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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之我的纯美时代

作者:城市微凉 | 分类: | 字数:58.4万

第161章 乔氏商行

书名:逆流之我的纯美时代 作者:城市微凉 字数:4359 更新时间:2024-10-27 02:26:37

第162章 乔氏商行

通常,于玲早到,乔韦离单位远,来得比较迟。

可这天都过点了,于玲才姗姗来迟。

坐了半响,于玲忽然对乔韦说:“我要去首都问个清楚,你送我去车站吧!”

这句话说得莫名其妙,让乔韦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联想到于玲失魂落魄的模样,他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乔韦话到嘴边,就被堵在了喉咙里。

他本想说强扭的瓜不甜,变心的男人九牛二虎之力都拉不回来。

送行那天,乔韦看看于玲说:“姐,凡事别为难自己。回来时,提前拍电报回来,我来车站接你。”

于玲点点头,也不管身边上车旅客,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良久,她背着包上了火车。

望着向北驶入地平线,最后消失在天际的绿色列车,乔韦怔怔出神。

又是礼拜天,乔韦骑车去果里街。

叶雪芳不在厂子里,张达说跟她对象出去了。

乔韦看看厂子工人都在忙着,跟达子招呼一声,就准备离开。

才骑出门口,便与叶雪亭打了个照面。

叶雪亭问:“去哪儿?”

乔韦照实说去东门,叶雪亭跟着要去:“我就是去玩玩,川子又不是不认识,我怎么就不能去了?”

乔韦说:“不是,我就去看看,去了就回去了,你来回折腾,不是多遭罪么?”

“所以带不动我了?”

“不是,不是,我是说……”

叶雪亭一把抢过车把,说:“瞧你这点出息,上来,我带你!”

乔韦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叶雪亭已经骑出十几米远,只得紧走几步,坐在了后车架上。

这丫头虎,可也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大姑娘,让她带男生,路上引起超高回头率,也引起不少好青年鄙视:“瞧瞧,什么人这是,让一个姑娘驮着,要点脸不?”

这年代,社会民风尚未开化!

乔韦坐在后面就像被架在火堆上烤,到了新华书店门前那条街,跳了下来,在后面喊:“下来,我骑车带你,你赶紧下来。”

叶雪亭哈哈大笑,得意地说:“我就想看看你脸皮多厚!”

丫的,着这丫头的套了。

乔韦牙齿咬得咯咯响,专找坑洼的路面狠狠地颠簸了几回,叶雪亭在后腰狠狠揪了一把,骂道:“让你使坏不?”

乔韦感觉流年不利,没找个算命的算算就出门,竟遇上这丫头。

乔川进入夜校学起了文化后,眼界宽了,胆子也大了,按照乔韦建议,雇了几个待业青年在苏南几个城市跑起了市场,没想到竟然引起生意几何级增长。

这年,一位伟人在中央政治局会议上提出对民营经济要采取“看一看”方针。

但是,要让城里人去从事个体经营还是很不容易的。待业人员习惯性地认为,解决工作问题应该依靠组织。

而对个体户的成见,一般待业青年选择职业的意向依次是:政府机关、国有大企业、大集体、小集体。

至于练摊经商,“谁干那个?”要提干个体,则认为“别去丢那份人!”

但是,吃饭难、住店难、穿衣难等一系列难题成为中国所有大城市的“城市病”。

由于就业困难,像刚子这些“出身不好”的人就业更加困难,不得不从个体经营中寻找出路。

这些看似细微变化引起了蝴蝶效应,正如南美洲亚马逊地区的热带森林里,一只蝴蝶无意中扇动了一下它的双翼,两周后,在北美大陆引发一阵龙卷风。

在乔韦的带动下,练摊经商,正慢慢地从省城,向省内其他城市蔓延。

乔川是利索的,没有一丁点犹豫。

上个月,他在东门后街租下了两个门面,就把“乔氏商贸商行”的招牌给立了起来。

回家说起这事,邵小梅半夜将他拖起来说:“怪不得这两天眼皮一直在乱跳呢,怕是要出事。我们明儿就回老家种地去,萝卜条稀饭我都不嫌!”

有这反应也属正常,特殊年代,人早已成了惊弓之鸟,一有个风吹草动,都要思量半天。

乔川没好气地说:“你个婆娘,还不是为了我们这个家?”

