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欲织笼
作者:槿花自荣 | 分类:现言 | 字数:49.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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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词堆藻砌
何安瑭受掣,被迫看向镜子,侧着脑袋。
江宁棣单手打开桌边的木盒,手拨动几下,挑出两只绿猫眼石。
绿猫眼石镶在中央,椭圆周围嵌着细细的珍珠,小巧又优雅的一副耳夹,像是冬日里寂静山林永不结冰的湖面,复古中带着清澈优雅。
她的珠宝都是他亲身挑选的,他比她更了解她的珠宝都放在哪里、都有些什么款式。
江宁棣俯身,将她耳上的发丝撩到耳后,看着镜子,节骨分明的指骨上覆着薄薄的皮肤,白皙透亮,连带着碧绿的猫眼石都衬得更加纯净了。
江宁棣的狭眸凝在在她柔软的耳垂上,细细地帮她戴上。
耳夹的款式比耳环少,何安瑭没有打耳洞,耳夹又很少碰到心仪的,所以她很少戴耳饰品。
她原本都没有专门放耳夹的盒子,而因为江宁棣帮她搜刮,找不到喜欢的他就找人专门定制。
而有一对耳夹美到失语,江宁棣帮她寻了半年之久。
两枚50克拉左右的紫粉钻切割而成,颜色艳彩,不需要烁亮的光,昏暗的环境下就泛着奇特至极的酒红色光晕,如同一双并生连枝的垂丝海棠,娇艳欲滴、海棠醉日。
江宁棣给它取了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霏棠】
靡霏蹁跹,棠花软红。
导致何安瑭现在都有了几十对好看又昂贵的耳夹。
“想要打耳洞吗?”江宁棣随意地问。
何安瑭没有思考,直当否定,“不想。”
江宁棣亲亲她薄红的耳垂,低沉地说:“可惜了那几对漂亮的耳饰。”
他的语气里没有惋惜的意味,只是淡淡的感慨般。
何安瑭像是祸国殃民的妖妃,轻启红唇,“找人改成我能戴的款式,不就好了。”
江宁棣又亲了亲她完整可爱的耳珠,刮过小巧的耳夹,奖励般,他笑应:“好。”
“很漂亮,我的海棠小姐。”江宁棣看向镜子,和她对视,不含情欲地赞赏。
何安瑭微微仰首,侧脸看了看,耳夹的灵动弥补了脖颈往上的寡淡。
她也回一句,“江先生审美不错,有兴趣可以向着服装搭配师行业试试水,很有前途。”
江宁棣将手递到她的面前,俯下的腰又弯了几分,殷勤道:“我只是懂得剖析你一个人而已,别人我无暇顾及。”
信手拈来的情话,很动听。
何安瑭搭上他的手,江宁棣扯了她一把,何安瑭撞上去,江宁棣顺着她的手臂,两人的手腕碰绕在一起,他接着和她十指相扣。
她反应过来,不饶人般揶揄他:“话也说得漂亮,人也长的不错,你这样的在什么行业都吃香。”
——
进到宴会,何安瑭的打扮讲得上是又钓又飒,冷淡的眼眸一扫气场全开,如果不是江宁棣的气质矜贵、容貌上佳,站在何安瑭身侧很有可能就会沦为她的保镖。
凯瑟琳的父亲站在高台上,见到进来的江宁棣,挥着手,笑着打招呼。
何安瑭瞥到一侧的反射玻璃,她原本艳丽的口红被吃了一些,都是男人在出房间之前,向她讨要的“利息”。
要不是她化妆少,江宁棣这亲亲抱抱的习惯,早就化妆品中毒身亡了。
“你先过去吧,我去一下洗手间。”何安瑭侧着身子向他说道。
江宁棣点头,温热的指腹压在她的腕骨上,叮咛一句,“嗯,有事给我打电话。”
何安瑭甜甜一笑,松开被他抓着的手,朝着角落里的洗手间走去。
江宁棣目光一直放在她身上,确定她进到了洗手间,方才慢悠悠地收回视线,往宴会中心里走去。
即使游轮上游客众多,但是大部分就是有点小钱小权的人,他们就是幌子,而能够参加这次宴会的就已经是本次的核心人物,最重要的是能够上到这个大厅高台喝酒聊天的,他们是重中之重,是旅行结束后会达成共同利益的“盟友”。
“Amos来了,今天晚上我们不醉不归。”凯瑟琳的父亲从服务员的托盘里递过一只酒杯。
江宁棣眉眼疏淡,接过拿在手上,却没有想要碰杯的样子。
宴会的开始,总不能立马就聊工作的事,凯瑟琳注意到了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角落的洗手间上。
她和父亲对上视线,对方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她不以为意,喝了口香槟,笑着问道:“Amos,听说你对G国的文化很熟悉,是真的吗?”
江宁棣姿态冷淡,他嗓音淡薄似水,“嗯。”
何安瑭只是补一下口红,很快出来,她没有急着向高台这边走来,反而是向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机,亮起的屏幕,很明显是有来电。
她示意,要去接个电话。
隔着很远的距离,江宁棣并没有看清她的屏幕上有什么,目光一直锁在女人身上,蓝眸湛湛,眼底蛰伏冷意,看着她转身出了大厅的转角。
一旁的凯瑟琳还在叽叽喳喳地提到些什么,江宁棣没听亦不应,周围也有人奉承着说几句。
江宁棣扫了眼腕表,他意态轻慢,没有管身边的人说什么,径直走到不远处的高脚凳上,坐下。
像是无聊,男人摆弄着桌上的手牌,黑色烫银的扑克牌在他的长指间转动,切牌,旋转,分组,抬起,飞牌,放下,最后又恢复一叠,动作行云流水,又很随意散漫。
他像是找不到玩伴的赌徒,冷得没什么温度,懒散地消磨时间的兴味索然。
明明穿着正装,却因为玩牌的丝滑随意,渲染出松弛感。
没安静一会儿,那群人又聊着天移动了过来。
有人猜不透上位者的心思,有人露出兴奋的表情。
众人的话题弯弯绕绕,一下就跳到了旅游上,凯瑟琳又扯回江宁棣的身上,指名问他:“Amos,过段时间我想去G国玩,想要取一个G国名字,你的G国名字叫什么?”
江宁棣合上扑克牌,再次看腕表,眼皮微微压低,耐心殆尽,他对凯瑟琳的话置若罔闻,起身准备去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