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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欲织笼

作者:槿花自荣 | 分类:现言 | 字数:49.3万

第101章 刀光剑影

书名:哑欲织笼 作者:槿花自荣 字数:2126 更新时间:2024-11-16 13:52:56

浅色淡雅的园林,假山和池水相映。

何安瑭看着下面皆若空游无所依的鲤鱼,“说吧。”

季韫张开手,将手里的鱼料递到她面前,何安瑭没有动,态度很明确,她没有什么心思和季韫逗鱼赏林。

片刻,季韫讪讪将手收回,随意地捏了几颗往池水里面扔。

平静的水面被小小的鱼饲料搅破,原本懒洋洋的鲤鱼往涟漪的中心游去,争先恐后,一副鲤鱼打挺的景象。

“这鲤鱼是何爷爷生前照料的吧,还记得那时候它们一个个圆滚滚的,现在瘦了不少,游起来倒也快活了许多。”

季韫像是挑逗,手里的鱼料每次撒一点点,又抛在不一样的地方。

饲料勾得鱼群东西躁动,它们争抢着,没有开始的悠闲游荡,搅乱一园静谧。

何安瑭双手抱臂,淡漠地盯着池水中五彩斑斓的鲤鱼,语气也不耐心,

“不要扯一些没用的,讲我想听。”

季韫微微侧头,目光温柔如水,好似流淌在何安瑭的身上,

“只是触景生情,安瑭,你没有发现你出门的时候一直有人跟在你的身后吗?”

他的话却锋芒毕露,与脸上神态丝毫不符。

何安瑭垂着眉睫,并不言语。

季韫接着补充道:

“上一次,也就是你请我喝早茶的那一次,我就看到了几个人跟着你进来,又尾随你出去,我们聊天的过程中,他们坐在你的后方,视线全部一下没一下地盯着你。”

“还有今天,你进园子的时候,我恰巧在南侧的栅栏旁和曲老师听戏,你的车后面有着一辆不起眼的小轿车,似乎是尾随?”

他话音带着疑意。

季韫顿了顿,轻笑着道:“如果不信,你大可以自己去看,或者开车回家的时候多注意几下。”

话落,两人就这么安静地站着,季韫将话敞开,也不再复言。

何安瑭美目凝霜,季韫丢进鱼池里的饲料像是一颗颗小石子,在她本就不平静的心湖荡起千层涟漪。

她的手臂能够感觉到自己渐渐发凉的手指。

“池水中的游鱼或许以为自己得以窥天,实际困溺于一隅,从未见过高山溪水,江河海渊,是幸还是不幸?”

季韫转着话题,问她。

何安瑭置若无闻,转身往屋内走。

人何必临渊羡鱼?

“告诉奶奶,就说我有事不能陪她了,先回去了。”何安瑭拿过仆人递过来的包,轻声嘱咐。

季韫站在远处,笑容明媚,带着夏日的气味,没有劝阻:“安瑭,路上小心。”

何安瑭匆匆瞥过他一眼,这话的深意她心知肚明,只是一眼,她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的改变,转头往屋外走去。

——

F国,某个射箭馆。

江宁棣身姿挺拔劲瘦,一身劲装,紧紧勾勒出修长笔直的腿,以及紧致有型的肌肉线条。

男人从箭壶中抽出一支箭,却没有放到弓弦上。

他垂眉随意地把弄着箭羽上的鹰毛,握着复合弓的大掌上青筋暴起,手背上溢出细细的薄汗,张力十足。

“最近不是很忙吗?什么风把您吹到我这来了?”

Eros嗓音性感,之前落肩的金发剪短,只到了他的后颈中部,妖孽的气息丝毫不减。

Eros看向远处的靶子,一只上面射满了箭羽,向后倒在地上,拦腰折断。

他骂了句粗话,不禁感慨笑道:“哟,怎么还把我的靶标射倒了,这用了多大的力气啊?”

江宁棣淡淡地睨了他一眼,眼神足够凌厉,像是射出的利箭,擦喉见血。

他抬头的瞬间,额角的汗珠滑落,溜进衣领之中。

野性又妖冶。

江宁棣声线却没有多大起伏,漫不经心地答道:“随便玩玩。”

“你这像是报仇,不像是玩儿。”Eros耸肩,露出深凹的锁骨,上面劣迹斑斑。

熟悉江宁棣的人都知道,江宁棣是一个追求刺激和新鲜的人,年轻时无所顾忌,玩起来不惜命,低空跳伞,徒手攀岩,巨型冲浪,速降滑雪……这些年收敛了不少,一是玩得多了也就失了兴趣和挑战,二是征服活物更加具有满足欲。

江宁棣以前得到过一条犬科之王——北美灰狼,野物最是难以驯服,江宁棣偏就享受一根一根拔掉它逆骨的过程,花了不少的时间让它学会认主。

狼生性阴险狡诈,难以驯服,竟也聪明,学会了卧薪尝胆,待在男人身边半年的时间都乖的不行,而一次在北漠猎场,江宁棣刚松开它的缰绳,到了野外,这灰狼大抵是见时机到了,下一秒就恶狠狠地扑上江宁棣的大腿。

最后被江宁棣一刀毙命。

当时在场的人还不少,一传十十传百,圈里就都传开了:

说他江宁棣阴狠疯批,强势恣睢。

Eros一伙人还曾用这个和江宁棣玩笑过,不过真真假假,他们都不做解释。

江宁棣继续拨弄着手里的箭羽,上面小的绒毛因为受力而轻轻飘落。他的胸口因为呼吸而缓缓浮动。

这时候,Pacey换好装备走了进来,扫了室内的两个人一眼,淡笑,“原来大家都在。”

“就我们两个,加你也就三个,什么叫‘大家’?”Eros哄笑一声,只有他是一身休闲的装扮。

Eros落座在一侧的长椅上,长吁一声:“哎,我今天就不陪你们,看着你们耍。”

忽而,江宁棣抬起手,将长臂伸直,箭按在弓上,弦拉满。而箭头却对准了不远处的门口的男人。

顷刻之间,宽大的射击场内气氛徒升,真真剑拔弩张。

Eros玩世不恭的脸上稍稍收敛了笑容,视线在他们两人之间流转。

江宁棣小臂上的青筋紧绷,他微微侧头,错开弓臂和Pacey对视上,面容清隽邪佞,音色沉郁:

“她的事,你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嗓音在空旷的射击场内传开,听在人耳朵里散漫的像是感慨。

室内的光线充足,照到了任何一个角落,Pacey此刻避无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