但邵小梅还是认为风险太大了,到时候被拉去参加学习班都是轻的。

乔川说了一大堆道理,甚至将夜校老师教的那套搬出来,也没打消邵小梅顾虑。

末了,邵小梅拿肚子里的孩子说事:“川子,你不考虑大的,也要想想小的。”

乔川无奈,只好抬出乔韦。

邵小梅不相信丈夫,但对乔韦这个大伯子却是打心底信任,在她心里乔韦就是文曲星下凡一般。

乔韦带着叶雪亭一走进商行,乔川赶紧拖进经理办公室:“哥,你快说说呗,我快被她叨叨死,几宿没睡踏实了。”

邵小梅挺秀气一个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抱着乔韦膀子,哀求道:“他大哥啊,这事做不得啊!他要是进去了,这可让我们娘俩怎办?”

一撮毛一边给乔韦递烟,一边在旁边看笑话。

第161章 乔氏商行

一撮毛是张姐远房堂弟,也姓张,本来托媒人介绍了一门亲,聘金也下了,到了谈结婚,女方母亲提过要按城里规矩,三大件少不得,张家东借西凑,总算也办齐了。女方又提出新的要求,不要跟公婆住一起,要他家置办新房子。

张家傻眼了,为儿子亲事,家里已经拉下一屁股债,上哪儿去弄钱砌新房子去,张口问能不能缓缓?

女方说这事怎么缓,我家姑娘岁数等不起!

两方一看这事根本谈不拢,张家要求退聘礼,三大件,女方说姑娘名誉受损失了,黄花大闺女还没出阁就背个退婚名誉,我家也是正经人家,你张家得赔偿损失。

张家父母在家生闷气,说着说着就埋怨起了儿子无用,被人瞧不起,二十多岁人了,连媳妇儿都娶不起。

一撮子被父母罗里叭嗦激怒了,提着棍子冲到女方家砸了一气,女方哥哥也是血气方刚,也动了手,结果头上挨了一棍子。

警察来了,一撮毛挑的事,又打伤女方哥哥,交到法院。张家父母被想到惹出这事端来,托人又是赔礼,又是赔钱,外带聘礼、三大件也不要了,说动女方家出了谅解书,被轻判了半年。

一撮毛出了号子,安生了一段日子,可人总要吃饭的,公家单位又不要。

他不知道咋想的,找理发店理了奇异发型,头顶带一撮头发,四周全理光,混起了江湖,大号张承志无人知晓,倒是“一撮毛”这个绰号在街上被人叫开来了。

二十大几的人了,没正经工作,连个老婆都娶不上,街道四方邻居见了都嫌弃绕着走。

娘老子被这儿子气得蛋疼,索性随他去了。

一撮毛就像脱缰之马,更加没了管束。可流氓也要吃饭的,结果又关了两回号子。

出来,一撮毛一天晚上顿悟,不能这样混,否则一辈子完了。跪在娘老子面前,发誓要好好做人!

娘老子心里高兴,可他是个老实巴交的人,没啥大能耐,就找张姐这个大侄女:“跟你厂子里说合说合,给你弟能不能找个正经事做?”

张姐一想,进过局子,哪个公家单位敢收?

可堂叔面子得给,张姐思来想去,自己认识人里面就数乔韦最有能耐,做人仁义,跑到省农业厅找乔韦。

乔韦本来心里嘀咕,我这里又不是藏污纳垢的地方,什么都收。

一撮毛一听,在地上抠了块砖头,就要往手上拍:“哥,我要是再犯混,随你收拾!“

浪子回头金不换。

乔韦拦着,去找乔川,让他安排个地方摆个摊子,没本钱先赊着!

一撮毛收了性子,下了狠心,每天早出晚归,很快还了家里欠债,也打消了娘老子心里疑虑。

乔韦本来不想掺和乔川两口子家庭矛盾,可一撮毛却说这件事情是因为他而引起的,于是他决定亲自去一趟:“小两口有啥话不好说,非得鸡飞狗跳,快把眼泪擦擦,不要吓到我大侄儿!”

“不是,哥,这事真做不得,公家要抓的!”邵小梅哭得更大声了。

乔韦道:“小梅,哥也是公家人,有苦头还能让自家弟弟吃?”

邵小梅一听,是这理啊,咋把这茬忘了?连忙擦了眼泪,又问了句:“哥,真没事啊?”

