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叩君心
作者: | 分类:现言 | 字数:72.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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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没有丢下你
“漾宝。”季尧清拿着纸巾给他擦眼泪,“不是这样的......不是,漾宝,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一直在重复这句话,喉咙里似被堵住了,除了这句话之外其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季尧清抖着手给他擦眼泪,嘴唇微动,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能叫他的名字,“漾宝......”
“先听我说。”夏君漾自己用手抹了眼泪,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眼泪能有这么多,像是要把以前没掉的眼泪都补回来。
“清宝,你要知道不是你的问题,也不是我的问题,是我们各自的习性不同。”夏君漾并不看他,自顾自地说着,“你平常对我很好,很多时候都比较温柔,从不计较我的小脾气,跟你在一起的这段日子我很开心。这两天可能是我情绪不好,我这个人可能自小任性惯了,很少去考虑别人的心情。之前的话,我不该对你说出来,抱歉。”
季尧清知道,他说的是那句“我讨厌你”和“我要回家”这两句话,可是不说出来,是不是就不让自己知道了,等自己出门之后,他就偷偷回家,独自躲起来,无声落泪,暗自疗愈。
“漾宝,你别这样。”季尧清忍不住抱住他,“漾宝,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漾宝,我是把你当作我的爱人来看待的,我们是伴侣,我只是想让你开心,我没有......”季尧清语无伦次道,“我没有把你当作记忆中的过去,也没有把你当作......”嘴唇颤动,开开合合好几次,那三个字他说不出来。
“我、我没想过会这样,你说不喜欢不想要的我都没再想过了,我只是看你心情不好想逗逗你。”季尧清的心前所未有的慌乱,他抱紧了夏君漾,似乎这样就能把他困在自己的怀里,一辈子。
上午的阳光很暖,室内却一片冰凉。
良久,季尧清颤声道:“漾宝,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我没有丢下你。”夏君漾回他。
“那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季尧清听到他的回答之后却是不敢放松警惕。
“嗯。”夏君漾靠在他的怀里,闷声道,“我只是想找个地方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
季尧清的心一下子提起来,“漾宝,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一分钟后,夏君漾才说了一声,“好。”
“漾宝......”
“我回去睡一会儿,你去上班吧。”夏君漾打断他的话。
季尧清浑身一僵,觉得他是要支开自己,然后回家,或者去哪个自己找不到的地方。
“算了,你抱我回房间吧。”夏君漾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情绪,转而道。
夏君漾说睡觉就真的只是睡觉,刚躺床上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季尧清坐在床边看着他,看着他红肿的双眼,哭红的鼻子,还有自己咬出伤口的嘴唇。他感到自己的心似乎被攥紧了,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浑身上下仿佛被架在火堆上炙烤,疼痛蔓延全身,让他无处可逃。
“漾宝,你让我该怎么办才好?”季尧清长叹一声,去找东西来给他敷眼睛。
今日夏君漾睡得不安稳,好几次都准备醒过来,季尧清每次都柔声哄着他。
季尧清请了一天假,哪里都没去,就一直陪着夏君漾,吃午饭的时候,也坐在他旁边,看他只吃了半碗饭,季尧清有心想哄他多吃点,但是看他好像吃不下去了就没再多言,只是把他剩下的饭吃完了。
吃完饭之后,季尧清把碗收拾到洗碗机里,出来擦好桌子,又去倒了两杯温水出来。
“漾宝,我们谈一谈好吗?”季尧清把水杯放在他面前。
“你说,我听着。”夏君漾垂下眼眸,他的眼睛还是有点红肿。
季尧清坐在他旁边,侧身看着他,“漾宝,我仔细想了想,我知道自己有很多地方都没做好,你很多时候都会把自己不喜欢的说出来,我以为你没说的就是喜欢,根本没考虑过你是不是在迁就我,是不是只是因为是我说的,所以不讨厌。”
“你说只想做最真实最自由的自己,还说想把最真实的自己展现给我,我知道你做到了,你现在或许对我失望,但是我还是想争取一次,漾宝,我会努力学着爱你,你不要‘判我死刑’好不好?”季尧清一边说一边观察夏君漾的神色,可惜夏君漾并无明显的情绪,他的心七上八下的,“漾宝,我们还能继续的对不对?”
夏君漾抬眸看着他,面上毫无波澜,“我跟你说一个故事吧?”
“漾三岁的故事。”夏君漾直接点明了故事的主角,“那时候的他小小一只,长得很是漂亮,虽然长得比同龄人矮小,但他看起来很活泼,每天都很开心。即使父母忙于工作和照顾妹妹,他也一点都不孤单,因为他每天都可以跟哥哥一起回家,跟着爷爷练字,二伯会开车带他和哥哥姐姐们去兜风,大伯母和二伯母总有很多好吃的等着他。”
“可是有一天,他放学的时候,想回家照顾妹妹,所以没有跟着哥哥一起学习一起吃饭。当他回家之后,父亲和母亲都不在家,妹妹在儿童房里睡着,保姆在一旁看着。他本着礼貌,跟保姆打招呼,他笑得很开心,因为见到妹妹了。”
“不过意外来得就是这么猝不及防,保姆似乎见主人家不在,就想对他下手,还威胁他不答应就把他的妹妹扔掉。他很害怕,他想叫爸爸妈妈,想叫爷爷和哥哥,可是他浑身颤抖着,一个字都没叫出来。他想起了自己看过的故事,假意答应了,最后趁着保姆不注意,拿出口袋里的美工刀,用力刺向保姆的心脏。”
“那是他第一次伤人,第一次见到血从身体里流出来的情景,也是他第一次这么厌恶一个人。”夏君漾平静地述说着,好似说的是另一个人的故事,“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很难再相信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