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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春娇

作者:四月三三 | 分类:古言 | 字数:46.4万

第84章 与你做妾

书名:挽春娇 作者:四月三三 字数:2461 更新时间:2025-02-03 02:05:47

徐文智嘿嘿笑起来,把老鼠屎倒了,伸出袖子擦了擦碗底,“我昨日洗了碗的,谁想它们晚上又出来串门。”

徐文睿... ...

徐文智又理直气壮道:“先时家里养的好肥猫旺财,老鼠影子都不见一个。从你当了差,叫我住在学堂,旺财无人喂养饿的皮瘦骨消,跑了再不回来。你,你晓得它多可怜吗?”

家中无人无猫,尚有存粮,可不就是老鼠的天堂?

“这是我的罪过。”徐文睿无奈,拿着饭碗去井边洗干净。

一时又想起宋家小娘子,性子温柔坚韧,笑起来尤其好看。她是他人生中第一个相熟的女子,虽并不知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脾性,却无端觉得就是适合自己,念头一起,期盼之心顿生。

边吃饭,边琢磨找个什么借口早些回温塘县,正正经经与她坦白提亲。

徐文智见他不言不语,心里有点愧疚。

他心知兄长为支撑家业打拼不易,自己还时时耍小孩子脾气要他陪,总拿他不回家言语挤兑,实在是不该。

讨好似的小声商量,“哥,要不咱还是养只猫吧,你我不在家的时候,就托邻居卢大嫂隔两日过来喂一次。”

徐文睿几口呼噜完馄饨,啪的放下碗筷,“要不,我还是给你娶个嫂嫂回来吧?”

徐文智... ...

猫,大嫂?

大哥竟然为了有人喂猫,娶个嫂嫂回家。

他脑子一时转不过弯,磕磕巴巴说道:“那,那倒也不必吧。老鼠才能吃多少,还是养嫂嫂更费米粮。”

徐文睿哈哈大笑,一巴掌敲在他肩上,扯了扯胸前缝得歪歪扭扭的扣袢,喝道:“老鼠可会与你缝扣袢?”

长腿一抬,露出自己破了洞的皂靴,“老鼠可会与我做鞋?”

摸了摸下巴的胡子茬,啧,小娘子答应给做鞋,也不知有没有做好?

徐文智愣愣,忽然想通,拍手笑,“哥哥不在家,独我住在这宅子里,虽宽敞却是孤单,日子相当无趣。这下可好了,等哥哥娶来嫂嫂,再生了侄儿侄女,一院子人满满当当才热闹。”

徐文睿听了心情好,还故意挤兑他,“好你个二郎,我道你为何不叫哥哥娶妻,原来是想我不在家,你独个儿占了这房子养老鼠过活。”

急的徐文智叫屈,馄饨也不吃了,拧麻花似的缠在他背上不依,“哥哥快去叫祖母请媒人,早日娶嫂嫂过门。”

徐文智笑容满脸,背着他起身大踏步往大门口走,“锁了门,现在就去二叔家!”

夏氏定的瓦片送到了,在院中堆了厚厚一摞,这两日便要修葺起来。徐文睿想着总不能让她老人家垫钱,原也是准备送些银子过去的,顺便问一问哪天开工。

他一只手托着二郎臀部,由着他趴在背上搂紧自己的脖颈,另一只手落了锁。

巷底种着两株大杨树,在暖暖的春风里摇晃着枝条,生出一个个鼓囊囊的小苞,过不了多久就是一条条小毛穗,棉絮飞满天。

卢寡妇提着个挎篮站在树下,目光落在兄弟二人身上,心里好不欢喜,冲他们微微点了点头。

徐文智察觉了她的心思,这两日一直躲着,没想到还是劈面撞个正着。

卢寡妇换了单薄的素色春衫,低低挽了发髻,插了枝蝴蝶银簪,竟又微微描了眉,唤了一声,“大郎,你们弟兄俩要到哪里去?”

她生的小巧,肤色又白,乍一眼看过去也如花朵一般。

徐文睿看她步步逼近,黑着脸冷声道:“不与你相干。”

他如今满心满意都是宋姝,如无意外,下月就要去温塘县向她提亲,怎还肯多惹是非。

卢寡妇一怔,两眼秋水盈盈,委屈道:“白日里你去衙门当差,我看二郎整日睡在家里,头不曾梳,饭不曾吃,做了些点心送来,敲门却没有人应。”

徐文睿翻个白眼儿,暗道一声晦气,双手往上托了托二郎的屁股,背着他一声不吭走过去。

卢寡妇慌了,急奔他身前,硬把篮子塞在徐文智手里,“大郎二郎,收了点心,我有事托你哩。”

“放手!”

徐文睿不耐烦与她啰嗦拉扯,硬声硬气道:“街坊邻里,看在卢大郎他爹的份上,你有甚事,但凡不违道义的我也能听一耳朵,送什么鸟点心?”

卢寡妇虽可怜,却不关他的事。

正经女子,哪有总往光棍汉家里行走的?

所以他不光自己防备,还告诉二郎若是卢寡妇敲门万万不能开,就怕她色心为重,对自己使什么手段。

徐文智一听大哥爆粗口就想笑,很快又把笑意憋回去,忙把她篮子推开,劝道:“卢大嫂,大家都是邻里,你有话就直说,怎恁客气。”

卢寡妇失手没接住,挎篮掉到地上,跌出来几个白蒸糕。

她原来还怕羞,借口做吃食、做针线串门,想对兄弟俩表一表关心,博取些好感,再探一探徐文睿的心意。

不曾想徘徊多日竟连徐家大门都进不得,如何还能不明白徐文睿的意思?

她心里爱徐文睿侠义好汉,臂膀又强悍,心里早看上几分了。况且,若是做了他的女人,等闲人不敢招惹欺负,连儿子卢大郎也能得些帮助。

前二三年,徐文睿还是个街头混子,她要嫁他觉得跌了身价。如今的徐文睿却是她高攀不起,暗地里后悔没将他早日拿下,现在为时晚矣。

只是心中却还舍不得,时常躲在隔壁院里张来张去,只盼着他回家相见。

见他言语粗鲁,连连追问何事,卢寡妇羞道:“城南平安坊吴家,有一个财主叫做吴大朝的,你可识得?”

徐文睿叹一口气,把背上的徐文智拎起来放到地上,“我虽在衙门当差,却不是土地公,哪里知道什么无大朝有大朝?”

卢寡妇只好说:“他上月路过乌衣巷,不想车里座椅被茶水污了,顺脚来我店里买了巾帕擦干。昨日竟然使了胡三娘做媒,说要讨了我去做妾。”

说罢抬眼打量徐文睿作何反应。

徐文睿听得上火,最烦这样问一句答半句的,有事无事装蚊子哼哼。

没好气道:“大财主要讨你,你想去就去呗,与我说这些作甚?”

卢寡妇眼中带泪,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命不好——”

刚说完就咬住舌头,不行,不能说自己命不好,谁会要一个命不好的女人?

哀道:“我运气不好——”

咳,运气不好也不能说,万一人家怕娶了她走背运。

“我——”

“行了行了,随你好不好的吧,快说找我作甚!”徐文睿听得火起,若不是二郎在场,简直要骂起脏话。

卢寡妇满面通红,银牙咬碎,暗恨这夯货不解风情。

“我这样的身份,与人做妾也不打紧。只是听说吴家大娘子心狠,专会作践人。我虽不怕她,却不想终日厮闹烦心。求大郎使人帮我打听一番,这大娘子可真是如此跋扈?”

又拿眼睛撩他,“还是寻个知根知底的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