一位摊主笑道：“哈哈，你来这里没多久，所以不知道。”

“这小子，出了名的精，是不是啊，B头。”

“赚钱不容易嘛！”

“老板，一共五块，不用找了谢谢。”况复生装了一大袋青菜，丢给摊主一张五块转身就跑。

“喂，这不止两斤啊！”摊主大叫。

“下次再照顾你生意啊！”况复生回头笑了笑。

卖青菜的摊主无语，旁边的摊主笑道：

“算了，看他年纪这么小，每天都跑到菜市场买剩菜就知道，他家里环境不好。”

“多点少点无所谓啦!”

“就当积德了。”

...

跑了几步，见摊主没有追，况复生松了口气，他看着手里的青菜露出开心的笑容，

“又省了一点，可以给大伙多加点菜了。”

“再买点土豆，福伯他们最近喜欢吃土豆，这次多做点。”

况复生刚转身，没发现背后站着一个人，直接撞了上去。

“哎呀！”惨叫一声，况复生捂着鼻子。

“小鬼，走路都不看路的吗？”

略带调笑的声音响起。

况复生抬头，一名帅气的青年站在他面前。

“怎么，撞到人都不会说对不起的吗，小鬼。”凌风低头，捏了下况复生的脸。

小孩子长得真的好快。

现在的况复生比98年的况复生只大了一岁，身高却长了不少。

没了那种奶乎乎的感觉。

“是你站在我身后不说话，害我撞到。”

“应该是你跟我道歉才对。”况复生气呼呼的拍开凌风的手。

害他撞到鼻子，还捏他的脸。

况复生觉得眼前的家伙好可恶！

“臭小子，牙尖嘴利，一点都不可爱。”

“走，带我回家，我要见见你爸爸，哦，不对，况国华现在应该是你大哥才对，好乱。”凌风笑着伸手，准备捏况复生的鼻子，被他躲开。

况复生后退两步，警惕的看着凌风：“你是什么人？”

知道况国华这个名字的人，现在最少也该六七十岁。

凌风怎么看也不像六七十岁的样子。

难道，他也是僵尸。

况复生全身紧绷，随时准备跑路。

“别害怕，我不是坏人。”

“我认识况天佑。”凌风笑眯眯的看着况复生。

...

西贡

况复生带着凌风来到一栋公屋。

这个时代的况复生没有上个时代的况复生幸福。

上个时代况复生虽然每天要去上学，但是他的日子无忧无虑。

不像现在，虽然况复生不用上学，但是他要工作赚钱养家，照顾况国华这个废物僵尸。

小小年纪，承受了不该他承受的重任。

“哎，这就是还债啊！”凌风摸着况复生的脑袋，看着公屋感慨。

“你能不能不要老摸我的头。”

“小孩摸头会长不高，不知道吗？”况复生拍开凌风的手，不爽的看着他。

如果不是看在凌风认识他大哥孙子的份上，况复生早把他变成一只鸡，关到鸡笼中。

“说得不摸，你就能长高一样。”

“好了，走吧，带我去见你大哥。”凌风将手伸向况复生，准备牵他。

况复生直接甩给凌风一个白眼，往公屋走去。

“臭小子，果然长大后就不可爱了。”牵了个寂寞，凌风收回手，跟着况复生。

“喂，臭小子，你等等我。”发现况复生越走越快，凌风大喊一声，加快脚步。

“没大没小！”

“不想迷路就快点跑起来吧，臭小子！”况复生回头冷冷一笑，速度更快。

...

13楼

凌风趴在楼道扶手上，气喘吁吁的看着况复生。

“还有多少层？”

“真废啊，臭小子。”

“还有12层，加油吧。”况复生站在楼道中央，表情嫌弃的看着凌风。

听到还有12层，凌风双腿打颤。

他的身体扛不住啊！

“不对啊！”

“我刚刚在外面看，这栋楼怎么也不可能有25层，怎么还有12层要爬？”凌风疑惑的问道。

“因为，我们家住在2楼啊！”况复生得意挑挑眉，冲着凌风坏坏一笑，人影一晃，消失在13楼。

“啊，况复生！”

“你个臭小子。”暴躁的声音回荡在楼道中。

凌风趴在楼道扶手上，看着楼下咬牙切齿。

况复生这个臭小子，居然敢耍他。

眨眼，况复生出现在二楼的楼道上，他看着楼上，露出小虎牙：

“让你还说我长不高，哼！”

“慢慢爬吧你。”

因为身高问题，况复生这些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长高已经成为他的执念。

将装菜的袋子搭在肩上，况复生大摇大摆的朝215走去。

一边走，他嘴里还一边哼着歌！

...

215

推开门，屋里漆黑一片。

看着屋里的环境，况复生心里叹了一口气。

况国华自从变成僵尸后，不敢见任何人，一直将自己藏起来。

“也不知道那个臭小子，是不是真的能帮助大哥。”嘀咕一声，况复生打开客厅的灯，将手上的菜放在桌上，朝卧室走去。

...

“臭小子，可恶！”

“你给我等着，等我将你的屁股打烂。”

怀着打烂况复生屁股的信念，凌风扶着墙，一步一步走到215门口。

看着大开的门，凌风也没有问，直接走进去。

...

“大哥！”

“跟我出去见见那家伙吧。”

“他说认识你的孙子天佑，他还知道我们的身份。”

“说不定是哪个故人的后代。”

卧室，况复生站在床头，对着窝在墙角的一个黑影劝说。

黑影窝在那里一动不动，不开口，不回应，像是一块石头。

“丢脸啦，况国华。”

“亏你当过兵，打过仗，经历了无数生死。”

“现在就像是一个废物一样躲在阴影中，让一个孩子养了你六十一年。”

“比起况天佑，况国华你可真的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卧室门口，凌风倚靠的门框上，语气讥讽的看着况国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