乔川火也来了:“哥都说了不会有事,那就不会有事,你这婆娘家瞎担心。工商执照都挂了,能有屁事啊?”

邵小梅感觉气顺了,张口就来:“哥,家里吃饭去,我现在回去给你们烧菜!”

又对乔川说:“你买两瓶酒,中午陪哥喝杯!”

然后,挺着大肚子出了门。

乔韦一看,迟疑地问乔川:“川子,弟媳肚子几月了?”

乔川掰着手指头数不清:“不是九个月,就是十个月?”

“你小子有数没有,到底几个月?”乔韦气得恨不得一脚踢过去。

乔川抓头:“黑灯瞎火,晚上又没事做,那记得哪次中的!”

叶雪亭听了骚得慌,别过头,肩膀直颤!

乔韦真踹了他一脚:“拍电报,赶紧让你丈母娘来服侍,肚子这么大了,也不知道心疼,还让小梅一人呆家里。”

乔川大大咧咧地说:“丈母娘带孙子呢,哪有空。再说农村女人,哪有这么金贵?我不就是生在田上的……”

乔韦气得不想跟他说话,直接对一撮毛说:“你妈在家不是清闲吗,叫她来照顾照顾,工钱我出,这可是我们老乔家第三代!”

一撮毛不高兴了:“哥说的啥话呢,啥钱不钱的,我这就回家把我妈叫来!”

中午,张妈烧的饭,几个人团在一桌喝得面红耳赤。

乔韦端着碗去厨房舀汤,将一叠大团结塞进张妈衣兜里说:“婶,麻烦你劳神,在这儿照应一阵子。”

张妈坚决不要:“大志亏你才吃上像样好饭,这点忙咋要钱。”

乔韦硬塞进她手里,说:“婶,你拿着,我弟这人糊涂,不懂大礼,没见识过,万一应急呢!”

张妈没再推辞,想想又对他说:“小梅肚子尖的,肯定是个男孩!”

乔韦笑笑:“婶,借你吉言了!”

其实,生男生女真无谓,乔川上辈子四十多岁,才找了个寡妇,最后连自己种都没有。这世能生个一男半女,也算对得起早走的大伯了。

几人正喝得高兴,刚子从上面走进来,拿起酒瓶自斟一杯:“听说韦哥来了,我过来敬杯酒!”

说着,一昂头就闷了。

乔韦已经喝了不少,望着酒杯有些心虚。

叶雪亭说:“我来!”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刚子竖起大拇指,赞叹说:“嫂子好酒量,女中丈夫!”

乔韦哭笑不得,正要开口。

叶雪亭却拿过酒瓶,给刚子和自己又斟了一杯,说:“来而不往非礼矣,我也敬你一杯!”

干完酒,刚子搁下酒杯,对乔川说:“哥,最近不知道哪冒出来的一帮人,跟我们抢地盘,要不要找几人削他们?”

乔川问:“打听清了,后头站的什么人?”

“我手下一个小弟跟那边一个人认识,老板姓田,叫……哦,叫田小武!”刚子一拍脑袋说。

“田小武?”乔韦心里纳闷,名字咋听着耳熟呢,问道:“打听一下,这人以前干什么的?”

“我这就去!”刚子性急,搁下酒杯就离开了。

散了席,乔韦送叶雪亭回去。

骑到半路,乔韦酒劲翻了,脸红脖子粗,眼睛看什么都是白花花的,腿也软了。

叶雪亭费了好大劲,将他扶上后车座,晃晃悠悠到了家门口,拍门叫人。

叶雪芳开门,见她搀扶着已经烂醉如泥的乔韦进来,嗔怪道:“小亭,你怎么又把他喝成这样?”

叶雪亭笑道:“这家伙二把刀,就这酒量还好意思上桌子喝。”

两人将他架了进来,俞鹏飞也过来帮忙,一起将他抬上了床。

这一觉,一直睡到黄昏时分,乔韦身上的酒味稍许消退,他恍惚间惊醒,四下打量,只觉得熟悉无比,晃了晃脑袋,这才想起这里是叶家。

走进客厅,见叶雪芳正在跟俞鹏飞聊天,乔韦笑笑:“姐,不跟小亭招呼了,我回了!”

叶雪芳看了看他,脸上一片羞涩:“吃了晚饭再走呗!”

乔韦摆摆手:“天不早了!”

叶雪芳迟疑了下,对俞鹏飞说:“你去送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