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欲织笼
作者:槿花自荣 | 分类:现言 | 字数:49.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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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半伤半糖
“够了么?”何安瑭微微张唇,水光涟漪,小脸娇媚艳绝。
可是深看,她整个人都是清清冷冷的,所谓的娇俏,不过是覆在她身上的一层膈膜,实际上,她的这股傲气仿佛藏刀,趁对方不注意的时候,一击毙命。
大概,花树堆雪说得就是她这副模样。
江宁棣在她的红唇上厮磨,乖戾缠在倦怠里,“不够,我想要更多。”
何安瑭淡淡地蹙起眉,不太明白。
他覆上她的耳,修长的手指拨开层层的衣帛,他慢条斯理地问道:“Cosplay,会吗?”
何安瑭想要摇头,偏开下颚,挣脱开他的手,双肘反撑在身后,她迟疑地往后挪动了半步,戴着银铃的脚踝摇曳作响,微微上滑的裙摆,露出纤细白皙的脚背,细细的血痕漫出来。
她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江宁棣拽着脚拖回去。
男人抬起她的脚,何安瑭反仰着头,瘦薄的胳膊肘轻微地发颤,他的吻就落在她的伤口上。
何安瑭将手抵在嘴边,偏过头,面帘掩住春色,她死忍住嘴里打转的声音。
她婉转着鹂鸟般的细嗓,娇声呵道:“你这都是从哪里学的?”
江宁棣尝到了很淡的血味,他嗫喏,“你的书里。”
何安瑭斜目瞪了他一眼,轻嗔,“胡说八道。”
他的动作一下一下,罗衫层层落下,堆叠在她的腰肢上,他的手落在轻薄的衣料上。
何安瑭撑在鸟笼的笼柱上,露出来的脊背线条极具美感。
江宁棣咬在她发红的耳珠上,偏了偏下颌,低语了几句。
何安瑭只余三分的神智,分出神去听他的话,下瞬瞳孔放大,“你下流。”
他坦然自若,“爱与欲不应该成为羞耻,书能给我带来什么,纯属我关注什么。”
“登徒子。”
他轻慢一笑,“行啊,你每换一个词骂我,我们就换一个姿/势.”
何安瑭:“……”
——
江宁棣放松了对何安瑭的管制,她不必每天都戴着锁链,活动的范围也从主卧扩大到了整个的别墅。
接连的一两个月,何安瑭都表现的很乖巧。
猛然有一次,她想起一句话,“江宁棣,你不觉得孩子是绑住一个女人最好的枷锁吗?”
自那次何安瑭袒露心声后,江宁棣很少不做措施,偶尔几次迷醉,他也总会事后补救。
她又仔细回想,除开那次在海滩上,他们从来没有正式聊过“孩子”这个话题。
江宁棣只是俯身吻了吻她的额间,语气淡淡的,似乎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冒,但还是说了不少,
“我不想让孩子成为枷锁,那样对孩子是不公平的,对一个母亲也是不公平的,而且如果一个人足够绝情,什么都是留不住他的。我情愿用真的枷锁困住一个人一辈子,让这段感情成为我们两个之间的纠缠,不必再延续给下一代。”
孩子不应该是一场灾难。
他的眼眸湛湛,深情缱绻,低声道:“你怕疼,我们便不要孩子。”
何安瑭抛出一个难题,“老了怎么办?”
“人类通晓地球到星辰的广袤空间,却在地面到头骨之间,迷失了方向。我们走到哪里,哪里就是我们的终点,落叶归根也好,客死他乡也罢,我只希望,到那时我并非孤身一人。”
何安瑭晃了晃神,他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书,他念的第一句正是书上的原话。
这段话正正好好合她的心意,事实就是如此,传宗接代是最原始、最底层的思维,只有动物才需要不断地延续血脉,人类既然自诩是最灵长的生物,那又为什么一定要困在基因里头。
孩子不是负担,也不是什么“必需品”,他们是锦上添花,至于要不要迎接一个新生命,这是需要深思熟虑的。
——
江宁棣在楼上办公,何安瑭却偷溜进到了海棠林,她没有告诉男人。
“抓一只不听话的蝴蝶。”男人薄愠的声音传来。
刚刚大概是在开会,他穿着正装,只是领带被扯开了,来不及整理就来了,行色匆匆的模样。
何安瑭捧着手里花,清眸亮晶晶的,她将花送到他面前,“不好看吗?”
她指的是她刚刚摘下的海棠花。
“一群人都看不住你,是该说他们没用,还是你的本事大?”
江宁棣的薄唇紧抿,下颌线也紧紧地绷着,细瞧,剑眉都有些发蹙,整个人看上去都显得阴沉。
何安瑭却不被他吓到,她的目光灼灼,声线柔淡,“是我趁着他们换班的时候跑出来的,怪不得他们。”
她不是求情,说的是事实。
江宁棣抬手将松松垮垮的领带完全扯下,似笑非笑,如同夸奖她,“那就是我家小海棠本事太大了。”
何安瑭怕他把领带缠在她的手上,于是主动走进一步,将他手上的深蓝色领带夺了过来。
深蓝色的领带缠绕在那几支海棠上,花姿潇洒、娇艳欲滴,纤指绕了几圈,打了个蝴蝶结,包装地很像花束。
愈是浓郁的艳色,于是需要冷调的陪衬。
深沉的蓝色和明丽的棠色,不太正式又不太熟稔的手法,花枝偏斜着,有两枝垂丝海棠还是低着花蕊的,即使凌乱,但色调的冲击力,也很美。
何安瑭眼睫低垂,神情很温顺,若是拿她和以前做比,盛气被削减了一大半,“骄矜”二字变成“娇矜”了,浑身的气质都判若两人。
她微微开口:“江宁棣,我想要去海滩上,看着日升吃热腾腾的早饭,”话到这还少了些什么,她补道:“和你一起。”
说完,何安瑭就主动抱上了江宁棣的劲腰,隔着西装,将小脸贴在他的胸口,海棠花像是盏盏粉灯,亮在空中。
江宁棣没有推开,也没有接受,姿态松松懒懒的,嘴角的弧度泛凉,“你觉得我还会一再纵容你吗?”
“会。”何安瑭回答的铿锵。
她踮起脚,吻不到男人的唇,就退而求次,吻在他性感的喉结上,些许尖利的牙齿咬在上面,很轻。